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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抉择
    第二天,李东山一早就急匆匆地向马静妍家赶去。他希望有这么一个单独见马静妍的机会——不知为什么,他迫切地想见她一面,哪怕就一面。
    到了马静妍家,他惊愕地发现,杨帆居然比他先到了。虽然这小子形容就像大病初愈似的,但他还是赶了过来。就他昨天的状况,他还能来,看来这小子身上还真有那么一股顽劲儿。
    马静妍的母亲忙碌地在厨房和卧室之间来回穿行着••••••
    从杨帆闯入后,马静妍的母亲一见李东山只能是无可奈何地叹口气,便掉头而去。这几天,她总是早出晚归的,跟他们打着时间差,刻意地回避着他们俩。
    可今天,她脸上像罩着一层阴云,眼神充满着哀怨,对他们视而不见。
    他们两人茫然地对视了一下,都有点无所适从。
    隐约从马静妍屋里传来一阵声调忽强忽弱的劝说声,中间还夹杂着斥责••••••
    “哐”的一声,马静妍的母亲一阵风似的从屋里冲出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嗟啜不已。
    他俩上前忙问怎么了。
    马静妍的母亲头也不抬,不住地垂泪,说:“都两天了,什么也不吃,粒米未进。这么作践自己身体,铁打的也病倒了。呜••••••”
    “小妍,你怎么了,病了吗?”杨帆有些哽咽,拍门想要进去。
    “没用。她说了,谁也不想见••••••“马静妍的母亲呜咽地说。
    杨帆似乎充耳不闻,冲上去歇斯底里地敲门,隔着门无助的、语无伦次的大声劝导着••••••
    李东山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忽然站起身走到客厅中央,用一种从未在这个环境、对这个人用过的,令自己都有点吃惊的语气,大声喊:“马静妍,你别再躲在屋里了,你这么逃避可不行!你今天痛痛快快地发个话吧。这么耗着,对谁也没有好处••••••”
    “好了••••••你们就别再逼她了!在这样下去,真要出人命了!”马静妍的母亲上来口无遮拦地埋怨着。
    李东山木然地站在客厅中央,望着马静妍的卧室,心中不由得一阵酸楚••••••
    杨帆敲门的手僵住了,靠着门框,轻声地饮泣••••••
    空气令人窒息。
    杨帆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垂着头走到李东山的面前,长吁了一口,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李东山,有气无力地说:“算了••••••”
    “算了,”李东山毅然打断了他的话,“我决定退出。我••••••放弃了。”
    “真的吗?兄弟,”杨帆乐不可支的像个孩子似的搂抱着李东山,摇着他的胳膊,“你是说••••••我真不敢相信••••••”
    “你用不着当着我的面儿,这么兴奋吧?”李东山看着杨帆欢喜的样子,冷冷地说,“好好待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说话间,李东山抓住杨帆的手暗中使劲,杨帆就像是被烫着了似的,跳着挣脱开,连连甩开手,咧着嘴边吸着凉气,边说:“不管怎么说,谢谢••••••”
    李东山迅速抬手止了他,郑重地说:“像咱们说好的那样,远远地带她走吧。最好别再让我见到你们了••••••”
    李东山转过身,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保持着步态的稳健和协调,准备离去。
    就在他开门的一瞬间,“李东山,等等••••••”他听到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令人心碎的温柔的声音。他极力地挤出些笑容,慢慢地转过身——她像一片随风而来的羽毛,轻盈地飘了过来,一下子,却又重重地落到了自己的怀里。
    李东山身体僵直,像蜡像似的呆立在原地,两臂木然地摊于两侧••••••
    马静妍几粒大滴的泪水,落在了李东山的胸前,她吸了吸鼻子,抬起头,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深切地望着李东山,轻轻地说:“对不起••••••谢谢你••••••”然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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