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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天龙山庄
    险恶江湖我独行,天龙山庄闯剑阵。
    远远望去,天龙山庄果然气势不凡。大大小小数十幢楼阁房舍星落密布,却又井然有序,从这就可以看出天龙山庄在鼎盛时期人丁兴旺。但其实天龙山庄看上去似乎更像是一片寻常的宅院,如果没有“天龙山庄”这四个用剑气刻出来字做牌匾的话,天龙山庄和天鸡山庄、天狗山庄相比没有什么更特别的地方。庭院深沉,清幽静谧。任谁都想不到就是这座小小的庄园百年来居然出现过三位天下第一的剑客。
    吴剑抬头看着天龙山庄剑气纵横的牌匾,一股崇敬和膜拜的感觉油然而生,那种感觉就好象是虔诚的佛教徒参拜释加牟尼成佛的菩提树一样。吴剑虽然只是一个小偷,但是他也用剑,只要是用剑的人,就一定会有这种感觉。
    现在,就是这样一个只会两手蹩脚的剑招和一些乱七八糟脚底抹油的身法的小偷居然能够堂堂正正的走进天龙山庄去做客人。这简直就是吴剑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可是现在他就站在天龙山庄的门前,你叫他怎么能够不激动,怎么能够不发晕。虽然自己的“铁剑门”是第一大门派,但“天龙山庄”却是享誉几百年的!
    庄园重重,穿过大门后的天井,居然还有一道大门,门上居然还有牌匾,牌匾似乎是上好的红木做的,牌匾上面的字苍劲有力,雄浑一体,仔细看,居然还镀了金。“忠勇护国”,这四个字下面居然还有一个奇奇怪怪,似龙似凤的印章,吴剑识字,却不认识那印章。
    吴剑转头想问问欧阳,话未出口,欧阳已经说道:“那是玉玺,大明世宗皇帝亲自印上去的!”吴剑惊道:“难道……”欧阳点点头解释道:“天龙山庄的上代主人因率领全庄奋力抗击倭寇进犯南京,护城有功,被皇上御点护国剑师,太子太傅!子孙世袭忠勇武信侯。”
    吴剑咋舌道:“护国剑师!哈,好威风哦!”心头刚一转念,话刚说完便听见欧阳冷冷地道:“那神偷大侠是不是也想当个护国剑师,以后再也不用过偷鸡摸狗的日子,说不定还能博得个后半生衣食无忧,甚至还能捞得个一官半职啊?”吴剑摸摸头呵呵笑道:“这,呵呵……”
    欧阳看吴剑好象真的自己当了护国剑师一样,不禁没好气地道:“别白日做梦!进去吧!”魏封笑嘻嘻的拍拍吴剑的肩膀,以示了解,跟在欧阳身后走了进去。吴剑一把拉住魏封道:“欧阳到底多少岁了,怎么看他老是绷着个脸,好象谁都欠他帐似的?而且他武功这么高,是不是有什么秘籍之类的,能让我偷来看看吗?”
    欧阳猛的身形一顿,偏着头对吴剑道,“秘籍,神偷大侠你不会真想当个护国剑师吧?要当也容易啊,你师父莫前辈不就是武林中第一大高手吗?你要是学到他的功夫立刻可以做护国剑师,何用学我们的功夫!”吴剑呵呵一笑拍了拍欧阳的肩膀道:“随便问问嘛,欧阳老弟别这么认真!我能当护国剑师,那欧阳老弟可以做武林盟主啦!”魏翼哈哈一笑道:“吴大哥,你说得也太夸张了吧,我们现在能保住性命就已是阿弥托佛啦!”
    一行四人,边说着边走进了山庄的第二重门,众人进了庄园后,诺大的庄园,居然看不见一个人,四处空空荡荡,居然没有什么壮丁护院。和第一重门一样,只不过这次多了一个开门的老仆人。老仆人见欧阳四人江湖中人打扮,问道:“请问诸位到天龙山庄有何事?”
    欧阳一施礼说道:“我们想拜见柳庄主,老丈可否通报一下?”老人脸色微变,看欧阳四人身上还沾着血迹,毫无商量的说道:“庄主已经退出江湖,不见外客了,请诸位离去吧!”吴剑正想开口,却被欧阳拦住,只见欧阳拿出那金牌道:“老丈,劳烦您通报一下,就说故人之子前来拜会柳庄主!”
    那老仆人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拿起金牌走进了山庄去通报了。吴剑看到庄园静谧幽深,亭台处处,不知不觉一个人顿了一下步子,想往别处走去,吴剑才没踏出几步,突然手臂一紧,欧阳一把拉住他,道:“好象不对劲,吴前辈别乱走!”吴剑愣道:“你叫我前辈?我有那么老吗?”
    轮着欧阳一愣,这家伙到现在还注意这个,真拿他没办法了,欧阳只好道:“好好,以后叫你神偷大侠吧,啊?”说完,又转入正题道,“诺大的庄园竟如此之静实在是不应该的,而且你看这些各种亭台楼阁的布置,好象是个阵一样!”
    吴剑定定神也是皱眉道:“是啊!”“也许这是他们山庄布置的阵已阻止那些上门挑战的人吧!”清秀可人有着圆脸的魏翼忽然插嘴道。“恩,大哥,有这个可能!”魏封也附和着道。魏封话刚说完,忽然传来老仆人的声音:“庄主有请诸位!请诸位随我来!”
    四人紧跟在老仆人后面,终于走到了天龙山庄的客厅。但到达客厅的他们都傻啦,他们看到了什么?他们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时,连一向冷静的欧阳也无法平静。吴剑则更是一脸惊讶。里面横七竖八倒了满地的石人,面色狰狞,形状丑恶,如果仅仅这样,还不足以吓到这两位,更恐怖的是,他们的手竟指着欧阳和吴剑!正在这时,不知什么地方飞出一只暗剑,朝着他们径直飞了过来……
    吴剑调过头来,只见欧阳一张铁青的脸,老仆人也消失了。这就是天龙山庄名闻天下的“飞旋剑阵”。客厅的那些石人其实不是石人,他们是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天龙八煞”,他们全身都被涂满了粉状的东西,这样既可以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又可以增加防御力。吴剑心中一凛,他早就听说过“飞旋剑阵”了,但始终没有见识过它的威力,想不到今天竟然马上就要尝尝它的厉害了,此时心里既紧张又兴奋。
    欧阳毕竟是欧阳,脸色一下恢复正常,他知道很少有人在这种情况下能够逃生,所以他不打算逃生。他们四人马上背靠背站在一起。八柄暗剑在他们四周盘旋飞舞,而且带着呼啸声。四人看得眼花缭乱。“快闭上眼睛,听声辨位。”吴剑喊道。
    毕竟是在江湖上打滚了几十年的人,吴剑看出了这八柄暗剑正在乱他们的心神。欧阳和魏氏两兄弟依言闭上了眼睛。但奇怪的事发生了。欧阳只觉闭上眼睛后,那种呼啸声更加强烈了。直似要钻入脑袋,吞噬他的脑髓。吴剑和魏氏兄弟也都有这种感觉,看他们脑门上的汗珠就知道了。
    欧阳急思对策,否则这样下去四人会活活等死。他一边忍受着痛苦,一边计算着暗剑的飞速。突然脑际灵光一闪。只见他双眼猛地睁开,对着周围正在飞旋的一柄暗剑刺去。方向正是向着客厅,对方似乎顿了一下,八柄暗剑也同时顿了一顿,就在这一刹那,欧阳箭一般地钻出剑阵。
    吴剑见欧阳脱出剑阵,心中暗暗折服,同时大喝一声,长剑飞舞出一道剑圈,魏氏两兄弟照葫芦画瓢,三人都是聪明之人,当然明白欧阳的里应外合之术。只见三人的剑圈越卷越大,同时三人以最快的速度向欧阳方向靠去。欧阳刚飞出剑阵,就觉冷风袭体,一柄暗剑如影随形,向他后背飞来。
    “叮……”脱出剑阵的魏封立即挥剑挡住了袭向欧阳后背的那柄暗剑,但他自己也同时被震得后退了几步。吴剑和魏翼也于此时脱出了剑阵。四人虽是脱出了剑阵,但危险还在,因为这八把剑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死死地追在他们身后!
    “天龙八煞”也是各自从厅中走出来,双手挥舞着指挥剑阵!如果仔细看,可以发现他们手中绑着一根线,那根线与那些飞着的剑相连。
    魏封刚才被对方的剑一震,只觉胸口气闷异常,心血也是翻滚,轻功也是大打折扣,施展间不觉慢了一拍,也正因他慢了一拍,跟着他身后的两把剑立即追上了他。风声飒然,冷风袭背,两把剑呼啸着向他后背刺去。
    欧阳、魏翼眼见魏封危险,双双一个转身,“枫之舞”剑法中的“枝叶繁茂”这一招已是出手,只见他们的剑首先向前一挥,挡住了飞来的两把剑,然后顺势又是向左右各各一荡,竟是把八把剑的去势堵住。任八柄剑如何翻转都像是被枝叶缠着一般,竟是脱不开。再加上魏封和吴剑,双方竟成僵持之局。
    “好剑法,果然是二弟的‘枫之舞’剑法,你们住手吧!”话声从客厅传来,“天龙八煞”听到话声,果然都收回了各自的剑,躬身退到两旁。欧阳和魏氏两兄弟及吴剑听话意蹊跷,都不禁住了手,向客厅正中望去。
    只见一看起来只有四十来岁的人正微笑地走过来,他身材修长,肤白如雪,瘦窄的脸庞上有一双满载幽郁但却机灵智能的眼睛,加上一张多情善感的嘴和五缕长须,这一身文士装束、风度翩翩的男子,十足诸葛武侯再世下凡。
    只听他微笑地向欧阳四人道:“老夫柳行风,刚才实是为试探四位公子,请四位公子见谅。请问四位公子哪位是方老弟的义子?”声音爽朗而中气十足,欧阳四人听完一怔,真的是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位看上去只有四十来岁的人竟然是已有六十高龄的天龙山庄庄主柳行风?欧阳一惊后马上恢复正常,拉着魏氏兄弟一起跪下道:“欧阳枫、魏封、魏翼拜见柳伯伯!”
    “枫儿,你是枫儿,哈哈,都长这么大了……”柳行风上前扶起欧阳枫,爽朗的笑声充塞整个大厅,“哦,还有封儿和翼儿,你们快起来吧……”柳行风老怀大慰,又扶起魏封和魏翼道:“孩子们,八年前一别,我们可是好久没见啊,你们义父还好吧?”一提起方老爹,魏翼再也止不住泪水,竟是趴在了柳行风怀里抽噎道:“柳伯伯,老爹被害了……”
    “什……什么?”刚才还高兴的柳行风脸色大变惊道,目注欧阳,意示询问。欧阳咬了咬嘴唇缓缓地把胡同发生的一切照实说了。末了,还把那小锦盒拿给柳行风。柳行风听完,接过那小锦盒看着客厅前花园开得正艳的菊花喃喃自语道:“菊花开了,但人已是不在了,……二弟到底还是比我先去了……”
    ※※※
    夜,漂浮着暗香的夜分外的迷人。钱不多的后花园内。
    “爷,有眉目了。”钱不多坐在后花园的一张藤椅中,在悠闲地闭目养神,闻言忽地睁开眼,眼前闪动着一张马脸,钱不多知道是周密回来了。“经过手下连日来调查,发现离魂门传人只不过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哦?”钱不多也明显地感到惊讶。百年来离魂门出来的人都是四十岁左右的人,要么就是五六十岁。像十年前就是六十岁的老头。那时,钱不多还是在经营一家酒楼,没有现在的势力和地位。那时就在想离魂门和我有什么关系,但想不到十多年后自己竟然和他瓜葛上了。
    “具体相貌不知,也没有人见过。但我们却知道他并不使剑,相反,他使刀!”“刀?百年来离魂门可从来没出过使刀的人啊。”钱不多觉察出异样了。的确,离魂门出来的传人百年来没有人使刀,但不表示他们离魂门不会使刀。“的确。从多种迹象看来,此人可能是百年来离魂门最奇特的一个人。”周密皱着眉头道。
    “是吗?我很奇特吗?”声音暮然响起,似乎在耳边。钱不多一惊,他当然知道是谁来了。钱不多并没有像先前般害怕,他突然觉得他从未有过的平静。是的,当一个人知道自己必死的时候,心里反而放得开,坦然去面对。
    周密却没有丝毫的惊慌,他似乎成竹在胸。只听悠闲地说道,“阁下,既然进来了,何不现身一见,让我们也好见识见识百年来离魂门最奇特的人。”白影一闪,钱不多和周密的眼前多了一个人。
    此人看来的确年轻,最多二十岁,魁梧的身材,面容白皙,眼神黑漆如宝石,再配上挺直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此时却是微笑着,整个英气逼人,世上少有的美男子。穿的衣服也是非常奇特,他头上前额绑着一根白色带子,一身雪白的长袍,外罩一件黑色披风,披风背面画着一条白色的大帆船。手里的那把刀更是奇特,比平常的单刀窄得多,很像苗刀,但比苗刀短。
    “阁下就是离魂门十年一出的传人?”周密明知故问,似乎不信。但很快,他相信了,因为此人点了点头了。“我今天来是下罚恶令的,限钱不多十天时间,去安排你的后事。但十天后我会取你狗命。期间你可以广邀高手为你坐镇来保护你。”白衣人说完,手一扬。
    钱不多只觉一黑忽忽的物体飞过来,忙伸手接住,一看,是雕着黑白无常的铜板。“钱不多,大同府人氏,八年前和江湖三大杀手钱不刚、孙子和方行,参与杀害梁王一家一百八十条人命,虽然这不是你的主谋,但你和你大哥钱不刚却参与此事,罪不容恕。”白衣人如数家珍,始终是那副温文尔雅!但脸上漾着微微的懒散笑容。
    钱不多淡淡地道,“我承认我做过此事,但你知不知道梁王的恶行?”这时连周密也听的一惊,世人都知梁王乃贤王。“知道!”年轻人很不正经的声音响起,“梁王,二十八年前曾远征瓦剌,在一次行军中误伤草原上住的一户钱姓人家,但十年前我师傅已对此事做过处理。”
    “好,那我们十天后见吧。”钱不多的声音沙哑,仿佛老了几十年。二十八年前的事仿佛就在昨天,虽然八年前报了仇,但自己的一干亲人却永远也不会回来了。钱不多沉思在往事中,连离魂门传人何时离开都不知。因为他有周密,周密会安排一切的。
    果真。“爷,我已派人去跟踪这小子了。”周密阴阴地笑道。“不可大意,他是离魂门的传人!”钱不多又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形象。“爷,你不用担心,神行太保张清是江湖十大高手之一草上飞的传人!”周密自信地道。的确,江湖十大高手之一“草上飞”谢三爷的轻功和跟踪术那是世上一流。没有谁能逃得过他的追踪,他的弟子自然不是窝囊废。况且张清也是钱不多手下“五虎将”之一,说来也有能耐。
    ※※※
    乳白色的月光下,通往南京的官道上,一匹马正奋起四蹄狂奔,马背上坐着一个背着一圈筒的人……
    ※※※
    钱不刚的灵位前,钱不多正默祷着。自从那次麻子胡同之战钱不刚死后,钱不多就一直沉浸在悲痛中,但他自己没有因悲痛而乱了方寸,相反他化悲痛为力量,暗暗等待机会到天龙山庄找那几个小毛孩报仇。
    看着钱不刚的灵牌,钱不多忽然记起很多事,想起他和他大哥钱不刚小时候的很多事。钱不多很尊重他这位大哥,小时候两兄弟相依为命,钱不刚总是先把讨到的饭给钱不多吃。记得有一次,钱不刚只讨了半碗饭,回来谎称自己在路上吃过了,硬把半碗饭给了钱不多吃。而他自己却在那个时候饿晕了,也病倒了。但也在那个时候,他们遇见了潞王。
    “爷,张清带来了好消息。”周密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满脸兴奋,“爷,我们知道了那小子住的客栈。”“什么客栈?”钱不多两眼睛放光。周密答道:“城东蓬莱客栈。”钱不多点了点头,他对于周密办事他是非常满意的,“密切注意他的行动,不要打草惊蛇。”
    周密在下面听着忙点头道:“是,我马上吩咐下去。”说完,就欲离开,却听府外有人气喘吁吁大喊“六百里加急……”周密脚步微顿,立即明白是潞王给钱不多下达的命令来了。忙快步向那声音方向赶去。
    看完六百里加急的信,钱不多点头暗称好计。周密一脸疑惑地看着钱不多,嘴唇蠕了蠕却没有说话。钱不多边踱步边把那封信缓缓地递给了周密。周密看完信后也是一脸的佩服。“就按王爷信上所说,你马上召集各堂弟兄奔赴天龙山庄……”钱不多忽然停住了脚步,坚定地道。
    ※※※
    粗大的蜡烛把房间照得通红,光如白昼,柳行风和欧阳枫正对坐在一张茶桌上。桌上放着那小锦盒,小锦盒巴掌大小,通体红漆,两头弧形凸起,中间弧形凹下。锦盒上上着锁,那锁金光闪闪,竟然是纯金打造。
    柳行风双手在锦盒周围摸了摸,当他摸到锦盒后面一个突出部位时,锦盒竟自动地打开了,此时欧阳才明白锦盒上的那把锁竟然是装饰物。欧阳思忖间,柳行风已是把锦盒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欧阳定睛一看,居然是块画着一些线条的上好的白布。
    “竟然是张藏宝图……”柳行风把那布绢递给欧阳,无限感叹地道,“而且是五十年前引起中原、西域、朝鲜、日本和西方人争夺的海盗宝藏……”“五十年前各国争夺的海盗宝藏?柳伯伯,您是怎么知道的?”欧阳惊讶地道。柳行风点点头道:“因为我见过这张图。”
    “您见过这张图,那大伯您怎么……”欧阳正想问柳行风为什么没有去寻宝时,突然发现这样问很是失礼,忙顿住了话。柳行风莞尔一笑道:“贤侄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去寻宝,其实,不是我不想去,而是根本就不知道宝藏在哪里,贤侄没发现这张藏宝图只有四分之一吗?”
    欧阳闻言仔细一看那藏宝图,发现果然只有一部分,忍不住好奇又问道:“伯父,那其他三张图在哪里呢?”柳行风掳掳胡子,眼望那粗大的蜡烛道:“其他三张图……,哎,说起来话就长了……”柳行风欲言又止,微微地叹息一声。
    这时突然听见外面有人急步跑来,只听见老仆人喝道:“什么人?”“庄伯伯,是我啊。”一个人答道。“啊,是少庄主!”老仆人喜出望外的说道。柳行风闻言身躯一震。欧阳没有注意柳行风的神情,则是喜道:“伯父,难道是柳飞大哥回来了……”
    “我爹呢?”这个人急切的问道。“在书房里……”老仆人话声未落,一个身着锦衣,丰神俊美年约二十几岁的佩剑青年已经推门进来了。“飞儿!果然是你!”柳庄主激动地说道。“爹!”这个青年看到欧阳,目光中似乎露出一些疑惑,但眼睛只是一扫而过,随即在柳行风面前跪了下去。
    “飞儿,你这些年去哪儿了?”柳行风扶起柳飞问道。“爹,请原谅孩儿三年前不辞而别。这三年我一直在外游历,反而让爹牵挂了,都怪孩儿以前不懂事。”柳飞又跪下流着泪说道。“唉,过去的事就不要说了,你现在回来就好。”柳行风感叹的说道,老泪纵横。
    “好了,起来吧,你快看看这个人是谁?”柳行风再次扶起柳飞,指着欧阳向柳飞问道。“你……你是小枫?”柳飞惊喜的问道。“小枫见过大哥!”欧阳上前激动地道。“果然是你,真是想不到啊!”柳飞也是激动地拥抱起欧阳道。
    柳行风忽然问道:“飞儿,你怎么突然想到回家了?”柳飞闻言后,面色一变道:“爹,我刚才进庄的时候,发现庄外有很多人明目张胆地围着山庄,但却没有进攻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大哥,他们是为了我三兄弟来的……”欧阳又转向柳行风道,“伯父,都是我们连累了你们……”
    “枫儿,快别这么说,既然二弟把你们托付给我,我就一定会护你们周全的。”柳行风边说着,边把那张藏宝图放进锦盒,然后盖上递给欧阳道,“庄外那些人的目的肯定并不只在于你和封儿及翼儿,而很可能是为了这张藏宝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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