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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三章 酒后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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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贵妃笑道:“这就对了,只要你好好听我的话,事成之后我亏待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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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珝苦笑道:“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大违良心。若在平时,你便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做的。可是刘蒙和我虽未结拜,却亲如兄弟,为了他我不得不和你同流合污,事成之后,我必将远走他方,要你的赏赐来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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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贵妃道:“没想到你这人还挺讲义气,宫中怕是再也找不到像你这样的了,很好很好。我答应你,这次只针对皇后一人,绝不波及其余。像江充那样一次死上数万人冤案,绝对不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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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珝道:“娘娘说的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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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贵妃道:“我原先是想借此机会,将所有反对我的人统统除了。可你说的没错,若是杀人太多,永儿即位之后必将十分孤立,这江山他又如何坐得长久?我想了想也想通了,这次就只用这招对付皇后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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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珝道:“娘娘肯听微臣之言保全无辜之人的性命,当真是太好了。不知娘娘打算如何施展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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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贵妃道:“就用那瓶吃了能让人做恶梦的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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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珝恍然大悟道:“微臣明白了,如今皇上年纪大了,远于人谋而近于鬼谋,只要让皇上接连做上几个晚上的恶梦,自然要疑神疑鬼,我们便可乘机进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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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贵妃道:“光皇上一个人做恶梦还不够,我也要做,这样看起来才像是有人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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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珝颇为担心,说道:“可娘娘刚产下龙子,身体十分虚弱,如何经受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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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贵妃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如今永儿便是我的全部,为了他能当上皇帝,我也顾不得这么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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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珝道:“娘娘这又是何苦来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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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贵妃道:“这份心情我原来做小女儿时也不知道,可从永儿来到世上的那一天起,我便全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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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珝又劝了几句,刘贵妃心如铁石,执意要亲自服药。薛珝知她意不可回,便不再劝说,说道:“既是娘娘执意如此,臣也无话可说,臣这便去魏使那讨要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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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贵妃道:“嗯,你去问问魏使,这个郭皇后如此帮我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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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珝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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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薛珝从宣室殿出来,借口打探小道消息,径自出宫,一路东张西望,确认没人尾行之后,方来到一条隐蔽的小巷,走到左边第二扇门前,在门上忽快忽慢、忽长忽短地敲击七八下,敲击之声甫停,吱呀一声,那门登时开了,从里间探出一个尖尖的脑袋来。那人睁着两只如圆豆般的小眼,左右一瞧,点点头,放他入内。薛珝甫一入内,呯地一声,那门又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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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良久,薛珝提了个小包从屋中走出,在街上俳佪许久,方回到宫中,来见刘贵妃。刘贵妃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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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珝从袖中取出小包,道:“毒药和解药全在这里了。那五百斤黄金及三百匹蜀锦臣已让魏使秘密送往臣在宫外的私宅,保证不会走漏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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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贵妃心下一喜,道:“嗯,你做得很好。”顿了顿,道:“如今皇上对你日渐宠幸,每日都要你去宣室殿伴驾,这药由你去下,必当神不知鬼不觉,皇后娘娘今番有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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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珝道:“嗯,每日皇上在宣室殿处理国事,都要微臣随侍在旁,这下药倒是不难。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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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贵妃道:“可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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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珝道:“可是要想将偶人、符篆之类的巫蛊之物藏入皇后宫中可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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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贵妃道:“哦,这有何难,只要买通承明殿的宫女近侍不就成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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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珝道:“娘娘有所不知,皇后娘娘的随侍宫女全是她从东吴带来的,平时一应饮食起居都是她们在打理。这些宫女对皇后忠心不二,难以用金钱收买,且她们追随皇后已久,武艺十分了得,稍有风吹草动,必然知觉。所以要想在皇后宫里做手脚,看来还得费些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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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贵妃道:“哦,有这回事?难道一般的宫女无法接近皇后的寝居之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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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珝摇了摇头,道:“这些从东吴来的宫女已查觉出我们要加害皇后娘娘,是以加倍提防。别说一般宫女无法接近皇后寝居,便是从东吴来的也不是个个都能接近的。好像只有江东吴国太送给皇后娘娘的那五六个宫女有此殊荣。而这五六人都是吴国太千中挑万中选的,人品才干俱属上成,想要贿赂她们,当真比登天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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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贵妃道:“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不爱钱的人,你先去试试,若是不成,我们再另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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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珝道:“试不得,若是哪个宫女走漏了消息,可就前功尽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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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贵妃道:“嗯,这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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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珝沉吟片刻,道:“这药先不忙下。娘娘可差人探听皇后宫中的一举一动,咱们只有摸清了这几个婢女的脾气禀性,才好对症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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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贵妃道:“要这么麻烦么,我们像江充当时那样,事先将巫蛊之物埋入土中,然后再差人挖出不就成了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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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珝道:“武帝时因巫蛊一案死者十数万人,连素来德行无亏的太子也波及其中,后世皇帝谈之色变,怎能不引以为戒?我们若是做得太露骨,很容易引起皇上怀疑。只有将这些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入皇后枕下或衣柜内,再加上皇后平日对皇上、皇后颇有怨望之色,这才容易使皇上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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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贵妃沉吟良久道:“嗯,你说的对,皇后性格粗疏,像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喜怒形于颜色。皇上已知皇后对其十分不满,再从她屋中搜出巫蛊之物,便不会怀疑是我们做手脚了。”顿了顿,道:“我很累了,这事便由你去办,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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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珝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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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尚香自幼勤习武艺,手脚轻盈,功夫甚是了得。可她肚子里装得墨水和手脚上的功夫明显不成正比,一遇到用拳头无法解决的事情,便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见刘贵妃深得刘备宠幸,一饮一食必和她在一起,心中如何能不恨?她恨不得攥起拳头,冲到金华殿将那只狐狸精狠狠打一顿出气。可是转念一想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原来她们两人关系和睦之时,闲来无事曾切磋过武艺,两人一正一反打了一个平手。不过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孙尚香一眼便看出刘贵妃有意在让她,若当真打将起来,三十余合之内自己尽可以应付自如,之后便要左支右绌,到了五十余合之上,自己非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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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欺上门去动手打人,本来就大损淑女形象,若再打不赢,又或是反被对方修理一顿,鼻青脸肿的出来,这皇后的脸面可就全丢尽了。而且这种宫闱是非,向来都是皇帝说得算,皇帝说你对,你就对,不对也对;皇帝说你不对,你就不对,对也不对,没有丝毫道理可言。如今刘备正宠着贵妃,自己若像个泼妇一样,冲上门去将她暴打一顿,不论是输是赢,刘备都不会站在她这一边。这样做当真是自讨苦吃,没有半点好处。她想通此节,便不想再动手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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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这事不是靠打人可以解决的,她便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她从小娇生惯养,哪有受过这种委屈,平时难免流露出怨望之意。只要不是傻子,任谁一眼都能看出来孙尚香对刘备及刘贵妃很是不满。如此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孙尚香心中苦闷越积越多,无法排解,便只有借酒消愁了。她每日喝个烂醉如泥,是可以一醉解千愁,可却也不知道一场弥天大祸正向她一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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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她身边的侍女都是吴国太精心挑选的,对她忠心耿耿,小人万难染指其中。可能是上天见她这样醉生梦死,过于消极,有意让她振作起来,自然而然便生出一个机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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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的一年很快便过去了,这日是年初四,北风骤紧,下起雪来。初更时分,雪仍未停,孙尚香命人将酒菜移至殿外凉亭,一边煮酒,一边赏雪,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时辰。孙尚香酒量甚豪,喝了一个多时辰,仍是一杯接着一杯喝个不停。忽然之间,西北方传来丝竹之声,悠扬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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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西北方便是金华殿所在,孙尚香听得管弦之声,知是刘备在那里饮酒作乐,心中大恨,向着金华殿方向狠狠瞪了一眼,举起酒爵,咕得一声,喝干了。接着提起酒壶往爵里倒酒,可是将那壶倒了个底朝天,也倒不出半滴酒来,不禁气往上涌,对站在边上温酒的宫女嗔道:“你是办事的?见酒没了也不赶紧暖上一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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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宫女名唤绛珠,正是前番劝她别再饮酒反遭训斥的宫女,说道:“天色已晚,娘娘还是早些歇着吧,别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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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尚香耳听着悠扬曼妙的音乐声,不禁气塞胸臆,听见绛珠劝她,便将这股怒火尽数发泄到她身上,道:“我歇不歇着,要你来管!快温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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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绛珠道:“娘娘,你天天喝酒喝到深夜,这样下去,这身子可怎么受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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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尚香道:“我受不受得了不用你瞎操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一个个都恨不得我死,你们好攀高枝,侍候新主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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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绛珠道:“婢子对娘娘忠心耿耿,这么说完全是为了娘娘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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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尚香道:“若是为了我好,就快温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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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绛珠跪倒在地道:“娘娘,求求您,别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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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尚香杏目圆睁,瞪了她一眼,道:“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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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绛珠连连摇头,说什么也不给孙尚香煮酒,惹得孙尚香心头火起,令人将绛珠绑在凉亭柱子上了,提起马鞭,扬手拍拍拍的连抽了七八下。其时北风呼啸,寒风夹雪,吹在伤口上,痛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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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绛珠但觉伤口阵阵抽痛,忍不住大声求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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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尚香虽说和孙策、孙翊禀性相似,性如烈火,但喝了酒之后原也不会像张飞那样胡乱鞭人。怎奈胸头怒气郁积已久,一经渲泄而出,便沛然不可复御。此时她就好似一头发了狂的野兽,完全丧失了理志,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迷迷糊糊之中,竟将绛珠当成了刘贵妃,这鞭子抽将下去,更加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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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绛珠交好的宫女听闻绛珠被打,忙赶到凉亭之中苦苦相劝。怎奈其时孙尚香已有七八分醉了,神志不清,自然听不进去。那些宫女见绛珠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杀猪般的叫了起来,不禁心中大怮,当下一齐动手,有的去夺孙尚香手中马鞭,有的挡在绛珠身前,有的拉开孙尚香不让她上前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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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尚香怒不可遏,喝道:“你们想要造反不成!快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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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宫女一齐跪倒,替绛珠求情。孙尚香怒气稍抑,瞪了绛珠一眼,道:“既是众人为你求情,估且饶了你这一次,下次若再敢不听我的话,定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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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话间,一女子走了过来,行了一礼,道:“贵妃娘娘听闻皇后娘娘出手惩治绛珠,特差我来替她求个情,还请皇后娘娘看在贵妃娘娘的面子上,饶了她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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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尚香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举起马鞭,狠狠在绛珠身子上抽了一鞭,道:“好你个吃里扒外的骚蹄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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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绛珠吃疼,大声惨呼,道:“娘娘饶命啊,我对娘娘忠心耿耿,并没有做过对不起娘娘的事……啊!”啪地一声,又一鞭子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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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子是刘贵妃身边的贴身侍女,见挑拨成功,微微冷笑,假意上前相劝。众宫女见绛珠又再被打,忙踏步上前,死命相劝。可这次不论众人如何舌灿莲,孙尚香也不再听了,一鞭接一鞭往绛珠身上抽去,转瞬之间,便打了百余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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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蓦地里绛珠大叫一声,无力的垂下头来,晕死过去。孙尚香仍是恨恨不矣,一边大声喝骂,一边使力的抽着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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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一柱香的功夫,绛珠已不知打了多少鞭子,奄奄一息,看看待死。孙尚香依旧不依不饶,不过众人如何劝说,非打死她不可。正鞭打间,忽听身后一声怒喝道:“堂堂国母酒后撒泼,挥鞭打人,成何体统!还不给朕住手!”正是刘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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