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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楚香阁上
    留下一纸垦荒令,刘禅和其他十人又踏上了考察其他县府的道路。
    看着刘禅留下的垦荒令:“兹江州郡守刘禅,上贴天听,下顺黎民,所在积谷,兹以养善,颁发垦荒令。其一,取江流县土地为屯田,一亩为计,一计缴钱一枚,三年为限,限内无税;其二,屯田者须到江流县衙登记造册,录取姓名,以备考察之用;其三,屯田量力而行,不可多贪,县衙年考,如有求田未曾耕种者,杖责二十,收回土地;其四,屯田官产,不可私自买卖,如有犯者,杖责二十,收回土地,驱逐出境;其五,屯田三年,收取税金,大收不增谷,有水旱灾除;其六,消计牛输谷法,改计亩输谷法,一亩之地,岁供六十斛;其七,令乃春四月始施。郡守禅又令,春三月持兵万余守护边陲,见令即效。”
    虽然有些傻眼,郡守大人所设定的条款与现在实行的有很大不同,如果按照这个法令实施,就会从根本上触及士族的利益,但是刘启知道这样做,也许是唯一能够解决江流现状的办法了,况且现在江流城中人不过万,周围土地荒芜,有权有势的人家都已经迁到其他地区,至少在现在不会受到阻挠。
    于是刘启不於余力的按照刘禅的要求,在江流周边地区尤其是通往牂牁的官道及人群聚集处大量张贴榜文。
    离开江流县,刘禅等人又用了近半个月的时间才把平阳、曹县、巴郡三处巡视完毕。所幸的是,这三处均是土地肥沃,物产富饶的地区,人口均在三十万以上,而巴郡更是达到了五十万之巨。
    正月的最后一天,刘禅终于赶到了巴郡,在与原来的江州郡守交割完手续后,刘禅这个郡守也就正式上任了。
    在郡守府,卫继、邓艾等一干将领早在半月前就到了巴郡,此时刘禅来到,众人少不了接风洗尘,热闹一番。
    许久不见的华方、吴瑛两人也跟随前来。华方依然是一副温文儒雅的样子,吴瑛这个不大不小的丫头自从看到自己就腻在了身边,以至于到了最后,竟然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了自己的身上,无论自己走到那里,也不肯放手,终于在酒宴进行的一半时,不胜酒力,瘫倒在刘禅的身边,却还紧紧拽着刘禅的一幅袍边。
    所幸参加宴席的均是自己的老关系,看着这种情况众人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对于罗宪奉命留在了成都帮助诸葛亮而没有跟随大家一起前来表示了遗憾。
    一夜尽兴。到了第二天中午,刘禅才从床上爬了起来,摇了摇头,根本没有什么感觉,似乎昨夜不是喝的酒,而是饮料。想想在二十一世纪时,自己喝完三瓶啤酒就要休息三天的感觉,真的是很奇怪,莫非穿越后酒量也变大了?刘禅暗暗的想到。
    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刘禅来到郡守府衙的后堂,坐在席上,想到昨晚众人喝的酩酊大醉,想必此时还未清醒过来,不禁自嘲的笑笑。
    招呼李郁等五铁卫,换上便服上街。
    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刘禅等人来到了巴郡城内。
    巴郡,自秦时起便在此设立郡县,自汉武帝元鼎二年起,所任郡守便奉命在此筑城,历时三年时间才建设完毕,后经过多年的经营和扩建,现在已经成为益州重要的战略要地和商业聚集地。
    现在的巴郡城,登记在册的住户有十五万七千七百一十三户,人口数更是达到了五十七万一千三百七十八人之巨,城内南来北往的客户一天之内可达上千人,在整个益州境内算的上是一个大城。而内部的基础、公共、商业、娱乐等设施一应俱全,街上人头攒动,接踵比肩,十分热闹。
    刘禅带领五铁卫先后到城卫军、绿营军、街市、庙宇等地一一勘察,及到傍晚时分,刘禅对整个巴郡的基本情况已经有了大体的了解。看到天色已晚,招呼李郁等五人前往酒楼用膳。
    经过询问,得知巴郡城内有两个酒楼最为出名,一为楚香阁,其中以川辣之味为主,另一个名叫韵湘楼,以湘菜为主,两处酒楼生意极好,而来往的客商也以到此品菜听曲为荣。
    刘禅自小就喜欢吃辣的饭菜,平时无辣不欢,这时见到有专门做川辣之味的酒楼,更兼自午时出来后便未进一粒米水,此时不禁肚内馋虫打滚,垂涎三尺,招呼李郁等五人加快步伐前往楚香阁。
    来到楼下,借着落日的余晖向这个三层的阁楼望去,只见以金、红两色为主调的楼台宽宏大气,门前四个带孔石柱上已经系满了马匹或者是牛车,衣着鲜亮的人群在门前店小二的殷勤指引下来往不绝,整个店面热闹非凡。
    拾阶而上,店小二看到来到这里的六个人虽然身着粗布长袍,但个个神情轩昂,仪表不凡,看惯了达官贵人表情的店小二一眼就看出这几个人来头不小,弓着腰,带着脸上谄媚的表情问道:“不知几位客官是用饭还是住店?”
    刘禅当先往里走去,身后的李郁向店小二说道:“找个大堂中的空闲座位,我们用饭。”
    店小二急忙跑到刘禅之前,挑起门帘,让进刘禅等六人,面有难色的向李郁说道:“不瞒客官,大堂之内坐客已满,不如上二楼用饭如何?”
    “你可知我家少主是——”李郁正要发作,被刘禅挥手制止,向店小二说道:“如此,还请小哥尽快寻个座位,我等在此等候便是。”说罢,向李郁使了眼色,李郁会意,从囊中取出一贯钱交与店小二。
    店小二笑嘻嘻的结果钱,道谢后向怀里一揣,将毛巾向肩上一搭,喊道:“有客六位,大堂伺候嘞!”
    果然没过多久,跑堂的前来招呼六人坐下。
    这是一个靠近窗边的桌几,凭窗眺望,可以看见街道上往来的熙熙攘攘的人群正在为自己的生活而努力奔波着,脸上或满足,或困惑,或难过的表情使刘禅从心中有一种执掌天下的成就感。
    楼内也是人来人往,跑堂的吆喝着穿插在各个案几之间,飞快的传递着饭菜,这时自己附近一桌几个儒生模样的年轻人正在热烈的讨论着不知什么问题。
    着李郁等五人点上菜,刘禅自己在一旁悠闲地看着街景,实际上却在竖起耳朵偷听旁边一桌人的谈话。
    这也是刘禅从政的一个创新——微服私访,现在自己刚刚到任,认识的人不多,而在酒楼、花楼这样的场所往往得到的消息最为广泛,也最为实际,花楼这个地方刘禅是非常想去的,但是碍于身份同时身为二十一世纪的五好少年,脸皮略嫩的他暂时开不了这个口,可是心中相像着前世电视里花楼中樱红柳绿、卿卿我我的镜头,心中就不禁蠢蠢欲动,暗道:找个机会一定要尝试一下。
    既然花楼暂时不能去,就只好再寻他路,为饱口舌之欲同时为了探听消息,刘禅几乎每到一处,就要尝尝当地的特产和名菜,这也成为了刘禅的一个“良好”的习惯。
    引起刘禅的注意也是因为他们在讨论自己。
    “诸位兄长可曾听闻新任郡守刘禅大人的事情?”
    “未知也,还请吴兄讲解一二,”周围几人也齐声符合。
    说话之人压低声音道:“为兄前些日子曾在江流县偶遇郡守大人,郡守大人年方二十左右,精干黑瘦,谈吐间温文儒雅,颇具士子风范,”
    一人插话进来:“那吴兄可曾与郡守大人交谈?”
    吴姓儒生说道:“未曾,皆因郡守大人与江流县丞同往探视贫苦人家,我亦是从远处观望。”
    “如此小小年纪便登郡守之职,不知其能否胜任否?”
    “我也曾听说,郡守乃是益州牧失散多年的儿子。”
    一个声音不屑的说道:“果然如此,若非有此等关系,又如何能够年纪轻轻的登上这么重要的位置。本以为刘益州来后,能够政治清明,任人唯贤,如此看来,哼哼,如同刘璋般属一丘之貉。”
    吴姓儒生道:“依小弟看来,郡守非如贤兄所说般不堪,”
    “哦?愿闻其详。”
    “据我所知,郡守大人到达江流县后便亲躬于行伍及百姓之间,倾听疾苦,循之以理,三天后,郡守大人离开时命县丞刘启大人张榜布告,发布《垦荒令》,其中条例多与现在实行不同,经我思索后,亦以为颁布此等法令才可使江流县摆脱现在的困境。”
    众人齐声要求吴姓儒生将其内容复述,而吴姓儒生的记忆力甚佳,将《垦荒令》的内容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众儒生听后,回味不已。
    良久,一儒生说道:“若此举确为郡守大人所创,那么郡守大人的志量可谓恢弘高远,非我等所能及也。”
    一个不同的声音响起:“却不知郡守大人不任用我等人才,反而委身于田地之间,岂不是有失我等身份吗?”
    几个声音同时嘲笑他:“现如今天下大乱,诸侯纷争,各地诸雄要的是土地、粮食和兵员,类似我等未曾入仕者,在郡守大人眼中还不如一个身材强壮的农夫,看都不看我等一眼,还说什么有失身份的话!”
    “如此看来,这个郡守大人应该是个不苟于旧制,着力维新之人,若其能够颁布法令招贤,我等可以前去投奔,看看是否能够大展我等胸中抱负。”
    众人纷纷称是。
    听到这里,刘禅不禁舒展开眉头,原本认为在这个时代轻生产、经商,重儒家学说,可是听这几个学子说来,倒是很能够认清楚现在的形势,摆清自己的位置。同时对自己颁布的《垦荒令》也表示赞同,看来自己兵行险招的这一步棋走对了。
    下一步应该是发布法令,将这些渴求功名的学子召集起来为自己服务的时刻了,刘禅在心里暗暗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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