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基本上已经停了,又是中午时分,路上的行人并不多,李军自然轻松了许多。看到老张拐进了原先的胡同,李军早早的就在出口处等他。不会吧!左等不见人影,右等也不见。李军拿出地图仔细看了一遍,对啊,就这一个出口,他还能上天入地了不成?
又过了十几分钟,李军的心情烦躁到了极点,他把车停到附近的车位上,徒步走进了小巷,里面七扭八拐的竟然有三、四个出口之多。
靠,什么破地图还是最新的,可见政府的工作也太马虎了,我们纳税人的钱难道都喂狗了吗?(李军并没有意识到,他可从来没有纳过税)这个老张也太狡猾了,他不会是潜伏在大陆的特务要和什么人接头吧?要不走如此隐秘的地方干什么?
再次跟丢了人的李军,不但没有颓废,反而精神矍铄。他思谋着如果能抓住老张的把柄,往公安机关一报,然后公司和个人名利双得,再炒做一下,省市领导一关心,那项目不就唾手可得了嘛!
哈哈,我是不是太聪明了点呢!(靠,李军可以去写玄幻去了,他的书肯定能火!)
可惜高涨的情绪代替不了面包,他胃里酸水直冒,想到那热腾腾的“清蒸排骨”更是受不了,车一转又回到了刚才那家小餐馆里。
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里面一个客人都没有了,大妈还认得他,让李军很欣慰,一面就能给人留下印象的确很值得自豪。
“小伙子,事情办妥了?”
“呵呵,没有拉,认错人了。”
“还是上刚才的排骨吗?”
“恩,顺便把你们的什么鸡也上一份吧。”李军有了方向,胃口大开。
情绪是有感染性的,大妈见他兴致很高,也就坐在李军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了起来。
当李军听到大妈他们在这里经营了快五年,灵机一动装着不在意的问道:“您对土地局里的事情知道的多吗?”
大妈神秘的一笑,“我这里大部分的生意都是他们照顾的,说知道的多也不多,说少嘛,我还真知道点。”
听到这里李军眼前一亮,“您对土地局的人都认识?”
“呵呵,上到他们局长下到扫地的清洁工,我基本上都认识。”大妈口气不是一般的大。
“那土地利用管理处的人您熟悉吗?”李军越问越急。
“哈哈,小伙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求他们办呢?”大妈没有回答他,反问道。
“哎,大妈您不知道。”李军长叹一声,愁眉苦脸的说道:“我在城东开了家中介评估公司,里面很多相关的手续等着他们给批,前前后后跑了好几趟了,就是办不下来,着急啊!”
“小伙子,那些评估公司现在不但审批比较难,而且听说也不怎么赚钱,你怎么还开那个呢?”大妈一副百事通的样子,热情的给李军分析着。
“我有一些朋友在做房地产,所以能从他们手里接点活,这个您不用替我操心,关键是现在开不了张接不了生意。您说说,我该走那些门路呢?”
“你不会让你那些朋友帮帮忙?”
“哎,就是因为在他们面前吹的太大,如果这么点事情我都办不下来,他们要看低我了!”
“恩,这些事情我也没办过,我怕给不了你什么建议。”
“那您给我说说那些人的情况,我自己斟酌的办好了。”李军本来就不想听大妈的建议,他绕了一个圈子把自己的企图说了出来。
“呵呵,管理处二十多个人,要都说一遍到晚上都说不完,你想知道谁的?”大妈把头凑近了问,这两个人才真正象在接头的特务。
“老张您清楚吗?就是张富国。”李军也把声音放低了。
“老张!那可是个老实人啊,小伙子,我劝你还是不要打他的主意了。”
“呵呵,反正我现在是病急乱投医,您就给我说说嘛!”李军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老张的动向了。
这次大妈却没有马上接话,只是用大拇指捻着食指,那个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李军当然意会了,从口袋里摸出二百元钱塞在大妈的手里。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大妈一边嘴上拒绝着,一边却用手紧紧攥住了钱。
“您,就别客气了,现在不说是信息时代嘛,您就当咨询费了。”
“呵呵”大妈很利索的把钱揣了起来,看样子不是一次两次能练的如此的快捷,接下来她如数家珍,把老张的情况仔仔细细的给李军说了一遍,基本上和他资料上的差不了多少,这也难为了一个餐馆的工作人员能有如此详尽的了解。
“我看老张这两天一下班都往西边去,您知道他去干吗了?”李军随意问道。
“呵呵,你算是问对人了,我前两天听他们局里的人说,老张的孩子得病了,在住院治疗,具体什么病我没听清楚。”
“哦,是那家医院?”晕哦,李军才知道原来人家是去看孩子和当特务两码事儿。
“不太清楚,不过那边有家市人民医院,我想可能是在那里吧!”
“哦,照您这么说老张还真是块难啃的骨头啊!”李军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心里高兴,脸上却带着无奈的表情,“您再给我说说其他几个,比如苏琳。”
从中午李军一直坐到下午,他基本上把招标办的几个人都了解了一边,收获颇丰,大叹钱花得不冤。大妈才是真正深藏不露的一流“特务”,李军见店里的客人多了起来,告辞后驱车赶到人民医院,坐在前厅里等了一会,老张果然出现了。
他进了大门匆匆往旁边的住院部赶去,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后面还跟着一个人,上了三楼,推开一间病房,人消失在李军的视野里。
李军慢慢走了过去,就着门上的玻璃往里看,这是一间大号的病房,里面左右各摆着四张床上面躺满了病人,乱七八糟的。老张坐在右手靠近窗户的第二张床边,对面还有一个妇女模样的人在说着什么,床上一个身着病号服的小孩子躺在那里,旁边挂着输液瓶,一根细细的管子连接着它和小孩。
推开门,李军装着找人的样子,嘴里念叨着,左右踅摸着,他逛了一圈,见老张他们没有注意他,把小孩床头的名字记了下来,出了病房直奔值班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