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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祸依
    明晴辞松开落的下巴,对门外的晚雪看了良久,突然冷哼了一声
    [承认,本宫当你是薄溪语的人,不承认…]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落也感觉到了眼前这个公主的冷怒,她是不是真的只想要一个答案,落现在分辨不清,不承认,也许只是冒犯到了她的权威,承认的结果,如果是可以承受的,那薄溪语也不会那么紧张了,想到薄溪语的话,落还是决定一听到底
    [奴婢还是不知道公主在说什么,请公主明示]
    宽大的袖袍甩出的风声让落感受到了些许肃杀,一时竟有些乱神,面对这个和自己一样大的公主,她会有感觉很有压迫感,她知道,她已经惹到这个公主了,果然,就见明晴辞只轻轻的抬抬手,门外便有人站了出来
    [公主何事?]
    [冒犯本宫,该当何罪?]
    [公主吩咐]
    [杖责三十!]
    [遵命]
    薄溪语和桑袭墨感觉不对劲赶来时正好听到这翻对话,薄溪语一时真慌了神,看了看落,只见那人居然只是倔强的不看任何人,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不由得暗急着瞪了她两眼,张嘴求求情就那么难吗,不管是任何事,只要你面对的是皇家的人,都不该是这样的心思吧
    桑袭墨和薄溪语同时上前一步想说什么,被明晴辞轻斜一眼
    [求情一句,多加十杖!]
    桑袭墨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还年少的公主,不知她何来的对落的如此大怒气,一时激动得想去和她理论,被薄溪语一把扣住了手臂
    [不想她更惨就不要说话]
    薄溪语稍想了一下,明晴辞这应该是认出落来了,若真如此,这三十杖真不算什么,还得感谢这两年的时间,两年之间的空白已冲淡了或说湮灭了明晴辞少年时的梦幻,如今真幻灭了,也不过如此,那也好,真的好
    落被带着往外走时,薄溪语在她经过自己的瞬间嘱咐了一声
    [用内力护着自己,别犟]
    可是听见庭外那一声声实打实的闷声传来时,薄溪语有些凄然的颓笑一声,她根本就没把她的话听进去,那一棍子一棍子的,是真打在了她身上,一时间,握紧了双手。那只捏着桑袭墨的手捏疼了桑袭墨,只是这人也没了反应,只是空洞的看着前方。明晴辞在落被带出去的瞬间就转了身,此时,两人看不到她的面容,薄溪语死盯着她,却看清了她微抖的肩头
    打在谁的身,疼在谁的心?
    等薄溪语和桑袭墨扶着落站在面前时,明晴辞才努力的抬起了眼睛,却瞬间又移开了,侧转了身去,是不敢看么?薄溪语轻挑了一下眼睛,她现在不想猜什么,只想快点带着这个浑身都疼得抖却从始至终哼都不哼一声的人离开这,然后再大骂她一顿!
    [郡主不想说什么么?不想去参本宫滥用私刑?]
    [奴才冒犯主子,受罚天经地义,公主不责臣管教之罪,臣已感激不尽]
    没有语调的句子,让所有人都听不出来薄溪语此时真正想说的是什么,明晴辞突然轻叹了一声
    [都退下吧]
    在听不见脚步声后,明晴辞才转正了身子,看现她们离去的方向,突然就软了脚,有些跌撞的坐下,满脸的矛盾中透出的心疼让刚刚施刑的禁军看得心一惊,直接跪了下去
    [公主恕罪,臣该死]
    明晴辞看了看跪在他面前的人,没说什么,该死?确实该死,三十下,她该是有多疼啊!
    薄溪语从出宫就怒气难掩了,把落躺放在马车内后,用力的甩下了马车帘子,看着桑袭墨不断的擦掉她脸上的虚汗,原本想吼她的话也慢慢退了回去,直到看到了她眼角滚落的几滴泪,彻底不想说话了,坐在了一边看着,慢慢的摸上了她手,握到时才感觉,她还在抖,刚平下去的怒气又上来了
    [你父亲当年也是跪在她父亲面前的人,你求她一下又会怎样!]
    薄溪语不说这话还好,一听有人提到了父亲,又想到此次进宫的目的,被人打得半死时不哼人一声的现在突然就哭了出来,给薄溪语给弄得,一时哭笑不得,桑袭墨是从始至终心疼死了,此时见落一哭,更是受不了
    [郡主少说两句吧,落儿始终还小,脾性如此也是天性,怪不得她]
    薄溪语看着桑袭墨抱着落那副护犊子的神情,又想起了明晴辞那微抖的肩,一时不知哪来的负气,一掀帘子
    [停!]
    赶车的人吓得立马拉停了马儿,薄溪语一跃跳下了马车,对后面的随从一指
    [你,下来,本郡有急事要赶回王府,你们送她们回去]
    随从下来后,薄溪语翻身上马,想也不想的策马奔去,剩下桑袭墨不明就里的对着她的背影呆看在那里,就是怎么了?都变小孩了?
    王府的侍卫把人给送启府了,段魑和银霜草一看落这般回来,神情第一次在同一时间达成了一致,只不过段魑随即隐忍,而银霜草,一直在那大叫着要灭了欺负他家落儿的人,直到桑袭墨找他要药才把他快疯了的魂给叫回来,银霜草抱着一堆瓶瓶罐罐来后就站那不肯走了,桑袭墨对司儿使使眼色,司儿随即明白
    [舅少爷,主子得上药了,还请您和段叔避一下]
    段魑也才反应过来,立马出去了,银霜草还不动,一直对落着着
    [舅少爷]
    司儿提高了声音,银霜草反应过来,嗯嗯啊啊了一会,才不情愿的走了出去,他是真的很想看看他外甥伤成啥样了,可一想,这可不是苗疆,汉人顾忌的风俗可多了,只能无奈的退了出去
    落原本浑浑噩噩的,还沉浸于薄溪语那句犀利的话里,也为当初自己那句“喜欢也是有条件的”一语成谶而神伤,直到桑袭墨让司儿也出去,她才惊醒过来,一把拉过了被子
    [不!谁都不许替我上药,我自己来!]
    司儿原本都要退出去了的,一听这话,停在门口回头看看落那副受惊的神情,差点没笑出来,干脆不走了,看桑家大小姐怎么制住这害羞的主子才好玩呢
    桑袭墨能有什么好办法么,要搁以前,她还可以摆摆主子样吓唬一下,可现在,知道了落已是启家的主人,她还能怎么办,当初那些年少的轻狂在这两年已被收得极为内敛了,要她再像以前般无所顾及的像个不懂事的富家小姐般为人做事已是不可能的了,桑家未来主事担子压得她修成了现在的性子,也已注定她成不了混世的人,只能如此婉约端庄的活着
    不断的柔语哄劝着落听话,可是换来的只是哼哼哼的不情愿,看得司儿都看不下去了,她想冲上去对桑袭墨说,她家这个主子是个欠收拾的主,这样对她是不行滴!可是她还是忍住了,一是这事不由到她来说,二是,她也心疼那个哼哼叽叽的人,希望桑袭墨的温柔,能让她好受点吧,唉,受了这般大的委屈总得找个人撒撒娇的,毕竟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么,这一想又想到了那人的娘亲,轻叹一声,不忍再在这呆下去,开门出去了
    刚到前厅,银霜草还没来得凑上来及问什么,就见远处由仆人领来了一个人,一身雪裘遮身,直到门口才掀了帽子,让人看清了面容,正是薄家郡主
    [人呢?]
    口气还冷清着,银霜草是不认得她,正莫名其妙,段魑拉往了他欲向前相问的架式,行了下礼
    [回郡主,我家主子正在房内上药,容在下问一句,我家主子这是惹到何方神圣了,被伤成这样?]
    其实段魑想也能想到,既是进了宫,当然是惹到宫内的人了,但他这意思明显在责难薄溪语,人是她带去的,怎么就这般不周到的还回来了?
    薄溪语听明白了段魑的意思,扔了雪裘给司儿
    [她活该!]
    说完转身司儿,低下了盛人的口气
    [带我看看去]
    司儿转手把她的裘衣给了身边的丫头
    [郡主随我来]
    敲了下门,听到桑袭墨说进时,司儿就猜到了,这桑家大小姐该是还没攻下她家主子,进去一看可不是,那人都装睡了,剩下桑袭墨握着药瓶在那无奈的叹气
    薄溪语看到了启落的眼睛睁开瞄了一下她,然后迅速闭上了,气得好笑
    [你们都出去]
    桑袭墨一愣,看向薄溪语,薄溪语不解释,只是等着。末了,桑袭墨看着床上装睡的落,摇了摇头,站了起来
    [郡主别,别太….]
    桑袭墨找不到什么话来说出心中所想的,她是怕薄溪语又像马车上那样说启落,可是人家好心来看,总不能一开口就这样人家,只好半明半暗的留半截话在那,她相信薄溪语一听即明,果然,见到了薄溪语轻点了下头,也就放心的把药交给了她,随司儿出去了
    等人都出去了,薄溪语缓步走到了落的床前
    [启落,你再装睡别怪我不客气了]
    还是安静得像是真睡着了般,薄溪语看着看着就冷笑了一声,一扬手,被子被扔到了一边,落一惊,赶忙挣扎着要去拉,被薄溪语一手肘压住了背
    [不装了?]
    落吸吸噜噜的挪动了几下嘴唇,突然一撇嘴
    [薄溪语,你就会欺负我。我都这样了,你还欺负我]
    [你这样了是你活该,现在知道在我面前要同情了?当时你怎么不找明晴辞撇嘴呢你!让你用内力护着你听哪去了你!]
    薄溪语的毫不留情这下惹火了启落,突然侧身,薄溪语的手肘没了着落点,整个人滑倒在了床上,落想也没想的压了上去
    [让你欺负我!我是活该,我就不想向她求饶怎么了?我就说喜欢是有条件的吧,你看看她现在对我!你对我这般好,也是有条件的吧!说吧说吧!什么条件!小爷我今天全满足了你]
    面对落的突然发疯,薄溪语很是措手不及,但是她最后一句自称的小爷真的惹笑了她,突然觉得真的很好笑,笑得整个人都无力去反抗她的压制了,稍微抬起了头,眼带媚光的看向落
    [那这位小爷,让奴家来伺候你吧]
    在落完全被吓到的愣神时,一反手拍在落的屁股上,疼得她整个人马上弹开了,薄溪语得意的重新制住了她,二话不说的扒下她的裤子,为防她反扑,迅速一瓶药全给倒上去了,疼得落一时没控制的惨叫出声,整个启府大宅似乎都在一瞬间听到了那一声惨叫,那声音…
    一群人站在房门口不敢动,不敢出声,也不敢敲门,只敢站在那听着里面的动静,可是细听里面怎么好像没动静了,这不对啊
    薄溪语看着此时软趴在她怀里的启落,再也没了先前的冷狠,只是揽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背让她顺过那股辛辣的痛,自己刚才下手确实狠了些。现在,看着眼角泪痕未干的落,心里被柔软的疼惜填得满满的,所有的感觉都理顺了,自己之所那么愤怒,只是因为这人不会保护自己,让她自己受伤了而已,就是如此
    [薄溪语,你就会欺负我…]
    迷迷糊糊的声音传来,还在薄溪语怀里蹭了蹭,薄溪语笑着把人抱得更紧些,都睡去了,还记着这事。唉,再也不欺负了,哪还舍得啊,快些好起来,以后都别再受伤了,也不会让你再受伤了,那个人,惹不起,便躲吧
    可是,有些人,是不可以躲掉的,燕沧烟听闻门口有人找,出来时一见竟是跟在宫中当差的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兄肖荀
    [这,肖兄这时来找我,可是…]
    [受人所托来找郡主,燕兄可否把这东西交给郡主,就转告说,“先前发生的事,有人知道下手狠了,特来送药,以表些许歉意”。郡主便会懂了,这事千万别惊动王爷和王妃]
    [沧烟懂了,肖兄放心]
    肖荀不再说什么,拱手一谢,便消失在夜幕中。燕沧烟回头交待门禁
    [郡主回来通知我]
    捏着手里的药,不由得不他不乱猜,宫内的人来向王府的人说歉意,不管因为何事,这真是从未听闻的事,是福是祸一时真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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