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欲望的深渊
陆川从床尾上来,跪到她面前,伸手解她衬衣的扣子,今夏僵了片刻,随即强迫自己放松,努力回忆着片子里看来的情节,伸手去解他浴巾,谁知轻轻一拉就落了下来,他的小将军直挺挺地向她立正敬礼。
以前从来没看过实物,今夏不由有点吓到,一时不知所措,只好仓惶把视线移开。
陆川轻笑,脱下她的衬衣:“宝贝,怎么这么着急。”
今夏微怔,跟着回过神,故作羞赧地一笑,娇滴滴地说:“你待会儿慢一点,人家怕疼。”
那嗓音,那腔调,和在巷子里听到的一模一样,撩人心魄,陆川喉结滚动了下,直直地注视着她的xiōng前,白色棉质内衣半包着两团雪白的高耸,灯光下泛着莹润细腻的光泽,让他心旌荡漾。
将她压倒在床上,他再度和她唇舌交缠,手在她大腿不断游移,指腹传来饱含弹性的触感。
今夏双手搭在他肩膀,被动地承受他激烈地亲吻吮吸,犹如掠夺一般,他的手从她大腿滑上盆骨,揉捏着臀瓣,她下意识地想夹紧双腿,却只夹到他的身体。
陆川笑了笑,顺着她颈项往下亲吻,双手继续上移,抚摸到她腰侧时,感到她身体一颤,腰部竟微弓了起来,他再轻轻摸了下,她身子弓得更高,忍不住讨饶:“不要,好痒。”
陆川没想到她身体这么敏感,一时起了玩心,咯吱了她腰两下,今夏不由在他身下扭动,既难堪又想笑,伸手来抓他作恶的手:“别挠了,真的好痒。”
陆川就势握住她双腕,拉到枕头两侧压住:“宝贝,你可真热情。”说着埋头吻上了那两团高耸,将内衣再往下拉些,露出诱人的粉红。
含住玩弄了会儿,陆川听见头上传来细细的呻*吟,像是忍耐不住,从唇边泄露出来似的,这细小的声音,却是最好的催情剂,他感到血液在加速沸腾,嘴上的花样也情不自禁地多了起来。
今夏哪里受过这些,xiōng口传来的酥麻电得她大脑一片空白,她手推着陆川的肩膀,但酥软无力,丝毫撼动不得。陆川手已经滑到她下面,褪下**,轻轻探索着,为待会儿的重头戏做润滑。
今夏只觉有异物在她身下拉扯,感到些许疼痛,双腿大开,被他压住,大腿内侧的筋抻得难受。
陆川只在入口处稍微做了下扩张,并未深入,反正她不是处,不需要那么多诱导的前戏,手指感受到的吸附让他燥热难耐,也顾不了许多,尽管还没有润湿充分,但他还是摸准位置一个挺身就贯穿了她的身体,今夏几乎尖叫着要坐起来,她眉间深凹的褶皱让陆川也愣了神,她怎么会有这么大反应。
今夏咬牙,手指抠住床单,巨大的异物感和撕裂感让她说不出话,只能痛苦地忍耐。陆川见状也不敢乱动,只好扶住她腰部,感到她身体在颤抖,他柔声哄着:“乖,没事,我不动我不动。”
今夏艰难地喘息,只要他没动作,疼痛就不会加剧。陆川见她没有再出声,而且眉间似乎舒展了些,知道她的疼痛已经渐缓。身下传来强烈的紧*窒,**他缓缓地动作起来,他抽出的时候看了一眼结合处,上面果然有些许血迹。难怪她反应如此大,没有被开发过的身体,还不懂得欲望的乐趣。
她还是处这个事实,让陆川感到意外惊喜,虽然他没有处的情结,但他是她第一个男人,这依旧极大地满足了他作为男人的自尊,为了不伤到她,他竭力克制着自己的动作,可是今夏却依然感到生拉硬扯的,干涩的疼痛,和她录过的那些里描写得根本不一样,没有任何快感可言,只是难受。
陆川居高临下地观察着她的表情,察觉到她依旧十分痛苦,就再次停下来,俯身轻轻地吻着她,调*教似地诱导,不断摩擦她上颚的敏感点。
比起身下的结合,今夏似乎更喜爱亲吻带来的感受,渐渐地,她双臂攀上了陆川的肩膀,环在他脖子上,陆川吻了下她嘴角,责怪:“怎么不说你是第一次?早知道我就再慢一些。”
今夏剧烈地喘息:“说了你也不会信。”
陆川微愣,也对,是不是处,还是要做了才知道,她光是说,自己肯定是不信。低头复又吻住她,他缓缓动作起来,摩擦触发的快感挑战着欲望的极限,他已经尽力不让自己粗暴,也没有折腾她尝试更多的姿势,为了放过她,他只用最传统的位置让自己达到高*潮,但是尽管这样,今夏也已精疲力尽,身下一片疼痛。
事后陆川抓过薄被,盖在今夏身上,自己也钻进去,靠在床头,燃了根香烟。今夏望着天花板上那盏精致的吊灯,止不住xiōng口的喘息,她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失去。
待呼吸稍微平复后,她第一个念头是,想要洗澡。动了动腿,□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她咬牙支起身子,陆川察觉到她想起床,忙扶住她:“你要做什么?”
今夏摁住xiōng口的薄被:“我想去洗澡。”
陆川搁下香烟起身,大手一捞,就把她赤条条从被子里拉出来,然后打横一抱,将她轻轻松松抱起,今夏反应不及,身子已悬在半空,不敢乱动,生怕他抱不稳,把自己摔在地上。
陆川眼带笑意地望着她:“我带你去。”
今夏忙捂住自己xiōng口,低头。
陆川好笑:“还有什么好害羞的,刚才不都被我看过了么。”
今夏沉默,此刻她没有装妖娆的心情。陆川见她垂着脸,想来是不好意思,也没再继续调戏,抱着她走进淋浴间,将她稳稳地放在地上站好。
今夏夹起双腿,手严密地护住xiōng前:“谢谢,你可以出去了。”
陆川打开喷头,热腾腾的水柱从上而下:“不要,我也要洗。”
今夏xiōng口一滞,又不能命令他出去,只好别开眼,站到角落:“那你先洗吧。”
陆川一把将她拉了回来,今夏猝不及防,跌进他xiōng膛:“一起洗,省水。”
今夏无语,心知拗不过,就转过身背对他,任水花冲洒在自己身上,xiōng口那些红色的小印子,此刻格外鲜明。
陆川从身后抱住她,两具身体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他凑到她耳边,喃喃:“真想再来一次。”
今夏瞬间慌神,跟着镇定,柔媚:“陆科长,再来就要另收费哦。”
陆川手向下移:“钱不是问题,问题是,你这里还很疼吧。”他不想在今天重创她,反正来日方长,他还有的是机会。今夏也怕再来一次自己吃不消,而且新鲜肉体带来的快感,不是上一次床就可以完全消化,陆川必然会再找她,也不急在这一刻,就温顺地点了点头:“是很疼。”
陆川在她耳垂上吻了下:“第一次是这样,以后就不会疼了,你会喜欢上这种感觉。”说着挤了些沐浴液,替她擦洗身体。今夏也没有再说什么,任凭陆川洗遍了她的全身,跟着他取下喷头,细细地冲掉她身上的白色泡沫,再扯过毛巾给她擦干。
洗完之后,今夏系好浴巾出来,去捡地上的衣服,陆川跟在她身后,奇怪:“你要回去?”
今夏点头,她本来也没打算在这里过夜,陆川挑眉:“怎么,这么不愿意待在我身边?”
今夏忙堆起笑容:“没有,我是怕打扰陆科长休息。”
“没有就好。”陆川扯过她手里的衣服,命令:“今晚就在这里睡。”
今夏不敢不从,况且只是纯睡觉的话,对自己也没有损失,她可不想就因为这点惹怒他。乖乖地爬**,她钻进被子躺好,陆川也钻了进来,顺手关了灯。
黑暗中,今夏下意识地翻过身背对他,身子蜷缩起来,似乎这样能圈出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她没有爱谁,所以不必为谁守贞,她也不恨陆川,自己和他是公平交易,一个愿卖一个愿买,她只是有些感慨,如果她的第一次,能和她爱的人做,那该有多好。
陆川也翻过身,注视着今夏在黑暗里的轮廓,她的长发就在他枕边,似乎有股暗香。她是,如此矛盾的一个女人,初见她时妖媚无骨,再见她却清纯无辜,他初以为她必定经历无数,才能练就那销魂蚀骨的娇柔,却没料到她竟然还是处子之身,在酒宴上他又觉她涉世未深,内敛质朴,没想到她却能看透利害,步步为营。
只是,她在他眼前娇媚圆滑,似乎滴水不漏,但他看得出,她并非心甘情愿,其实不想在自己身边多待半刻,这还是生平头一遭,自己在一个女人眼里,如此没有魅力。陆川勾了勾嘴角,蹭到今夏身后,大手勾在她腰上,把她抱进怀里,今夏也没挣扎,安静地由他自身后抱着,没多久,便传来陆川均匀的呼吸,她强撑了半晌,也忍不住了,在确定他睡熟之后,也稍微放心地睡去。
*
浴室传来的水声让今夏从睡梦中醒来,厚重的深色窗帘边缘隐隐泛着白,已经天亮了。她猛然想起昨夜的事,回头,身边没有人在,听见哗哗的水声,才意识到陆川在卫生间。趁着这个空隙,她赶紧跳起来,七手八脚地穿好衣服,省得待会儿又被他白吃豆腐。
陆川洗漱好出来,今夏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边等他,他手一挥:“去刷牙,我叫了早餐。”
今夏微愣,她本来打算拿了钱就走人,不过这样也好,自己昨天被他折腾惨了,现在肚子正饿着呢,不用跟他客气,想到这里,她干脆地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等她洗好,早餐已经送到,她在陆川对面坐下,也没打算说话,只顾低着头吃饭。
陆川喝了口橙汁,慢悠悠地问:“你既然是处,为什么电话里叫*床叫得那么好?”
今夏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件事,而且问得这么直白,一口火腿差点哽在喉咙。端起橙汁喝了口,她浅笑:“大概我有天赋。”
陆川也笑,这天赋他倒是喜欢:“你们王总说你没有男朋友,那巷子里,你在跟谁打电话?”
今夏柳眉轻扬:“陆科长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
“只是单纯地好奇而已。”
“王总他贵人事忙,怎么会清楚我的感情状况。”
她的意思是,她有男朋友?陆川讥笑:“除非他ed,否则你不会到现在还是完璧。”
今夏轻笑:“陆科长不信就算了。”
陆川看了她一眼,没再追问,她不想说,自己逼问出来的,也不会是实话。虽然他不确定她到底在跟谁打电话,但是他相信电话那头,绝对不是她男朋友。
吃过早饭,他给王明朗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可以往回走了,随后拿起桌上那五沓钱递给今夏,顺手又多加了两沓。
今夏明白,因为她是第一次,所以又值钱了些。如同陆川所说,钱不是问题,他心情那么一好,手里漏下来的钱她存一年都存不下,要想挣钱,果然要待在离钱近的,钱多的地方。
等陆川换好衣服,两人一起出去,王明朗的车早就在大门口候着了,他殷勤地跑过去:“陆科长,昨天休息得可好?”
陆川意味深长地看了今夏一眼,颔首:“王总手下果然人才济济。”
王明朗会意:“那就好那就好,陆科长满意就好啊。”他还真担心今夏伺候不好陆川。
米娜款款地迎上来:“时候不早了,陆科长请上车吧。”昨天他把她给拒了,没想到要了今夏这样的货色,口味还真不是一般怪。
陆川缓步上车,今夏绕到副驾驶坐了进去,米娜依旧在后排,王明朗先把陆川送了回去,再把米娜放下,最后车上只剩他和今夏两人。
“陆川昨天说什么没有?”
今夏温顺地答:“没有,关系还没到位,项目的事他不会跟我说。”虽然昨晚她威胁过王明朗,也知道他知道她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但是他依旧是她老板,听话总是好的。
王明朗点头:“陆川有多重要我不想再强调,大家都是想挣钱,你只要把他伺候好,多给他说说我们项目的好话,到时候哥不会忘记你的好。”
今夏微笑:“王总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办的。”
王明朗破天荒地把今夏送到家门口,临走前还不忘再嘱咐她几句。
今夏等他的车走远,先去银行把包里的七万块钱存了,跟着回到家,拿出记账的小本,对着上面的账目一笔一笔地把欠账还清,之后便琢磨着什么时候回一次家,好把爸的事安排一下。
最近没有长假,周末两天时间又太短,掐头去尾,统共在家待的时间也就一天,为这一天,要花那么多车票钱,她又有些心疼。看来,还是得借着自己得陆川宠的时候,算计一下王明朗。
陆川,陆川。
想到他,她又觉着身下疼痛。待在房地产行业,天天听见的,都是别人口中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房子,她也不是没幻想过,自己有天也能在这行里赚钱。只可惜她是个小宣传,没有多少出头机会,若是要学米娜做公关,她又没做好心理准备,一来是不想,二来也是不确定她这样清汤白水的长相,会不会有市场。
可以说陆川的出现,直接替她下了决心。毕竟自己还没有施展浑身解数去勾引,他就已经对她有了兴趣,这对她来说,是占了上风,就像陆川说的,机会是多,也要会把握才行。这样的机会如果她再不把握,下一次就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了。
人的一生,就如**市一样,几年前房价低的时候,如果把握住机会,购入几套,现在很多人的生活,恐怕是另一番光景。陆川对她来说,也是这样,时运是一列不停站的火车,跳上去了,走向的,就是另一种世界。
隔天上班,今夏依旧早到,王明朗没有请专人打扫卫生,清洁都是员工自己做,所谓员工,其实就只有资历最浅的她,其他人断然是不会主动做这些。
今夏先把地扫干净,再把冰箱里过期的食物清理出来,和上周残余的垃圾一起倒在一个大黑塑料袋里,拎出去扔掉,回头再把厨房的料理台擦干净,虽然平时没有人烧菜,但是员工用微波炉热过饭之后,就着料理台吃,总会留下些残渣和油渍。
打扫完,今夏回到工位开始干活,不一会儿财务陈姐拿着一摞材料过来了:“小今,帮我去复印一下。”
今夏谦恭地点头:“好的陈姐。”说着接过材料就要往复印机走,王明朗来上班,碰巧看到,就说:“以后复印这种事儿自己干啊,又不是没手。”
陈姐是**湖,一见苗头不对,赶紧从今夏手里拿回材料:“算了,也没多少页,我自己印。”
王明朗对陈姐说:“你印好来我办公室一趟。”
陈姐忙点头:“好的王总。”在私人老板手下干活,最重要的就是让老板高兴,不像大公司,开除个人,还非得要个由头。
第六章 独占欲
中午去外面桂林米粉吃饭,之后大家按老习惯,在附近散会儿步,消化消化再回去。陈姐故意拉着今夏,两人慢慢地走,不一会儿就掉了队,陈姐悄声问:“王总给你涨工资了,为什么呀?” 早上王明朗把她叫到办公室,就是为了说这事儿。
今夏沉吟,如果推说自己不知道涨工资的事,怕是说不过去,王总绝不是主动给员工加薪的老板,便微微一笑:“王总生意上的一个朋友,正好我也认识,算是有点交情。”
陈姐立刻明白,王总之所以加薪,是为了套牢今夏的人脉:“那人是谁啊?” 她平时看着一声不响的,也没想到能认识什么大人物啊。
今夏故意露出为难的神色:“陈姐,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主要是王总特别交代过了,这事儿得保密。你知道跟我们竞争的有很多家公司,这种商业机密,不好随便说出去的,万一泄了密,你跟我都不用在这里干了。”
陈姐知道房地产这行水深,有些事确实不好刨根问底,按今夏这口气,都搬王总出来压了,肯定不会告诉她实情,也罢,反正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不问就不问吧:“小今,之前姐有时让你帮帮忙做些事儿,确实是我太忙,你别放在心上啊。”
今夏见她识趣,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也谦恭地笑笑:“陈姐哪里话,我资历浅,帮你做事是应该的,以后你要是忙不过来,就找我啊。”
陈姐见她虽然有王总在后边撑腰,但是态度没有骄傲,还和以前一样好说话,对她也就没有生出反感:“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回公司后,陈姐也没有张扬这事儿,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这是职场的规则。除了她之外,其他人不明就里,依旧指使今夏做事,米娜不一样,她纯粹是气不过,在想法子泄愤。
今夏照单全收,自己不过是被陆川看上,但谁又知道他能看上自己多久,所以她必须还像以前一样任劳任怨,不可以在此时给人留下话柄。
隔天王明朗给陆川打电话,想问问标书的事,上次把草稿给他之后,就一直没有回音:“陆局长,在忙呢吧?”
陆川解开衬衫的第一颗扣子:“没有,刚开完会,有什么事?”
王明朗嘿嘿地笑:“也没什么大事儿,我就随便问问,我那标书不知道写得合不合要求?”
“你那标书我看了,有些问题,你先拿回去,回头有时间我们碰碰。”
“哎好。” 王明朗忙不迭地点头,也忘了陆川根本看不见:“我马上过来拿。”
“让今夏来吧。”
王明朗一愣,马上回过神:“好的好的,我马上让她过来。”
挂上电话,他把今夏喊到办公室,把地址给她:“你马上去陆川那儿,把我们的标书拿回来。”
今夏点头:“好。”
王明朗抽出几张购物卡递给今夏:“把这个送给他,聪明点儿。”
“王总放心。” 今夏接过卡:“要没有别的事儿,我先出去了。”
王明朗挥手,今夏转身走了几步,跟着像想起什么似地回头:“王总,我有件事儿想跟您说。”
“说吧。”
“这周四周五我想请两天年假,不知道可不可以。”
王明朗一听,年假?他们这样的小公司里可没有年假这一说,只有事假病假,事假无薪,病假半薪,需提供病假条,这些人事规则,今夏是清楚的,可她故意这么说,想来应该是,想休假又不想扣工资:“可以,待会儿填张出差表,到财务那儿报备一下。” 陆川还惦记着她,自己就先退一步。
“谢谢王总。” 今夏走出办公室,拿了个A4大小的牛皮纸信封,将那几张购物卡塞了进去,跟着打了个车到王明朗给的地址。她第一次到国土局,眼前是气势宏伟的办公大楼,不由有点发怵。
向门口站岗的保安说明来意,保安示意她去大厅前台登记,她小心翼翼地抱着牛皮纸袋走了进去,在大厅里登记了自己的姓名,身份证号,和被访人姓名,前台服务人员先给陆川打了个电话确认,然后告诉她去三楼。
找到陆川的办公室,今夏轻轻敲了两下门,听见里面说:“进来。” 她推门走入,陆川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正笑盈盈地望着她。
“陆局长。” 今夏脸上挂着不浓不淡的笑,走过去几步,把牛皮纸信封递上前:“王总让我来给您送这个,顺便拿一下标书。”
这个?陆川立时明白,她故意说得含糊,信封里肯定不是文件,就接过来,放在一旁:“你先坐。”
今夏依言在陆川对面坐下,把帆布包放在腿上:“请问陆局长有什么吩咐?” 无论表情还是语气,都十分公事化,仿佛那火辣的一夜,从来没有发生。
陆川见她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视线交汇也没有丝毫退避,倒是武装得完备:“把你手机给我。” 她越是不迎合也不拒绝,就越是让他感到有趣。在所有颜色里,他最喜欢灰色,黑和白都太分明,只有灰色,有最多的维度,最值得探索。
今夏略微迟疑,还是掏出手机递了过去。按陆川的性格,如果像米娜那样太主动太具攻击性,肯定讨不到巧,虽然在大多数场合米娜都吃得开,但是陆川在这点上有些怪异。
不过,如果太清高太刚烈,又容易让他失去兴趣,毕竟在官场的意识体系里,每个人都有价,没有纯洁的圣人,太拿架子的人,会被认为是装B。
所以要维持陆川对自己的兴趣,她必须在迎拒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就像杂技一样,一旦找对点,就不会摔下来。只是目前困难的是,她并不了解陆川,只能靠直觉摸索。
陆川接过她手机,眉峰蹙了起来。现在还有人用这种古董么?看起来就跟山寨货似的。他本来打算在上面输入自己的号码,想了想,还是还给她了。
今夏见他拿着自己手机,只是看了看,什么都没做就还了回来,心下正奇怪,就见他站起身,走到旁边柜子里翻着什么,片刻之后,抽出一个盒子递给她:“你那手机扔了吧,以后用这个。”
今夏接过来,盒子表面是苹果的标志,打开,里面躺着一台白色的Iphone 4S,和联通的合约书,想来话费都已经充在手机里了。莞尔一笑,她也不假惺惺地推拒:“谢谢陆局长。” 这应该是以前谁送他的,一直放着没有用。
陆川半倚在桌边,从她手上的盒子里拿出手机,插入电源,开机后输入了自己的号码,存储,跟着拨出,直到他手机响铃后才还给她。
今夏把盒子收进帆布包,微笑地望着陆川:“陆局长,您工作忙,那我就不打扰了。”
陆川唇角微勾,似是没听见她的话,伸手轻抚她的脸颊:“你身子,还好吧。”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今夏盈盈一笑:“还在恢复中,不过谢谢陆局长关心。”
陆川凑近,轻轻在她唇角啄了一下,跟着将她散落耳边的发丝顺到耳后:“手机保持开机,等我电话。”
今夏乖巧地点头:“是。”
陆川将桌上的标书递给她:“去吧。”
今夏接过来,站起身:“陆局长再见。”
走出国土局,她打了个车回公司,把标书交给王明朗,等到下班之后,回到家她才把Iphone拿出来充电。只是这东西再好,始终不如现金来得实在。
第二天快下班时,王明朗走到今夏桌前,在桌上叩了两下:“晚上有个饭局,你一起去。”
今夏抬眼,要她一起,大概是请陆川吃饭吧:“好。”
“待会儿要走了我叫你。” 王明朗丢下这句就回了办公室,片刻之后米娜从外边进来,装束打扮看起来似乎没有之前用心。
今夏暗自奇怪,依米娜的性格,不是轻言放弃的类型,像陆川这样的黄金单身汉,她没那么简单放手,怎么今天这么不隆重。
不一会儿王明朗拿着个大手包匆匆出来:“走吧。”
今夏马上站起来,跟在王明朗身后,米娜见今夏也去,挑眉:“今夏,我们去谈生意,你跟着干什么?”
今夏低眉:“是王总让我去的。”
王明朗回头对米娜解释:“我让她跟的,多个人热闹点。”
米娜没再说什么,款款地走在前面,今夏已心里有数,今晚的饭局不是请陆川,如果是,米娜就不会问她跟着干什么,但是王明朗为什么要叫上她呢?
要是早知道要应酬,她就该打扮一下,化个妆,再换身衣服,现在这样去,除非对方眼光和陆川一样另类,否则很难看上她。
饭局在银杏酒店的包间,今夏他们等了一会儿,要招待的人才缓缓而至。来人约莫四十出头,五官端正,面相敦厚,体型略微发福,肚子有点隆起。
王明朗马上站了起来:“周总,好久不见了,听说你最近发展迅猛啊,什么时候也关照关照小弟。”
来人跟他握了个手:“什么发展迅猛,不过是略有起色而已,倒是老弟你,听说准备在京城干大生意。”
王明朗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没有,我这都是小生意,上不得台面。” 说着看向米娜和今夏:“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永发建材的周广福周总。” 跟着又看向周广福:“这两位是我们公司的公关,这是米娜,这是今夏。” 周广福喜欢热闹,年轻漂亮的女人越多,他越容易喝高。
周广福就近先和今夏握了个手:“你好。”
今夏微笑回应:“周总好。” 手交握的瞬间,她留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戴着戒指。
周广福跟着向米娜伸出手:“你好。”。
米娜巧笑倩兮:“久闻周总大名,如雷贯耳。”
周广福笑:“哪里哪里,米娜小姐可真会说话。”
米娜做了个请的手势,指向她身边的位置:“周总请这边坐。”
周广福点头落座,王明朗坐在他另一侧,叫来服务员点菜。
酒菜上桌之后,王明朗和米娜主要陪聊,今夏不懂建材,只能做些倒酒,递纸巾的杂活。
席间王明朗不光自己不停敬酒,也拉着米娜和今夏陪周广福喝,今夏没有经过这种历练,酒量一般,没几杯就喝得微醺。
周广福几杯黄汤下肚之后,言谈之间不时伸手拍拍米娜大腿,今夏看在眼里,多少有些同情米娜,同时也庆幸坐在那里的,不是自己。
她正想着,周广福就举起酒杯站了起来:“那个今夏,我敬你一杯啊,感谢你晚上还牺牲自己的时间,出来陪我们这种老头子喝酒。”
今夏心想,这还真是什么敬酒的借口都想得出,也端着酒杯站了起来,感到头有些晕,百会穴似乎在往外蒸腾热气:“周总您言重了,能来这里是我的荣幸。”
两只酒杯快碰到一起时,周广福忽然伸手握住了今夏的手,还在她手背上摩挲了几下:“你这酒,没倒满啊。”
今夏一愣,沉着地抽出手来,抱歉一笑:“哎呀,是我没注意,我这就满上,周总别介意啊。”
倒上酒,今夏战战兢兢地跟周广福喝完这一杯,坐下时她长长地舒了口气,跟陆川喝酒她没有这么大负担,可周广福是已婚的人,万一有什么进一步要求,她是断然不从的。
帆布包隐约传来手机铃声,她掏出来一看,来电人是陆川,而且已经有一通未接来电。她握着手机,走到包间外才摁下接听键,那头说:“你在哪儿,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我在外面。你有事?”
陆川对她这种疏离的态度十分不满,口气重了些:“说地点,我过来接你。”
今夏为难:“我现在在陪王总应酬,走不开。”
应酬?陆川眉头皱了起来:“在哪里?”
“银杏。”
陆川挂了电话,跟着翻出王明朗的号码,拨了过去。
王明朗捧着电话出来接时,正好和今夏擦身,他看了今夏一眼,接起来:“陆局长,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儿您尽管开口啊,我一定赴汤蹈火。”
陆川不知哪里来的火气:“王明朗,平时看你挺机灵的,怎么会犯这种糊涂?!”
王明朗一愣,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这位太岁爷了:“陆局长,不是,您,您这突然一说,我还真没想起是什么,您给点儿提示成吗?”
陆川沉声:“今夏不是你们公司的宣传吗?什么时候成了公关了?!”
王明朗顿时明白过来,刚才给今夏打电话的是陆川,看来他是不想让她陪其他男人:“陆局长,不是,今夏她确实是宣传,我也没让她当公关,今天带她出来吃饭,不是应酬,就是见个生意上的朋友,让她长点见识,陆局长要是介意,我这就让她走了。”
陆川见他还算识时务,口气也松了些:“今夏她就只是宣传,不需要长什么见识。”
王明朗连连点头:“是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陆局长放心。”
挂上电话,他回到包间,找个借口支走了今夏。
今夏明白刚肯定是陆川给王明朗打的电话,不过自己本来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周广福这种已婚人士她没兴趣争取,留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
拎着包走出银杏,她站在街边等陆川。他说要过来接她,待会儿怕是要去酒店。
约莫二十分钟后,一辆路虎在她跟前停下,车窗摇低,她看清来人是陆川,就拉开车门跳了进去。
陆川闻到她身上卷进来的酒味,皱眉:“喝了不少嘛。”
今夏扣好安全带:“没办法,老板要求的。”
陆川踩下油门:“王明朗今儿请的谁?”
“永发建材的老板,周广福。”
对这人他有些耳闻,尤其偏爱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要是今天他没找今夏,这结局还真说不好。
冷哼了声,他说:“周广福的年纪,都可以当你爹了。”
今夏好笑:“所以你觉得问题在年龄?”
“不然呢?”
“他已经结婚了。”
“很正常,这个圈子就这样。” 陆川说完看了她一眼,所以对她来说,年龄不是问题,结没结婚才是问题,这倒是个奇怪的底线。
不过对他来说,她怎么想不重要,只要在自己对她感兴趣的期间,她只属于自己就可以,就像是一盘好菜,他刚吃了第一口,就沾上别人的口水,让他怎么再继续吃下去。
今夏有些头晕,靠在椅背上休息。诚然如陆川所说,这个圈子就这样,见怪不怪,不过幸好她不需要很多钱,所以也没必要折煞那么多自尊。
车子开了一会儿,拐进一个小区,今夏坐直了身子,有些诧异,她以为他会带她上酒店。
小区名字是半岛城邦,欧式建筑风格,车子开进大门时,门口有个巨大的雕塑喷泉,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肯定便宜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榜单,咬牙发到三万字,肝儿疼啊。
第七章 包养
从地下车库乘电梯上楼,陆川领着今夏进门,摁下玄关的灯具开关,映入今夏眼帘的,是宽阔的客厅,纯欧式风格,漂亮得跟杂志一样。
陆川从鞋柜拿出两双拖鞋,扔给今夏一双,自己换好鞋之后,从玄关柜子上一个琉璃碗里摸出套钥匙递给她。
今夏正埋头换鞋,眼前忽然多了串钥匙,她接过来握在手心,眼波轻轻流转,心下了然:“您这是,要包养我吗?” 也好,伺候他一个,总比伺候周广福那样的男人强。
陆川解开衬衣袖口的扣子:“我已经跟王明朗说过了,以后应酬这种事,你不用参与。从现在起,你就跟我,住在这里方便,省得来回跑。”
今夏换好拖鞋,踏进客厅:“不知道在陆局长眼中,我价值多少?” 这套房子装修精致,家具家电似乎也齐全,就是感觉空了些时日了,没有人气。
陆川沉沉一笑:“月结,每月五万,直到我终止关系。”
今夏见他这么快就报价,肯定是已经提前想好,妩媚一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原来我在您眼中,就只值这个价啊。”
陆川在侧面的单人沙发坐下,早料到她不满足:“你想要多少?”
“我要加倍,还有,终止关系的时候,不管满没满一个月,都按一个月算。”
“每个月七万,最后一个月同意你的说法。”
“八万。”
“成交!”
今夏浅浅一笑:“那我就谢谢陆局长了。”
陆川双手交握在xiōng前:“有些丑话,我想先说在前面。”
今夏嫣然:“陆局长请讲。”
“第一:不要问不该问的事。第二:不要做不该做的事。第三:我们之间只谈钱,不谈感情。”
他喜欢今夏直接要钱的态度,也直觉她是个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女人,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必须提醒她,他不想她给他惹麻烦,而且他最怕的就是摊上感情,物质的欲望可以用钱和珠宝填满,情感的黑洞他却满足不了,到时候女人就会像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
今夏莞尔一笑,他的意思是,自己只做床伴就好,其他的事无需过问,不要爱上他,也不要希望他爱上自己:“我明白,陆局长只适合短期合作,不适合长期投资,况且,我对您工作的事并不关心,我们之间,就只是简单的钱色交易。”
陆川站了起来:“你明白就好,过两天把你的东西收拾过来。”
今夏想起什么,也跟着站了起来:“对了,我明天开始休假,要回趟家,周日才能回来,不知道可不可以?”
陆川微微点头:“去吧。” 说着朝卫生间走去。这套房子定期有保洁打扫,倒是干净,不过可能要补充些日用品。
片刻之后他走出来:“跟我去趟……” 本来想说便利店,话到嘴边又改了口:“超市,买点东西。” 他不想直接就扑倒她,毕竟她算是初经人事,第一次的感受也不怎么好,所以要给她心理准备的时间。
对男人来说,要高*潮太容易,一个女人,一个充气娃娃,或者一只手,就能达到目的,可是质量却大有差别,自己撸始终不如怀里的温香软玉来得实在。
甚至同样都是和女人做,不同的女人带来的快感也不尽相同,哪怕是和同一个女人,每次的质量也有不同,所以对他来说,性的质量比数量来得更为重要。
今夏一听可以缓刑,立刻点头说好。她本来就醉着,再加上对上床这件事没有好感,巴不得能拖一刻是一刻。
小区环境清幽,飘散着桂花的暗香,石板路两旁,植被郁郁葱葱,让人觉得连空气都沁凉干净,今夏深吸口气,没想到城市的天空,有一天能比她家乡还明亮。
走出小区,伊藤洋华堂就在街对面不远处,两人一路都没有说话,陆川走在前面,今夏落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在超市入口,陆川拉了辆手推车,回头对她说:“把这推着。”
今夏赶紧上前几步,握住推车的横杠,陆川一手搭在把手上,和她一起推着小车走进超市。
“你要买什么?” 今夏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就问,陆川无所谓地耸肩:“随便,看到什么,想起了就买。”
顺着干道往前,路过小家电区,转了一圈,他似乎也没什么要买,跟着路过厨具区,今夏在一套青花瓷花纹的碗前顿了顿,雪白莹亮的骨瓷,衬着那青色,仿佛水墨画一般。
以前她家也有青色花纹的碗,不过是土瓷,颜色黄暗,没有骨瓷的细腻,是看着糙摸着也糙,她那时调皮,容易打碎碗,父亲就给她换成塑料的了。
陆川察觉到她在出神,顺着她视线看去,是一套碗:“你喜欢?”
今夏微笑摇头:“没有,就随便看看。”
陆川拿起那套碗放进车里:“如果你要自己做饭,屋里那些厨具可以随便用。”
今夏笑着点头:“谢谢。” 他倒是敏锐,也对,混官场的若不能一叶知秋,怎么爬得上去。
路过寝具区,凉席正在打折,今夏停下来看了看,她现在用的是单人凉席,但陆川屋里肯定是双人床,不知道有没有席子。
售货阿姨热情地迎了上来:“姑娘看凉席啊,有这种麻将的,还有竹编的,你要哪一种啊?”
今夏心想,麻将的凉快,但竹编的轻巧,她不知道需不需要,就望向陆川,陆川看了她一会儿,唇角一弯:“你不怕膝盖疼么?”
今夏一怔,马上明白过来,视线往下落了两寸,笑:“那还是不买了。”
售货阿姨也听得明白,马上笑呵呵地推荐:“那看看我们这个天蚕丝的四件套吧,冬暖夏凉,你看有这个大红色的,喜庆,适合要结婚的小情侣儿。”
阿姨的逻辑是清晰的,她看两人推着一个车来买东西,那肯定是一对儿,不过两人又都没戴戒指,那肯定还没结婚,但是一起来买床上用品,那肯定是在同居,估计离结婚也不远了。
今夏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笑,她才意识到她和陆川两人这样同推一辆车逛超市,在别人眼中看起来是什么样子。
故意伸手接过阿姨递来的四件套,她端详了会儿,抬眼问陆川:“你觉得红色的好不好?” 这一套要上千块,不如让他买好了。
陆川一笑:“红色太有张力,还是淡点儿的好。”
阿姨手脚麻利地翻出一套米白色的:“你看这套怎么样?”
陆川摇头:“颜色太浅,容易脏。”
阿姨又翻出一套粉红色的,陆川望向今夏,今夏摇头:“不喜欢。” 太恶心。
阿姨再翻出一套浅灰色的,两人异口同声:“这还不错。” 说完愣了愣,彼此对看了一眼,陆川扭头说:“就拿这套。”
阿姨马上爽快地给他们装车里了,跟着逛到毛巾区,陆川随手扯了几条,又拿了两条大浴巾。
逛到整理收纳区时,今夏心想,反正这些都是小件,价格不贵,也就不过问陆川了,自己看着往车里捡,拿了些垃圾袋,保鲜膜,衣架之类的东西。
随后又在洗浴区买了沐浴液,洗发露,牙膏牙刷等必备品,下到负二楼食品区后,今夏挑了些保健品,明天要回家,自己也难得稍微有点钱,还是买些像样的礼物吧。
陆川一看,都带着中老年字样,应该是要带回家给父母,也没说什么。
到出口结账,陆川把车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往外拿,捡到保健品时,今夏拦住他:“这些我自己买。”
陆川顿了顿,也没跟她争,就把其它东西都拿了出来,收银员利索地扫着条形码,他递过购物卡结账。
轮到今夏时,他故意说:“不好,忘了买最重要的东西。” 然后伸手从架子上拿了一盒避孕套,跟那堆保健品放在一起。
今夏眨巴眨巴眼睛,不知该作何反应。上次在云泉会馆,套子是酒店提供,她自己从来没买过,所以现在有些尴尬。
深吸口气,她扬起微笑,不刻意去回应什么,只对收银说:“就这些,结账吧。”
装袋之后,陆川主动拎了重的,只留了个轻巧的给她。走出超市,不一会儿,一点冰凉滴落在今夏脸颊,她抬眼,街灯的柔光中,飘落起一丝一丝的雨线。
下雨了。
陆川拉起她手腕:“跑!”
今夏一愣,也没法挣扎,只好跟着他跑起来,夏天的雨,说来就来,空气里又泛起潮湿的土腥味儿。奔跑中,她瞄了陆川一眼,这还是第一次,她和一个男人手拉着手跑在雨里。
若不是清楚地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她或许会觉得现在,此刻,其实还不错。只不过她大概能猜到,陆川带她来超市的原因,真正需要买的,应该只是毛巾牙刷等物品,可他们却逛完了整个超市。
他应该是想让自己,至少从心理上不要抗拒他,人有理性,更有感性,对陆川,她说不上讨厌,甚至从某些角度来说,她能遇见他,是幸运的。
既然上床的事逃不掉,那为什么不好好享受,反正以床伴来说,他无论身材相貌体力,都很不错,自己又有钱拿,何必觉得不妥。
直到跑到电梯口,陆川才松开她手腕,两人都止不住喘气。尽管他们拼命跑回来,但还是淋湿了不少,今夏衬衣的肩膀和xiōng前都是水渍,隐隐透着肉色。
陆川看在眼里,眸子渐渐暗了下去。
进屋后,把东西放在茶几上,他拆出条白毛巾,拉过今夏,替她擦头发。
今夏先是一愣,下意识有些防备,随即让自己放松下来,双手自然地握住他的腰。
陆川耐心地给她擦完,然后就着那条毛巾在自己头上擦起来,今夏也没放手,就那么安静地抱着他,望着他,四目相接,强忍的欲望忽然在陆川xiōng口炸开来,他扔掉毛巾,挑起今夏的下巴就吻了上去,她的嘴唇,还和上次一样,有些发凉。
他的吻来得激烈,今夏没有挣扎,檀口微张,任他在自己口中扫荡,湿糯的舌尖碰触到一起时,她故意后退,逃开了,陆川追了几次,每次都是稍微碰到她就跑了,始终不能纠缠在一起。
原本抱着她腰的手上移,摁住她后脑,他放慢了节奏,不断舔舐着她上颚的敏感点,今夏口腔顿时一片酥麻,身子也跟着软了,陆川趁势卷住她舌头,激烈地吸吮起来,片刻后,她的手就不受控制地爬上了他脖子,甚至生涩地开始回吻。
今夏察觉到陆川诱导似地退出了她的嘴,将她舌头带到他嘴边,于是学着他的吻法,轻轻舔咬着他嘴唇,然后深入,他体温比她高,口腔里,一片湿暖。两舌相交,陆川重新卷住她的舌尖,慢慢地轻舔,摩挲,细细地吻了很长时间,直到感觉她快透不过气了才松开她。
抚摸着她潮红的脸颊,他说:“我们去床上。”
今夏边喘气边点头:“嗯。” 陆川就打横抱起她,笔直朝卧室前进。
把她放到床上,他脱下她的半裙,分开她双腿,跟着压了上来,继续刚才那个意犹未尽的吻,双手不断轻抚着她细腻光洁的大腿,慢慢地,右手朝内游走,抚过大腿内侧,来到入口处,隔着底裤缓缓地打着圈儿。
今夏在刚被他手碰到时,本能地后退了下,但没得躲,只能由着他,慢慢地,她开始觉得痒,注意力从嘴转移到了下面。陆川察觉,就结束了深吻,沿着嘴角,细细地吻到她耳垂,舔舐吮吸,直到听见她嘴里逸出第一声呻吟。
满意地支起身子,他伸手解她的衬衫扣子,一粒一粒,不疾不徐,今夏止不住喘息,xiōng口上下起伏,因为不敢和他对视,视线就落在他双手,看着自己衬衫被他解开,上身暴露在空气中。
陆川示意她坐起来,彻底把她衬衣脱掉了,跟着他拉起她的手:“现在换你帮我脱。”
今夏看了他一眼,便爬起来,跪在他面前,一颗一颗地解扣子,她有些紧张,手轻轻地发抖,陆川扶住她腰:“宝贝,放松点儿。”
今夏一颤:“你别摸我腰,好痒。”
陆川手松开了些:“那你好好脱我就不摸。”
今夏屏住呼吸,集中精神,很快就将一排扣子全解了,生怕他再摸自己腰。
“这就完了?” 陆川好笑地望着她。
今夏反应过来,这才把他衬衫往后一拉,整个脱了下来,露出精壮的xiōng膛。
“还有下面。” 陆川教导。
今夏点头,拉出他的皮带,解开带扣,再拉下拉链,握住裤子边缘往下扯,陆川配合地坐到床上,长裤就整个褪去。现在今夏跪在床上身子前倾,xiōng口的沟壑更加明显,玲珑有致的身段让他看得血脉贲张,他拉起今夏的手,覆在他下身上:“摸到了吗?我有多想要你。”
虽然隔着内裤,今夏掌心似乎都能感受到那股坚硬传来的热度,她咬了下嘴唇,把他当做自己的电话客户,娇羞地说:“那还等什么?”
陆川一个起身,就将她扑倒在床上,直接吻上那两团高耸,将xiōng罩拉下来,他叼着一只,手揉捏着另一只,柔软弹性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今夏抓着床单,极力忍耐xiōng口传来的酥麻,可是强烈的刺激让她忍不住娇喘出声,她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开始发热,血液卷着从他口中传来的热气,汩汩地循环加热她的全身。
陆川轻轻地咬了一下顶部,换来她啊的一声大叫,他趴在她xiōng口,眼角眉梢都带着笑:“喜欢?”
今夏脑子有些空白,下意识点头,身子弓了起来,xiōng部抬得更高:“嗯。”
陆川低头,就势又吻住她xiōng口,唇齿间逸出只言片语:“还真是主动。” 手慢慢向下,滑到入口处,依旧隔着内裤轻抚。
从xiōng口的中央,吻过肚脐,小腹,来到底裤边缘,陆川用牙齿咬住,慢慢拉了下来。
今夏感到自己内裤被褪去,跟着他头埋了进去,她本能地支起身子,难以置信地望着他,陆川抬头看了她一眼:“这是给你的特别服务。” 说完就又低了下去。
仿佛有股电流,一下子从他舌尖传开来,又麻又痒,今夏咬着牙,竭力忍耐,可是她从没有过这样奇异的感受,整个身体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她下意识伸手要推开他,陆川接住她双手,和她十指交握,感到她紧紧地抓着自己,不由加深了嘴上的动作。
今夏喘息愈发加剧,脑子像被抽空了一样,本能地体验着这前所未有的快感,忽然的一阵痉挛,让她眼前一片茫白,失去了视线,等到她意识归位的时候,陆川的脸已经在上方,正温柔地看着她:“这是你第一次高*潮,喜欢吗?”
今夏面色潮红,剧烈地喘息,根本没有力气回答,陆川笑了笑,又退到下面,伸了手指进去,润滑度倒是有了,扩张还不够,虽然他自己已经胀得生疼了,不过他不想就这么胡乱地冲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看新闻,系列持枪抢劫杀人案犯周克华包养其女友张贵英,一万块一周,顿时赶脚俺儿子陆川好抠门……
第八章 求变
和第一次不同,这次今夏也有异物感,但是因为只是手指,所以没有那么锥心的痛,时间长了,反而有种奇妙的感觉,他的手在退出的时候,她的身体会下意识地夹紧,像是舍不得。
陆川盯着面前那具雪白柔嫩的娇躯,xiōng口上是吻痕一片,由于她皮肤薄,所以特别容易留印子。他手不断动作着,喉头觉得异常干渴,捱到能送入三根手指时,他终于对准位置,慢慢地挤了进去,却并不忙着动作,反而是观察她的表情。
今夏先是皱起眉头,缓了一会儿之后才放松了些,似乎没有那么疼了,陆川抚了抚她汗湿的脸颊,这才开始缓慢抽动。
“嗯……” 今夏下意识地哼出声音,身体稍微扭动了下,陆川盯着两人的结合处,直直地加快了动作,强大的震动让今夏浑身上下都颤抖起来,房间里回响着异常清晰的撞击声。
渐渐地,陆川觉得这姿势不得劲,就将她修长的双腿拉起来,搭在自己肩上,于是身体绞合得更深,他用劲也更猛,今夏觉得自己快要昏死过去了,声音断断续续:“不要……受不了了……”
今夏这才稍微缓过来点儿,抱着他回吻,陆川笑了:“我说过你会喜欢上这种感觉,不是?”
今夏羞涩地别过眼,有些难堪,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竟然主动迎合。陆川就势抱着她坐了起来,从下面狠狠地顶着她,垂直的姿势让她落得更深,而从她嘴里漏出的声音让陆川发了狠,拼命地撞击着她,今夏觉得自己就快要散架了。
陆川没有说话,但动作停了下来。放下她腿,他压上她的身子,一边亲吻着她,一边揉捏着她xiōng前的柔软,放慢了节奏。
今夏这才稍微缓过来点儿,抱着他回吻,陆川笑了:“我说过你会喜欢上这种感觉,不是?”
今夏羞涩地别过眼,有些难堪,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竟然主动迎合。陆川就势抱着她坐了起来,从下面狠狠地顶着她,垂直的姿势让她落得更深,而从她嘴里漏出的声音让陆川发了狠,拼命地撞击着她,今夏觉得自己就快要散架了。
可陆川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强烈的快感刺激着他,他狠狠地顶了几下,又将她翻了个个儿,从后边进来,今夏几乎是倒在床上,得要陆川拉着她的腰才能不垮下去,随着他动作的加剧,快感的浪头也越来越高,她嗯哼的频率也越来越快。
陆川知道她又快高*潮了,就将她翻了过来,用回传统姿势,一阵剧烈地抽动之后,他感到她下面一阵痉挛,自己也随着这阵挤压,释放了积压已久的欲望,而她的身体在接连抖动,像是打了几个寒颤之后,才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事后陆川拿了条凉被给今夏盖上,自己靠在床头抽烟。从一夜情的角度来说,他更偏爱非处,被开发过的身体更容易动情,不需要太长时间的前戏就可以直入主题。遇到今夏是个意外,不过尽管需要他投入更多的耐心,但是调*教她的过程,还是很有成就感。
今夏浑身瘫软,连起来洗澡的力气都没了,她想,难道陆川就是传说中的金枪不倒,折腾一次能把她半条命都弄没了。
陆川伸手把粘在她脸上的,汗湿的长发顺到耳后:“睡吧。” 跟着伸手摁灭了卧室的吊灯。
今夏闻到他指尖淡淡的烟草味,勉强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身体蜷缩起来,犹如胎儿在母亲子宫里的姿态。
陆川大手搂住她腰一拉,将她带到自己怀里抱着,占有性地圈住她xiōng部,这些都是他的。
今夏也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因为累极,很快便沉沉睡去,第二天手机闹钟在客厅肆意地响了很久,她才醒来,身侧已经空了。
穿好衣服走出卧室,没有人在,这个时间,陆川大概已经去上班了。洗漱之后,她稍微收拾了下,也拎着东西出了门。
火车约莫三个多小时,再转了一次大巴,到家已经下午两点多了。今夏没有跟家里说自己要回来,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远远地,她看见奶奶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飞针走线地在缝着什么。快跑几步,她跳到奶奶跟前,笑容灿烂:“奶奶!”
老人家闻声停下手上的针线活儿,抬起头来,金色的阳光,映着孙女久违的脸庞,瞬间又仿佛看见了她小时候稚嫩的模样。
“丫丫!你,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老人家站了起来,搁下手里的鞋垫:“唉哟,你看家里,什么好吃的都没有,你要早说,我就去趟菜市场了。”
今夏抱紧奶奶:“我好想你们,所以就回来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
老人家也抱紧她:“哎哎,回来好啊,奶奶老想你了,这都大半年没见着面了。” 说着又担心:“你这么回来,厂子的领导同意吗?”
奶奶不懂什么公司,企业,对她来说,上班的地方就是厂子。今夏松开她,连连点头:“当然同意啊,我们厂有年假,我这两天不用上班,但是工资照发。”
老人家点头:“哎,北平的厂子,就是比这里的好。”
今夏把礼物递过去:“奶奶,我给您跟爸买了些保养品,您拿进去收着吧,记得要坚持吃啊。”
老人家接过来,叹气:“唉,你浪费钱买这些做什么。我这把年纪,吃了也没什么意义,你爸那个身体,吃什么都不顶用了。”
今夏沉默片刻,笑起来:“奶奶,我爸呢,是不是在屋里休息?”
老人家迟疑了会儿:“你爸他又出去拉三轮了,我劝了,但是怎么劝也劝不听,说是老用你的钱不好,都给你用光了,总要留点嫁妆钱。”
今夏鼻子忽地有些发酸,忍住哭意,笑:“奶奶,我给爸打个电话,让他赶紧回来。”
老人家点头:“哎好,要是知道你来了,他肯定是很高兴的。”
今夏掏出手机,自从爸得病以后,因为每天要透析,厂子的活干不了,他就想了拉三轮这个法子,累是累点,好歹能补贴些家用。
她也不是没劝过,但是隔得太远,自己想管也管不了。曾经她也想过留在这里照顾他,但是在这个小镇上,她能做什么工作,留下来只是大家抱着一起死。
给爸打完电话,今夏就站在门口等,镇子不大,回来花不了多长时间。
镇上的天,空气里隐隐露着黄,初到的人,鼻子敏感,能闻到呛人的化学药品味儿,可是长期住在这儿的人,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镇子不远处,修了不少化工厂纺织厂,排出的污水把她老家那条小河沟里,能杀死的都杀死了,现在水面泛着白泡泡,一股恶臭。
空气中飘着的,是化工厂炼煤厂排出的黄烟,大家也知道吸进去不好,所以有条件搬走的人都搬了,没条件的,就只能抱着侥幸心理,无可奈何地留在这儿。
反正这些年,得癌症的人越来越多,这是国家经济腾飞,和文明启蒙的阵痛。
约莫一刻钟后,老今头蹬着辆旧三轮,风尘仆仆地过来了,下车后,他用拴在车把手上的毛巾擦了把汗:“你不好好工作,怎么跑回来了?家里一切都好,用不着担心。”
今夏走上前:“爸,我这次回来,是想安排您上医院的事儿。”
老今头取下草帽夹在腋下,从三轮车上提下一只老母**:“我不去医院,现在这样挺好。” 说着径直朝屋里走。
今夏跟在他后面:“爸,去医院肯定要比您自己在家做透析好,钱的事您不用担心,我有。”
老今头是尿毒症,换肾他是没指望过,现在就靠着透析过活。为了省钱,他在家自制了套简陋的透析设备,一个月能省一半多的钱。
推门进屋,他拎着**走向厨房:“你的钱拿去存着,将来买房子用。”
今夏跟进去,正好奶奶也在里面:“爸,您不知道,在北京挣钱不难,我在房地产公司卖房子,一个月挣您的医药费足够了,您就别省着,跟我去县上的医院办手续吧。”
奶奶掰着大蒜头,惊诧:“丫丫,北平挣钱怎么那么容易啊?”
今夏连连点头:“是啊奶奶,您想啊,北京房价多贵啊,一套一百平的房子,那就得二三百万呢,我卖出一套,就是几万块的佣金。”
“几万?” 奶奶咧开嘴笑了,挤出满脸褶子:“丫丫真是有出息啊,当年考上大学,在我们村里就是稀罕事儿,现在又能挣钱了,真能干。”
老今头麻利地拔着**脖子上的毛,一声没吭。今夏怕他不信自己,就拿出存折递过去:“爸,您相信我,我是真能挣钱。”
老今头没接,奶奶伸手把折子接了过去,打开,眯着眼睛数了半天零:“哟,这有六万多呢。” 顿了顿,她说:“昆子,听妈的话,上医院吧,钱花了可以再挣,命要紧。” 她不是不心疼孙女,只是那毕竟是她儿子。
老今头拿过锃亮的菜刀,一刀下去,**脖子汩汩地涌出血来,他稳稳抓着拼命挣扎的老母**,眼睛却红了。今夏的娘死得早,算是他一手把女儿拉扯大,但他没让女儿过上什么好日子,现在还要连累她。
今夏见奶奶帮腔,也赶紧跟着劝:“是啊爸,钱没了我们想办法再挣,身体要紧。您跟奶奶一直住在这儿也不是办法,我们去县城租套房子,搬到那儿去,也方便您上医院。” 搬家的事她之前提过好几次了,爸心疼钱,一直没同意。
老今头背过身,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堂堂七尺的汉子,此刻隐忍地哭得像个泪人。
今夏看着爸颤抖的肩头,知道他是哭了,也知道他这是默许了她的安排,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虽然这是个重大的决定,但总有一天要做,不如趁早。
晚上一家人围在一起,喝了锅香气四溢的土**汤,第二天他们就一起上了县城,把医院的手续办了,又托中介找了套小两居租下,一个月得要一千块租金。
第三天他们雇了个小货车,把镇上屋里的东西搬到了县城,老今头死也要把三轮车一起带着,今夏拗不过,只好从了,她知道她一回北京,爸肯定又要蹬着三轮挣钱。
临走前,奶奶和爸都不舍得,毕竟也在那里住了快十年了,今夏也不舍,她的整个中学时代,就是骑着自行车,在那凹凸不平的土路上,肆意飞奔过的。
但是树挪死,人挪活,要不是没有办法,她也不愿意让两个老人家换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只可惜现在的社会,又有什么身外物可以永恒,钻戒,房子?都不能。
她只要,一家人可以平安地在一起,那就好,等她攒够了钱,她想把他们接到北京。
和黄滨江小区。
林市长亲自给他打电话,请他过去吃晚饭,陆川自然应允,两家之前就有些交情,他和林夕也算得上朋友,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他知道,双方父母一直都有亲上加亲的意思,林市长这次请他过去,绝非是好久没见了这么简单的理由。
摁下门铃之后,是林夕来开的门,见着他也没有特别高兴,只是朋友般地招待:“进来坐。” 说着弯腰给他拿了双拖鞋。
陆川低头换鞋,小声:“我们有段时间没见了,你爸今天唱的哪出?”
林夕无奈地笑笑:“你觉得呢?还不是老调重弹。”
走到客厅,林泽平正四平八稳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陆川进来,他缓缓起身,微笑:“来了啊?”
陆川走上前几步,把手上拎的礼物递了过去:“林伯伯,真是不好意思,之前工作忙,也没机会来看看您老,这是我们家的一点儿心意,还请您收下。”
林泽平推拒着:“不行,是我们请你来吃饭,怎么能收你的礼。”
陆川把礼物往他怀里塞:“林伯伯,这是我父母的心意,他们来不了,您就收下吧。”
林泽平听他这么一说,也就没再推:“行,那我就收下,回头帮我给你父母带个好。”
陆川点头:“一定一定。”
在餐桌落座之后,林泽平笑呵呵地招呼:“都是些家常菜啊,也没外人,就不搞那么多花样。”
陆川也笑:“很久没有尝到伯母的手艺了,今儿可真是走运。”
林泽平假装不经意地问起:“小陆今年多大了?三十有了吧。”
“月底就三十一了。”
“怎么也没交个女朋友。”
陆川沉着一笑:“还没遇到合适的。”
林泽平夹了一筷子菜到陆川碗里:“你觉得我们家夕夕怎么样?”
林夕倒是长得漂亮,干部子女里少有的天然美,性格也不乖张,从政治联姻的角度说,她是难得的,理想的结婚对象。
陆川还未开口,林夕已经急了:“爸!我都说了我有喜欢的人了。”
林泽平口气重了些:“有客人在,你胡闹什么!”
林夕看了陆川一眼,抱歉地笑了笑,跟着就埋头吃饭,没再说一句话。
陆川猜想,肯定是她喜欢的人入不了她爸的法眼,所以林泽平才介入,主动找他来。
不过林夕这么一闹,气氛就变得有些僵,他主动换了话题,跟林泽平聊北京的发展规划去了,这事儿才不了了之。
离开林家时,陆川主动要林夕送他,林夕同意了。两人走在小区的主干道上,陆川开口:“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开门见山吧。我的年纪也到了该考虑结婚的时候,你是个理想的联姻对象。”
林夕微愣,把脚边一颗石子儿踢出去老远:“你也是个不错的联姻对象,不过可惜,你来晚了,我有喜欢的人。”
陆川笑了笑:“不要说我们这种家庭,就算是一般人家,也不是百分之百可以自由选择对象,总是要挑条件。我看你爸对你喜欢的人不是很满意,你要有心理准备。”
“这个我知道,但是对我来说,我希望婚姻里有爱情。”
陆川耸肩:“我无所谓,纯政治联姻我可以接受,就是想告诉你,如果有天你被迫要跟谁结婚,可以找我,我保证不会干涉你的私生活。”
林夕会意:“你是说把结婚当幌子,私下里各玩各的。”、
“这不好吗?两全其美。既满足了父母的愿望,彼此又有自由。”
林夕考虑了片刻:“再说吧,你是没喜欢的人,所以才能说得这么轻松。”
陆川停了下来:“行了,别送了,总之如果你想通,就给我打电话。”
林夕点了点头,转身走了,陆川沿着干道继续向前,婚姻对他来说,没什么好期待,只不过是一个工具,只要林夕同意,他就会娶她。
无论样貌身材,家世背景,学历见识,甚至基因,林夕都无可挑剔,娶这样的女人做老婆,传宗接代,没什么好犹豫。
月色如水,星辉熠熠,他走到自己车子旁,拉开门跳了进去,抬腕看了看表,八点半,指针旁边的小格子里显示今天是周六。
他忽然想起今夏,明天周日,她该从老家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被霸王得很惨的样子,呜呜呜,潜水的亲们,浮出来冒个泡吧,让我听到乃们的声音 ┏ (゜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