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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我是痒妇
    2008年2月16日
    我叫陈落,今年三十四岁,我是一名痒了的有夫之妇,简称为痒妇。
    这是我苦思冥想,为自己所觅得的标签。
    我想从此以后,网络上又该有一个新词被诞生了:痒妇。
    不知是谁最先发明了婚姻之痒这一说法。
    而我在结婚的最初,曾对如此之说充满了恶恨。
    因为面对这个痒字,让我犹如看见了一对婚姻男女,他们仿佛两只肮脏的虫子,在婚姻的裂缝上蠢蠢欲动。
    那时我才步入婚姻不久,尚沉浸在婚姻的甜蜜之中,总觉得这个说法有些脏,甚至是下流。
    既然婚姻出现了裂缝,何不分手走开,让彼此都干净的活着,何苦还要趴在裂缝上苦苦挣扎,
    做虫子。
    然而,在婚后数年的今天,我才懂得,离婚不是用剪刀剪开一块布,你拿走你的半块布,我拿走我的半块布。
    这世上也没有一把那样的剪刀。
    于是很多夫妇,都在自己的婚姻里悄悄的痒着。
    曾有名人说婚姻是坟墓。
    不过我的婚姻还不至于是杀场,想要夺我的性命。
    但是我的婚姻,让我常常觉得自己正在被一只无名之手所流放。
    被流放至一个什么地方我尚且不知,总之在那个地方只有我一个人。
    在那个地方,会很冷。
    而我害怕冷。
    于是,我就这样慢慢的开始痒了。
    究竟什么叫痒?我特意在网上查寻甚久,也未能够获得一个满意而明确的答案。
    那么让我说说看。
    痒,就是一种渴望新生的感觉,它有些羞,有些窃,但它令人喜喜不禁。
    而我的痒,就是我的一枚糖果,每当我在婚姻里感到饥馑时,偷偷将它从口袋里取出,放入口中,甜一下自己,哄一下自己,然后等着开饭。
    如果说有了裂缝的婚姻是一扇破碎的窗,那么痒是这扇窗外一缕阳光,它温暖明净,让你情不自禁想要伸出手臂去够那缕阳光,即使你会被破碎的玻璃所弄伤手臂,你也要去够那缕阳光。
    因为窗里太冷,你需要那缕阳光。
    我始终记得一个眼神。
    那是在05年深秋,我回乡省亲,不慎生了病,被表姐陪着去医院看病。
    为我看病的是一名中年医生,他应是有妇之夫。
    他生得浓眉大眼,在见到我的那一刻,他的眼里流出闪闪光彩,那光彩犹如春天的河流,涓涓而芳香。
    他喜欢看到我。
    我没有被婚姻磨成一棵草,我依然是如花女儿,我令他喜不自禁了。
    而我同样在他的眼神中喜不自禁。
    那一刻,在我心中有了痒的感觉,虽轻如丝,但被沾着蜜,有些甜。
    为我看病时,他异常温柔,对我的脸看了又看,总也看不够。
    在他细细的眼神中,我芳心恬恬,犹如少女。
    而我的丈夫,已多久不曾这样看过我的脸。
    可是我渴望被男性看,如同花儿渴望阳光。
    看病结束,走出诊室,回首望去,他竟也在看我。
    直到我的身影被潮涌的患者所遮挡,他的眼神越过层层人流,依然在看我。
    三年来,那个陌生的眼神始终在我心里,每每想起它,我的生命中就会有一些甜蜜的丝在缠绕。
    在这缠绕里,我喜我乐,我年轻。
    我真正痒,还得从网络说起,从来福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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