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西凉将士完全散得一干二净后,我拍马走向原先被众西凉士卒围住的那人。
那人见得众西凉将士先后散尽之后,也像是紧崩的神经终于轻懈下来,昌昂抱着小昭终于再支持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地,口中只是呼呼地大口喘着气。我不由得注视起抱着小昭的昌昂起来,可当我触及到昌昂那张被划得横七数八、沟壑纵横的脸颊之时,我忍心不住暗中抽了口凉气。
我心下不禁开始思索起来:这般恐怖的伤痕,究竟是何人所为?这般狰狞可怖的手段,却也隐约能猜测得下手者当时心中所抱的是何种心情。却也不是没见过如此可怕的伤口,见惯了血染沙场、刀光血影的场面,自信这点小伤还吓不住我。我心中唯一好奇的是他到底是怎么受的伤?而且偏偏这些伤痕都在脸上,从脸上这些交错的伤疤,我多少可以推断得出,下手者绝对是有意为之的。
抱着郝昭的昌昂,此刻尽管口中还在呼呼地直喘着气,可这也丝毫不妨碍他打算于我。一双坚毅而略带伤感的眼睛,有些让我情不自禁地联想起我座下白马看着曹彰跨下座骑将死之进的眼神。我并不清楚这是否叫作:同类将死,其鸣也悲。在昌昂微带异样的目光注视下,我渐渐从自己沉浸的思绪中挣脱了出来。
“你……”我想试着开口和他沟通。
却不想我只说了这个“你”字,他轻轻地将郝昭放下之后,双后抱拳,向我恭敬一拱问道:“在下在此谢过恩公救命之恩,敢问恩公高姓大名。此番恩情,昌昂必当做牛做马相报!”见他说得诚恳,我到是有些犹豫起来,原本于患难之际,相助一臂之力,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他眼睛却把此事说得如此沉重。
“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我笑着说道:“区区‘常山赵子龙’,不未请……”
这“教”字还未吐出口,那自称作昌昂的“曹昂”,一下子从地上坐直了起来,也不知哪里来的精神,甚为关注地问道:“莫非恩公就是在‘汜水关’生擒华雄、在‘虎牢关’力敌‘温候’吕布,从晨间直战至日落,却不分胜负的‘常山赵子龙’?”我正想回答他的话,不料到他又抢将过来,一口气说了下来,“在界桥仅凭区区五百精骑,杀得袁绍近十成大军儿狼狈逃窜……
“更不惜为并非为手中至亲结交至友,远走江东,遍寻神医。最后还大闹建业,近得‘小霸王’孙策无可奈何,还带走了有‘江东第一名将’之称的东莱太史慈。”昌昂一口气说将下来,不禁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言语间,似乎更倾向我为奉孝不惜远走江东,为他遍寻神医此事。我心中微觉诧异:此人究竟是何人?为何知晓我如此多事?特别是我为要治奉孝,远走江东一事,除了和我亲近的几人得知,我更让江东势力得知我为了请回“医圣”张仲景,故意借此事刁难于我,更是一路都未提及此事。知道此事的除了我,还有身为曹家主人的曹操,我让郭嘉寄居他处,这种事我自然不会瞒他。可偏偏此事却还有另外的人知道,莫非其中还另有什么隐情不成?
一时间,不禁有些捉摸不定,看着昌昂的目光也不觉狐疑起来。
“你说的这些事情,虽然有夸大的成份在其中,不过我倒也是亲身经历过。如果这世上还有别外一人叫作‘常山赵子龙’的话,又另当别论了。”昌昂一边说完,一边用着殷切的目光望着我,仿佛想在我嘴里得到证实般。我这话番算是回答了他,可我说这番话的同时,也暗自留意着他脸上的神情,希望能从他身上能看出些端倪。
“果然是‘常山赵子龙’!”昌昂高兴得自言自语起来,“我昌昂这辈子能拜得这般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为主公,即便是作牛作马,也不本此身了。”
他后面的话我就有些听不太懂的。我心中虽然有些猜测,可在他身上也看不出什么别的什么东西,想起此行的目的,便向他打听道:“敢闻兄台可见过曹家大公子?曹昂曹子修,此次我得至交好友之托前来寻找此人,如果……”我话才说到这里,昌昂一口打断,声音颤抖地问道:“敢问将军是受何人之托?”
(欠着一章,心里总觉得不舒服,加上看挂的那几门数学,看得头大了,爬下床赶了一章!算是圆了这个周的最后一章,下个周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