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2月17日(1)
认识来福是在零六年。
那是春节长假的一天,下午,我百无聊赖,第一次走进了聊天室。
当时我的心情不是很好,偏偏又净碰上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我说话就有点儿冲,几乎把聊天室里的男人都给凶遍了。
正要下去,一个叫蒙古人的上来了,我的初恋男友是内蒙的,所以我点了他,张口便问:“你知道呼麦儿吗?”
蒙古人立刻答话了,说:“知道,它是我们草原上的一种小唱。”
我也是听初恋男友说过呼麦儿的,是人们劳作时唱的,能够同时发出两种音节,一般的人很难唱的,也只有地道的内蒙人才知道。我接着问:“你會骑马吗?”
蒙古人说当然,说他出生不久父母被调到了甘肃来工作,而他一直留在内蒙跟爷爷长大,大学毕业之后才来到甘肃父母的身边。蒙古人说他是吃羊肉喝奶茶长大的,说他做梦都想念内蒙古大草原,说只有在那里他才能感到他是一只展翅的雄鹰。
我说是啊,甘肃的山和沟太多了,翅膀再硬的鹰也飞不起来。蒙古人一听这话却变了,他说:“可是我爱甘肃,我来都甘肃十几年了,它是我的第二个故乡。”
我如实说我也是甘肃人。蒙古人说:“我们甘肃是个好地方。”
我说不,太穷,有的地方连电话都安不上,怕负担不起每个月那十几块钱的座机费,电脑就更别提了。
蒙古人沉吟了一下,说:“尽管我们甘肃现在还很落后,但是我们都爱它,相信它一定會好的,国家不是正在全力开发西部吗?”
我也沉吟了一下,说:“是的,我相信家乡的明天會更好。”
我聊天时,丈夫含在边上看着,从下午两点多一直聊到了傍晚。
含见我第一次跟一个陌生人说这么多话,就鼓励我跟蒙古人要联系方式,我没有。
傍晚时分我淡淡地下了网,蒙古人也淡淡地走了,他连我的网名都没有问。我当时是用游客的身份上的。
我再次和来福相遇,是在春节长假后的第一个周末。
那天含出去了,我很早上了网,可是没能见到那个蒙古人,我在那里挂着,取名为等蒙古人,等着,觉得他一定會来。
一直等到下午,我依然傻傻地挂在那里,谁来打招呼也不肯理。
三点以后,仍旧不见蒙古人的影子,我绝望了,正好有一个叫豪的点我,我就跟豪说上了话。
正跟豪说着话,蒙古人突然出现了,我欣喜不已,急忙告诉豪说我等的人儿来了,豪就要下线,我便跟豪告别,一边和蒙古人打着招呼。
我刚学會上网,打字不是很快,同时跟两个人说话难免吃力。
蒙古人感觉到了,说:“我是不是影响你跟别的朋友聊天了。”
蒙古人还说:“我只是顺便来看看,不是有意要打扰你的。”
我听了委屈得不行,却说不出话来,只是无声地对着电脑掉眼泪。
蒙古人好象又感觉到什么了,问:“你怎么了?”
我泪水纷然,说:“不用你管。”
蒙古人停顿了一下,说:“我在单位忙了一天,现在刚刚下班,连工作服没来得及脱就来这里了。”
我胡乱抹着眼泪,说:“我都在这里挂一天了,就为等你,而且一整天我谁都没有理,就跟那个豪说了几句话。”
蒙古人给我道歉,说:“对不起,我错怪你了,我也是特意来的,看你在不在。”
我竟撅了嘴说:“以后不许再冤枉人家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