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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商行
    万雪嫣心情已恢复平静,叶子鸿帮着潭大娘摆放好夜宵,招呼大家,“忙了一晚上,过来吃些夜宵吧。”
    大家刚坐下来,小梦和潭家的小孙女蓉蓉吵闹着跑了进来,“吃夜宵,吃夜宵。”
    叶子鸿连忙抱住两个小姑娘,“小梦,蓉蓉,我们家住进了一位老伯伯,他生病了,所以不要吵闹好不好,夜宵潭奶奶那里还有一点,不要吃太多,吃完就睡觉好不好。”
    “你给我们讲故事,我们才睡觉。”小梦露出两颗虎牙,可爱地说道。
    “好,去吧。”
    小梦和蓉蓉蹦蹦跳跳跑了出去,倒是没有吵闹,叶子鸿坐到座位上,李员外正在劝说万雪嫣。
    “雪嫣啊,你也不要太着急,郎中不是说万老板已经没事了吗?”
    “我已经没事了,只是有点不服气,就因为我是女孩子的关系,害得父亲辛苦一辈子却落得如此下场。”
    叶子鸿不屑地说道:“你父亲这样是因为他的两个兄弟,不是因为你。你父亲有什么打算没有,如果想争财产也不是没有办法。”
    “不用了,刚才他醒过一次,说不想再争了……叶公子,李员外,我想开布行,暑袜店也已运转,我们手上的2000两左右的银子应该足够开布行了。”万雪嫣突然抬头说道,眼神中流露出坚定的决心。
    李员外随声附和,“刚才我还跟子鸿说这事呢,汪德盛布行的店面刚好空了出来,还带货栈,让老李当掌柜绝对没问题的。”
    “我是担心,这次我们几乎把所有的布行都给得罪了,又插手这行会不会招来报复啊。”
    “得罪算不上,只要赈灾粮发放下来,布价自然会涨上去,你在是让布价早两天提升罢了。再说,大多数徽商都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你倒是不用担心。”
    “徽商?上海县开布行的都是徽商吗?”
    “多数是徽商。”
    “那你们又是什么商”
    “我和雪嫣是同乡,是龙游商。”
    对于古代的中过商人,叶子鸿只知道徽商和晋商。李员外以为叶子鸿从西洋回来不知道这些,详细说明各商邦的情况。
    此时的龙游商并不输于徽商。徽商、晋商、龙游商几乎是三足鼎立,洞庭商、浙商和粤商紧随其后,秦商、赣商(江右商)、闽商、鲁商也有一席之地。它们形成了明中晚期的十大商邦。
    “酷——”叶子鸿感叹道。
    “裤?”
    “哦,帅,厉害的意思,是番话。”
    “这番话也够奇怪的,帅叫裤,先生和大人叫婶儿……说说,你有没有兴趣开布行。”
    叶子鸿莫不作声,低头陷入沉思中,开布行倒不是不可以,只是他对开布行没有太大的把握,而且他还想为明年的广州交易会准备,不想只做棉布生意。绸缎,陶瓷,茶……这些可比棉布赚钱啊,毕竟棉布已经是大众化的产品了。
    此外,他还想弄个玻璃场,推广新产品,这也不少赚钱啊。
    “大明律是否没有规定牙行的经营范围?”
    虽然这几天叶子鸿看了一遍大明律,还看过问刑条例等书籍,但有些事情还是不能太确定。
    《吏律(职制、公式),户律(户役、田宅、婚姻、仓库、课程、钱债、市廛),礼律(祭祀、仪制),兵律(宫卫、军政、关津、厩牧、邮驿),刑律(盗贼、人命、斗殴、骂詈、诉讼、受赃、诈伪、犯奸、杂犯、捕亡、断狱)工律(营造、河防)一共四百六十条》
    李员外和万雪嫣楞了一下,想了很久才回答,“好象是没有,怎么了。”
    “干脆,开一个商行吧,这样我们岂不是什么生意都能做了吗?”
    “商行?”
    “对啊,这样我们将来做其他生意不用重新申请牙帖了,不是吗。”叶子鸿兴奋异常地说道。
    万雪嫣用怀疑地目光盯了叶子鸿好久,开口问道:“叶公子是否另有打算啊,不妨说出来听听。”
    李员外突然把手横在叶子鸿和万雪嫣之间,“停,我们先改一下称呼,你们到现在怎么还是小姐公子的。雪嫣年纪小一点,称子鸿为大哥,子鸿跟我一样就叫名字,还有,你们也别叫我什么员外,叫我一声叔不会为难你们吧。”
    “哦,好,李叔、雪嫣,我主要是想参加明年冬天的广州交易会,跟葡萄牙人进行交易。绸缎、陶瓷、茶这些东西可都很赚钱啊。”
    “葡萄牙人?”李员外和万雪嫣不解地反问。
    叶子鸿恍然大悟,“就是濠镜(澳门)的佛郎机人,其实,佛郎机应该是法兰克,是一个日耳曼族部落的名字。”
    说到西洋,李员外和万雪嫣都是一脸茫然,“哦,哦,那个番僧也是……葡萄牙人喽?“
    “他是意大利亚人,他们那里有许多公国、共和国,面积都很小。我让他住进来也是为明年的交易会做准备,这期间让他写信帮我们联系客商,再准备货物去交易就行了。而且他还是玻璃匠……呵呵,这事慢慢再说。”
    “有把握吗,说实话,番邦的生意一直是粤商在做……真的能赚?”
    “是啊,叶大哥,跟番人做生意有利可涂吗?”
    “当然了,我们这里的普通棉布到他们那里都是高档货,虽然,海外贸易由粤商控制,但是我们可以通过改良产品获得订货,比如,在绸缎上锈上他们国家的艺术品,在陶瓷上画他们宗教人物,茶……呵呵,我就是没想好,棉布该如何加工。”
    为了不影响和西洋人的贸易,有一点叶子鸿并没有说,现在的西班牙葡萄牙拥有世界83%的金银,历史上一百年以后,清朝的金银占据世界总量60%,他们抢的金银都跑到了中国商人的兜里,不宰这帮土匪,简直对不起祖宗。
    只是,这样的说法有些对不起印加帝国和阿兹特克帝国的人民,因为他们是东方三角贸易的唯一牺牲者。
    李员外和万雪嫣面面相觑,思考许久,万雪嫣才微笑着说道:“既然叶大哥已胸有成竹,小妹只好鼎力相助,但是,棉布的生意我们还是要做的。”
    “做什么你们两个年轻人决定,我的家产虽然不多,万八千的还是拿得出手。”
    “不,无论多少银子,我想靠自己赚取。”叶子鸿坚定地说道。
    万雪嫣也点头说道:“我也是,我要让那些赶我父亲出门的人看看,我虽是女儿身,比他们强得多。”
    李员外闻听惊讶不已,叶子鸿却一点也不奇怪,竖起拇指表示鼓励。
    “对了,叶大哥,商行的字号想好了吗?”
    叶子鸿用手指揉了揉嘟着的嘴唇,思绪片刻,“就叫新商行吧,字号就一个新。”
    “新商行……挺好,那谁担任这新商行的掌柜啊,李福只懂棉布这一行,我看程仁也只擅长文房四宝,要不,子鸿你就兼任新商行掌柜吧。”李员外想了想说道。
    叶子鸿连连摇头,他有自知之明,他的缺点是对明朝缺乏了解,对明朝商业场上的事情更是知之甚少。
    “让我出个主意还行,让我负责新商行现在未时尚早,你们也知道,我不了解我朝的事情。”
    听罢,万雪嫣的眼神移到了李员外的脸上,李员外见状摇头如拨浪鼓,“不行,不要看我,你们两个小年轻可别想折腾我,我还想享受两天清福呢。”
    叶子鸿微笑着说道:“那只有让雪嫣担任新商行掌柜了。”
    “啊?可我是女的。”万雪嫣没想到叶子鸿会提出让自己出任新商行掌柜。
    “女的怎么了,只要我和李叔愿意,其他人说什么又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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