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兮箬心惊胆战地往山下走着。
偌大的树林子里,时不时地传来一两声怪叫,她听得毛骨悚然。
雨水飘向林中的空地,羊肠子小道更加泥泞了。
当她走到一棵老槐树底下时,忽然被一张巨大的蜘蛛网粘住了头发。
她又惊又怕,使劲地向空中挥舞着手臂——蜘蛛网早被弄破了,可她还是觉得浑身上下黏糊糊的,头
皮发麻,仿佛有无数只小蜘蛛在上面乱爬......
她害怕得要死,也不管能不能摔倒,拼命地向山下逃去。
林兮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找到回山脚下的路的,她当时的样子非常狼狈。
她隐约记得,当她踉跄着走到车门口时,裙子的下摆挂满了泥浆,黄糊糊的,恶心死了。
她觉得自己像个疯女人似的,上身的外套被树枝刮破了,头发凌乱不堪,一只高跟鞋底也不知何时给
崴断了——此刻正要死不活地挂在鞋底子上。
她哆嗦着四处寻找小镜子——这时她才发现,身上除了钱包之外,所有东西都在落在了山顶的小木屋
了……
她心里沮丧极了,哆嗦着掏出了车钥匙——可几次都插不进去!
她心里这个气呀!
定了定神,她又试了一次——终于打开了。
她动作麻利地褪去了衣裤,迅速地爬进了车子,然后把那个断了跟的鞋子一下子扔进了无边的雨幕。
那鞋‘咣当’一声打在了一棵古树上,‘沙沙’地击落了一树的雨。
车里有一套备用的衣服,林兮箬换好了后,就把车座放倒了,躺在里面直喘气。
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她只感觉身心俱疲——这就是她所谓的‘出轨’经历。
回到‘梅园’的时候,东方已经泛起了曙光。
梅夕宁背过身子躺在床上,衣服也没脱,头发乱糟糟的,看样子也是一夜没睡好。
林兮箬踮起脚尖绕过床头去喝水。
这时她发现,在梅夕宁这边的地面上有一大堆的半截烟头,把上好的羊毛地毯烧出了很多大窟窿——
有的地方还在冒着白烟,空气中一股烧羊毛的味道。
林兮箬悄悄放下杯子,水也不想喝了,澡也不想洗了,她忽然感觉意兴阑珊。
衣服也没脱,她就那样浑身臃肿地爬上了床,蒙上被子,沉沉睡去……
她太累了。
睡得正熟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剧痛。
她尖叫了一声,清醒过来——梅夕宁像只巨大的龙虾,正弓着身子压在她身上!
他双眼通红,头发蓬乱——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你要干什么?”林兮箬吓坏了,她一边惊叫着,一边伸手想要把他推开:
“你神经病啊——这样会弄死我的!”
她无力地哭喊着。
“我就是要你死!”梅夕宁咬牙切齿地说,面目狰狞:
“免得你到外面去找野男人!”
他一边狠狠地压向她的,一边失声骂道:
“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女人,!”
她反抗的手忽然停住了——他还是她温文儒雅的丈夫吗?
“你当我傻子吗!”那男人疯了似的,狠命地撕扯她的: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你疯了!”她尖叫着,身下传来一阵撕裂的痛。
她哭喊着,一边拼命推他,想要躲开那两只罪恶的手:
“你要把我弄死了!你这个疯子——变态!”
她大声地骂着,痛苦地呻吟着。
“放开?”他邪恶地笑着,面目狰狞:
“你们快活的时候——怎么没想要‘放开’?”
这时,他的眼睛已经极度,像一个变态的杀人狂一样:
“那时候,你想过我吗——想过我的感受吗!”
她惊呆了,怔怔地望着那个青筋毕露的男人——没错,他知道了一切!
忽然,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让她挣扎着想要喊出声来——可终于什么也没喊出,她就晕死过去了……
“我还是男人吗?”梅夕宁还在一边狠命地骂着:
“我算什么男人——眼睁睁地看着老婆和别人鬼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