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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第三百一十三节 血人
    第37节第三百一十三节血人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跟着扑了过来的郑天贵一把就将手中的绳子套到了赖有金的脖子上,随即就使劲一拉,就将赖有金给拉了回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个猛扯,立即就将赖有金的身子往后拉了过去,险些摔倒,那只踩向郑天荣脖颈的脚也慌忙收了回来,踩了个空。
    郑天贵用肩头抵在赖有金的背心之处,双手随即就死死地勒紧了手中的绳索,那副咬牙切齿的架势,似乎只想一下子就将赖有金的头颅给生生拧下来似的。
    赖有金顿时就感到了一阵喉咙被勒断的致使窒息,赶忙用双手拉住了套在自己脖颈上的这条尼龙绳索,以使自己能够透过气来。
    郑天贵在后面拼命地拉勒着,赖有金在前面使劲地扯动着,两人就这样稍稍相持了一下,已经被套勒得涨红了脸的赖有金突然就猛一弯腰,并用力一甩,就将身后的郑天贵给摔到了前面去,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手中的绳索也滑落了。
    木纳的郑天富似乎这才从这突如其来的惊变之中给惊醒过来,慌忙捡起滚落在面前的那只木凳,挥起就往赖有金的后脑上狠狠地打了过去,只听得一声清脆破响,那只坚实的木凳顿时就碎裂成了几片木块。
    赖有金那强壮的身体往前踉跄了一步,依然没有倒下去,而是回过头来,瞪着一双已经变得血红的大眼怒发冲冠地看着郑天富,此时赖有金胸前的鲜血因为身体的冲劲和情绪的暴怒而越发奔涌了出来,继而浸透了他的裤裆,并随即就染红了两条裤腿,都已经流到脚下的石板上去了,就在他所站立的地方,很快就已聚集起两汪阴黑的血潭来。
    再加上赖有的金长相原本就是极其凶恶,再配以这副怒目圆瞪咬牙切齿的样子,甚是恐怖。令一向野蛮凶横的郑天富都吓得心惊胆战了起来。
    赖有金大吼一声,“没有想到你们几兄弟竟敢要弄死老子,老子今天就送你们一齐去见你们的老祖宗!”说完,就以摧枯拉朽般的劲道朝郑天荣冲撞了过去。
    两人的身体犹如山崩地裂般地撞击在了一起,顿时发出了一阵地动山摇的沉闷声响。在如此凶猛的力量冲撞之下,同样雄健强壮的郑天富也抵挡不住,顿时就被撞得弹了出去,随后崩塌的大山一样倒了下去。
    赖有金顺势就扑到了郑天富的身上,双手随即就死死地掐在了郑天富的脖子上,那粗刀柄的手指,带着那锋如尖刃的指甲,几乎都已刺进了郑天富脖子上那略显柔嫩的肌肤里。
    在如此凶狠的掐捏之下,郑天富顿时就翻起了白眼,但他也不甘示弱,同样也伸过双手掐在了赖有金的脖子上,在这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激发之下,也将全身的力道都泄愤到了无以复加的极限。并在赖有金无法顾及的情形之下,一翻身就将他给反压到了自己的身下。
    赖有金早已愤红了眼,猛一翻身又压到了郑天富的身上。两人就这样地在屋里的青石地板上一个接一个不一连翻了好几个滚,直到后来,也许是郑天富体力稍逊一些,也或许是赖有金的狂怒的暴发缘故,郑天富被压在下面之后,就再也翻不过身来了。
    此时郑天贵又冲了上来,猛然朝压在郑天富身上的赖有金狠推了一把,赖有金随即就又滚落到了地上,郑天富趁势一翻身又将他给压在了身下。这下,在郑天贵的相助之下,赖有金就再也翻不过身来了,但他的双手依然还死死地掐卡在郑天富的脖子上,犹如两把已经锁死的铁钳。
    郑天贵见郑天富已被掐得胀红了脸,慌忙抓住赖有金这两只铁钳一般的巨手,想要将其从郑天富的脖子上给瓣下来。
    但是赖有金的双手竟是那样的力大无比,任由郑天贵如何的瓣弄,却就是不能将其弄下来。
    郑天贵也急红了眼,无奈,他只得低下头去,一口咬在了赖有金其中一只手的虎口处,狠命一咬,只感到自己的牙齿瞬间就已深深地陷入到了赖有金手上那肥厚坚实的肌肉里。
    赖有金顿时就长长地惨叫了一声,这只手终于从郑天富的脖子上松落了下来。就在这只手甩脱郑天贵的狠咬想要再次抓向郑天富的脖子时,郑天贵就及时抓住了赖有金的这只手,并用自己全身的力量将其重重地压在了坚硬的石板上。
    郑天富终于感到自己能够稍稍透过一点气来,但赖有金另一只手依然还死钳在自己的脖子上,同样也令自己沉闷难忍。于是他索性就松开了自己同样掐卡在赖有金脖子上的两只手,回过来抓住赖有金这只掐捏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经过几番拼命的瓣弄,终于才将这只手从自己的脖子上给弄了下来,随即就用两只手将其牢牢地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赖有金仰面躺倒在地上,两只手都被这两个强壮有力的兄弟死死地按压着,无论如何拉扯都无法挣脱出来。他只得狂叫着,拼命地乱蹭着自己的两条腿,使得自己的身体也在双脚的使劲之中一点一点地朝上移去。郑天富与郑天贵都快要按压不住了。
    由于太过用力,赖有金胸前的鲜血已经迸射而出,在他的身体所移过的地方都已经是血流满地,其状甚惨。
    郑天荣被赖有金扔过来的木凳正中了胸口,当时就打得他感到里面五脏六腑都被撞碎了,其后又直挺挺地倒了下来,正摔到了后脑勺,更让他只感到一阵头昏脑胀,几乎都晕了过去。
    直到这时,在这个万分危急的紧要关头,郑天荣才不得不强忍着胸口的疼痛与头脑的昏沉朝这边爬了过来。他一把就抱住了赖有金那乱蹭的两条巨腿,任由赖有金无论如何的摆动,他依然拼命地抱住就是不松手。
    两条腿又被抱住了,赖有金那整个凶猛的身体就再也无法动弹,只得愤怒而又狂乱地叫唤着,像一头被众人所困住了的巨兽在做着死亡之前的最后挣扎。
    唯一能动的就只有他的头部了,他拼命地抬起了头,突然看到已卷缩在床榻下的胡翠花正惊恐万状地盯着自己在看,并且在胡翠花的脚前,竟然就是那把刚才扎进自己身上的尖刀。
    赖有金也不知道刚才究竟是谁把那把刀子扎进自己身体里的了,他看到胡翠花的时候,似乎突然就看到了一线希望,找到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的稻草,于是他愤怒地对胡翠花暴喝道:“快来啊,快来把这三个不要命的死男人从老子身上推开啊,你是老子的媳妇,快来帮你的男人啊!”
    胡翠花看着眼前这四个男人拼命地扭打在一起的这一幕,早已让她心惊胆战魂飞魄散了。这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其中任一个稍稍在自己身上使点力,似乎都能把自己给撞得魂飞天外,粉骨碎身。而令自己没有想到的是,这些男人这阵山崩地裂地动山摇的龙争虎斗,最后胜负的决定权现在却落到了自己这样一个妇道人家的女人手上,这让自己在这阵翻天覆地的巨变之中,显得是多么的悲弱无助。
    胡翠花看着赖有金这副满身是血像一头困兽一样在做着最后的绝望挣扎的惨状之中,心里的恻隐之心竟然又浮现了出来。虽然刚才扎在赖有金身上的刀是自己做的,但那也是在看着这三个兄弟犹豫不决踌躇不前时的一时愤恨不已按捺不住的冲动而已。
    被这三个兄弟死死地控制在地上的那个可怜的男人是与自己生活了十五年的丈夫,十五年也算是多少有点恩情在里面了。
    而抱着丈夫双腿的那个男人却是自己的情人,一个给自己多少安慰与希望的情人,如果没有这个情人,自己也许早就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
    现在自己已经被推到了这个生死存亡的关口之前,再也无法逃避了,无论是帮助丈夫还是情人,自己都必须做一个最后的抉择,而这一个抉择,就将会是决定着自己将来的所有人生道路的走向。
    胡翠花伸出剧烈颤抖的手抖抖瑟瑟地伸向了掉落在自己面前的这把尖刀,看着这把刀,她的整张脸都已变得是一片惨白,犹如这把刀即将要杀死的那个人,不是那里的任何一个男人,而就是自己。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尖刀的手柄时,她就更是惊惧得浑身都要飘散了。在这个艰难而又痛苦的境地面前,胡翠花真想将这把刀插进自己的身子里,一了百了,就用不着再受这种恐怖而又艰难的抉择之苦了。
    赖有金还在拼命地叫着:“你这个不要脸的恶婆娘,快来把这些死鬼从我的身上推开,不然老子等会儿把这些死鬼给收拾了之后,老子就连你也一并给弄死算了!”
    这个狂妄自傲的死男人,都已经死到临头了,都已经是一头被困住的在做着最后挣扎的困兽了,都还这样表现出他那狂傲自负的一面,还这样的凶狠霸道,死不悔改!
    胡翠花抓起刀就冲了过来,那副毅然决绝的态势令郑家三兄弟都面如土色,不知这个已经发了狂的女人会挥着刀刺向谁,如果所刺的那个男人就自己,那自己就一定死定了。
    就在胡翠花即将冲到郑天荣的身旁时,郑天荣顿时就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不知道这个已经惊恐到极点的女人现在究竟会帮助谁?如果她手中的刀将会刺向自己,那自己也只能听天由命,无能为力了。
    胡翠花从郑天荣的身边冲了过去,顿时就扑到了赖有金的身上,挥起手中的尖刀就朝赖有金那先前就已被自己所刺伤的胸前狠狠地扎了下去,不知是因为极度的惊恐,还是因为满腔的愤恨,她尖利地惨叫着,全身在剧烈地颤抖着,紧闭着双眼挥舞着手中的尖刀朝身下的赖有金疯狂地插了下去。
    赖有金已经无法动弹,只能无奈地由着这个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媳妇挥着尖刀扎了下来,他没有感到任何的疼痛,甚至也没有丝毫的恐惧,他看着自己身上喷出的鲜血随着胡乱飞舞的尖刀飞溅到四周,飞溅到正按压在自己身上那三个兄弟的身上,脸上,使得这三个兄弟都全变成了一个个的血人。
    赖有金心里只有愤恨,恨这个女人太不遵守妇道,心肠太过歹毒阴狠,恨自己为什么这辈子怎么就娶了这样的一个女人,竟然帮着这三个外人来欺负自己,谋害自己,最后自己竟然也死在了这个女人的手里。
    他于是狂叫着吼道:“你这个心肠歹毒的恶婆娘,你这个低流下贱的烂婆娘,等老子收拾了他们,老子一定把你大卸八块,碎尸万段”
    然而赖有金的狂吼,胡翠花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她只顾尖叫着闭着眼睛将手中的尖刀狂乱地猛扎猛刺了下去,她就像是一头拉磨的驴子一样在机械地做着重复的动作,因为身体的狂乱与战栗而似乎再也停不下来了。
    郑家三兄弟看着这个发狂而颠乱的女人,心里都感到了无比的惊恐,这个女人已经发了疯,大家都意识到她都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什么些什么了,也不知道她身下乱刺乱扎的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了,现在无论是谁躺在了她的身下,她都一样的停不下来了。他们都生怕这个发狂的女人手中的尖刀会狂乱地插剌到自己的身上,到时候,死在这里的,就不仅仅是这个赖有金了。
    赖有金已经渐渐地衰弱了下去,他的嘴里都已在往外冒起了血泡,碜人的血水从他两边的嘴角流了下来,其状甚惨,但他却还圆瞪着双眼恨恨地盯着胡翠花,依然那样狂傲地说道:“老子就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这个恶婆娘,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赖有金就在这种充满着极其仇恨的怨毒声中,圆瞪着双眼盯在胡翠花的脸上而渐渐就停止了挣扎,再也不能动了起来。
    然而胡翠花依然还在尖利地惨叫着,还在赖有金的身上狂乱地挥舞着手中的尖刀继续扎剌着,似乎再也停不下来了。
    在她的刀下,赖有金那宽厚的胸脯已经变成了一片血海,血海的下面,就是一片稀烂的肉泥,那还在不停地随着尖刀而飞溅的血水中,分明就带着一块块大大小小的肉屑,溅落到了旁边的三个男人的身上。
    郑天荣对着胡翠花大吼一声说道:“他已经死了”
    然而胡翠花似乎还是没有听见,依然还在拼命地挥舞着尖刀猛扎着,她已经停不下来了。
    “他已经死了——”郑天荣再次对着她大吼道。
    胡翠花还在重复着她那狂乱的动作。
    郑天荣一把从背后抱住了胡翠花,死死地箍住了她的手臂,不让她的双手再这样胡乱地舞动了。
    这样抱住之后,胡翠花终于才停止了下来,她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血人,就如刚刚从血盆里打了一个滚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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