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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5
    ☆、40吵架
    “这大晚上的来找,不是过来跟撒个娇就完事的吧?”沈博雅逗她,她像个猫似地蜷沈博雅的怀里,双手不晓得揽得几紧,生怕他跑了。
    “嘿嘿,”孔雀笑得像个憨包,“是有事,怎么晓得咧?”
    “要没事,会主动找?”
    那也是的,她就是这么寡性。估摸要不是祁北斗最近才被下放下去忙得要死,他都还要疑惑孔雀怎么不跟他联系咧。她的主动,非常罕见。若非有事,那还是真的难得找得到的。
    她哦,也不转弯,自顾自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讲透了。反正沈博雅早就知道了孔雀的身份,那么她跟袭慈俭的婚约,那估计也是前前后后搞得清清楚楚了。瞒他,是下下之选。所以还不如摊牌。
    “所以综上所述,就是求个画儿。”说得不晓得多直白,愣是像自己不是来求的,是来命令的。
    沈博雅听完之后那还要能笑着去找舒适要画,那可是真乃神也。不过沈少可不就是神?他就是让孔雀记着,他沈博雅为孔雀做了多少,退让了多少。说白了,就是要用委屈换取这个坏鸟的良心不安。
    他也不管时间几晚,一个电话就打过去了。这事儿无所谓么,舒适那也玩得晚,反正这哥们儿不就是拿来折腾的?
    电话一打,任务一交代。舒适只那边说,“价格不管,跟找到,谁要的谁亲自过来谈。”说完之后,电话撩了,轻松得很。
    这个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不管成不成,心总是尽到了。这才让孔雀安了心,踏踏实实的可以干别的事情了。比如说现下,沈博雅要送走孔雀,孔雀就是不肯,拼死耍赖要留下。最后连装困的法子都用上了,惹得沈博雅哭笑不得的,也只有留下她了。
    她也不闹,就坐这里端详着这个小套房。是蛮小,不过一个住是够了。而且孔雀发现,沈博雅很喜欢看书,他那满满一柜子横七竖八塞得满满的,全是书。她起身站过去看了看,各种类型的都有,古的今的,中的外的,全不落下。从诗经到杂志,都能给整个齐全。当然,也不可能那么齐全。不过一个男还真的能沉下气来这个年纪看书,也是挺不容易的。
    她的手指慢慢的划过那些书脊,本来只是打算随意的粗略浏览,指头却忍不住的某个位置停住了。
    《的一生》
    那个穷其一生都浪荡的男,用毕生的经历写出的了自己的故事。卡萨诺瓦,不为俗世所累,用□和性堆积一生的男。活争议里和饱满的爱里。
    卡萨诺瓦是袭非先让她知道的,他俩一起去过Y国,去过帕多瓦大学,因为卡萨诺瓦就是从那里毕业。他们水城威尼斯呆了很久,因为卡萨诺瓦是那里出生。袭非先就是个浪漫又浪费的,他也是那种想到一出是一出的。因为他看过了费里尼导演的卡萨诺瓦,也就起意想去他的故乡看看。
    她的指尖突然狠狠的抠住书脊,力气大得似乎要把指甲给拗断,那样执拗又决绝的姿态,却是她一咬着牙不吭声。孔雀也不想让沈博雅看见,只得是顺了半天的气,才缓缓的恢复了原态。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她又开始想袭非先了。
    “博雅,要洗澡。”
    正翻文件的手停了下来,“没穿的衣服,还要洗?”他话音刚落,孔雀就跑去翻他的衣柜去了。
    她勉强抓了见军装衬衣,攥手里,“这也可以将就将就。”
    莲蓬头嘈嘈的水声下,她的泪水也显得不是那么的突兀了。孔雀缩成一团,双手抱住膝盖,脑袋也蜷那个安全的范围里,闭着眼睛默默的流泪。嘴里小声的念叨着一个名字,非先。
    如果有个教会了她一切,而且明里暗里的生中影响的她的习惯喜好,睁眼之后脑子里会闪现他的名字,两度过的日子如梦似幻,而且最后那个还不告而别。
    是真的忘不掉。就像嗓子眼里的刺。袭非先这个名字,烙这里,咯得难受。他用的分手也挺老套的,他说他忘不掉前女友。
    哦,忘不掉就忘不掉吧。了不起孔雀就长点儿本事把他忘掉。可惜得很,她本事长了,但是出息全无。看到了相似的,她就巴巴的跟上去找影子。就像寻找线索又爱联想的侦探,总想把他的真身给找出来。
    可惜可惜,她不合格。
    “又做么司(什么)撒,像个鬼样的。”
    突然间一只温柔的手伸了过来,摸了摸她湿漉漉的脑袋。孔雀抬眼,这才看到是沈博雅。他脸上的温柔笑意此刻居然显得是相当的苦涩,嘴边的弧度,相当的牵强。
    他伸手把水给关了,然后倒了点洗发精手上,缓缓的揉上她的脑袋,轻轻的跟孔雀洗头发。手势相当的温柔。她却一个不耐烦,摔开了沈博雅的手。
    “不要管,出去!”孔雀突然的动作,让沈博雅有些个措手不及。他没站稳,坐地上。四溅的泡沫甩了些他的眼里,火辣辣的疼得睁不开眼睛,疼得他想流泪,又不能揉。看不到东西的感觉真的是不好。
    不过沈博雅一声都没吭,他慢慢的摸索到洗脸池子那里,拧开了水龙头,冲洗着眼睛。一下一下的揉着,真的揉出了眼泪。也不晓得是洗发精辣的,还是心里酸的。
    孔雀也没洗澡,就是蹲那里冲水。长长的头发一直到了她的尾骨。惊心动魄的黑白对比,但是执拗的背影,却又显出了她的孤独。这才是奇怪咧,她明明是个千娇万宠的货色,怎么就独独的透着一种没要的感觉。
    沈博雅按着发酸的鼻梁,坐流理台上,看着那个抱着自己的双臂又全身赤、裸的。他想笑,心里酸唧唧的,怎么都笑不出来。他未必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自从他知道了小小少之后,还是圈子里变着方儿的打听了的。不过小小少从来不混这个圈子,他孤高又有点儿清傲,据说长得很美。见过小小少的少,但是也有说,远远的看沈博雅,有点儿小小少的影子。
    所以孔雀看他的时候才眼里有痴,那份痴意,也从来都不是对他。直到现沈博雅才明白,那些自欺欺都是让伤口溃烂的帮凶。她似乎一直都把自己当个替身。他又不敢贸然再上前去,只能保持着相对的距离。
    心里怎么不疼?就像利刃剜肉,订书针强行的订入了嘴唇。扯得是鲜血淋漓还带着一丝丝的白肉。扯得都忘记了呼吸才是的本能。真的是疼啊!
    他痴不痴呆不呆的坐那里,眼睛是瞬也不瞬的盯着孔雀。双手本来是环xiōng前,但不知为何又开始慢慢的滑落下去,连沈博雅自己都没察觉。他失神很久了,他脑子里想了很久的别,他的眼睛里再也没有艳丽的光彩了。
    “沈博雅,不觉得有病啊。有几喜欢,值得为做这么多?是不是不清白啊?”她站了起来,返身过去,踮着脚搂住了沈博雅。孔雀搂得很紧,不带一点儿空隙,几乎是想把自己挤进对方的身体里面的那种紧。
    “管老子有没有病,老子就喜欢犯、贱行不行?”他说话的声音连自己都快听不出来了。真的是难听,低哑得不行。他伸出手环住孔雀的腰肢,两个就像交缠的藤蔓,不知道多亲密的姿势。
    浴室里热气蒸腾,还开着暖气。沈博雅把那个干净的衬衫捞了过来给她披上了。澡也没洗好,就找个吹风出来跟她吹头发。孔雀的头发又太长了,他可从来都没试过给谁吹头发的。虽然是第一次,但也还是挺上道的。
    他动作蛮轻,生怕扯住了她的头发。两个都没有说话,空气中只有吹风的噪声肆意蔓延。还好这个时候可以放空,如果不然,沈博雅也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睡觉的时候,孔雀只占据了小小的一方床角,她也不要枕头,整个缩成了一团贴床边。让沈博雅看得不是滋味。他说,“孔雀,关灯的啊。”那边也只得一声很小很细的恩,接着也就没了声音,也不知道她是真睡还是装睡。
    迷迷糊糊的之间,孔雀只觉得有环上了自己的腰,然后用另一只手拨弄着自己的头发,好让它们全部垂下去,免得被自己翻身的时候压到。
    她心里一软,“沈博雅,真是个傻瓜,是见过最蠢最蠢的。”
    “睡个边边,不怕等下滚下去了?”他答得文不对题,伸手把孔雀揽怀里,让她睡到床的中间来。
    “不觉得,一下对好,一下跟发火,满神经?”孔雀反握住沈博雅的手,声音问得很小很小。就像是做梦时候的呓语,喃喃得有些不清。
    “不觉得。”沈博雅的额头抵着孔雀的后颈,只觉得无比的安心,“睡觉,不闹脾气了啊。”
    衬衣里渗透着两的体温。孔雀瞪大了眼睛看着昏暗的室内,想睡,但是觉得闹心得睡不着。今天哭得太多了,头有点疼,越怕是清醒了。
    不过身后的估计已经睡着了。这么别扭又矫情的姿势,他居然就这样睡着了。孔雀的嘴角上添了点无声的笑容。沈博雅的呼吸细长,扫她的衣服上轻微的有动静。因为太静太静了,她只能用感官察觉这些无聊的事情了。
    这一夜孔雀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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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要画儿
    过了几天,舒适还亲自联系了孔雀,孔雀接起电话的时候还一阵诧异。只听舒适那边说道:“有手上有谢缙的画,不过别个死活是不肯卖的,要不然亲自去谈一下?”
    “就不能搞个别个肯卖的?”孔雀皱着眉头,无意识的揪着衣服。
    “小姐,这未必是跟卖菜?求得这么急,能一时半会儿跟找到一个都是不错的了。”舒适还气结呢,这命令的口气还十成十呢。
    “什么沈周、文徵明、唐伯虎、仇英、张宏,这么多,挑一个给拿主意都不至于给这么个答复吧?等着等着,晚上十点多的飞机凌晨过来,机场等。”她这可很是速度呢,一边打电话的时候一边开着电脑定机票,话一说完,东西也办完了。
    “是蛮多啊,去抢博物馆好不好?都那里面。”不过说是这么多,还是问了她的航班号和时间,跟她保证晚上去接机。那没办法,沈博雅亲自交代的,要照顾好她。
    孔雀这回还长了心咧,特地跟沈博雅打了电话交代了一下行程,虽然不知道对方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她也算是把自己要尽的事情尽到了。电话那边的沈博雅只是简简单单的恩了一声,再嘱咐了一句路上小心。
    有些不是那么的自了。她有点儿良心不安,不敢面对沈博雅的深情了。好对方也晓得要给她空间,也就成了现的局面。
    一个知道要主动报备行踪,一个晓得要主动让出空间。可以了,双方都学会了退让,也都表现了诚意。不得不说,两个对方心里都是有分量了。要不然像这样的两个,不一早就失了心情去找别的志趣玩意儿了?
    又是晚上的航班。不过不同的是这次可没有作陪。所以醒来的时候觉得手边还挺空虚的,恍惚中还是有点儿想念沈博雅那漂亮的眉眼。半夜风大,是真的冷。结果她一下飞机就看到了那个挂着军牌的车,还有那个倚车边的。看到孔雀出来了,那也上前了。
    “啧,滥用职权,还把车开到停机坪来了咧。”她这种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嘴巴就是招嫌。熟一点的恨不得都要中招。
    “妹子,这个时候不应该说辛苦了?”他手上还抱着个热水袋,脖子上的围巾简直要把他这张脸都给围住了。两个就掐了这么一句,马上就都钻上车了。半夜太冷了,外面挨冻划不来。
    上了车之后,舒适把暖气调大,他这才舍得把自己的围巾拿下来。还非常慷慨的拎着热水袋问着孔雀,“要不要用?”
    “谢谢不用了。电话里说的那个哪里?”孔雀只觉得这眼前的是特别的怕冷,这暖风开得要吹死她了,她也只能是把外套脱了下来扔了后面的座椅上。
    “港城,私藏家手上。那个姓刘,说是祖传下来的。不肯卖,无价。”他把车子发动了,往外面开出去。
    “们舒爷明天肯不肯陪去一趟港城?”
    “势必得?”舒适皱眉,但是他想了一会儿之后似乎又有了别的疑问,“要这个干嘛?据所知,好像京城里只有袭孝全有这么刁钻的爱好吧?”
    “对啊。”孔雀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但是她可不想暴露自己的意图,“舒适,祁北斗最近调了过来?”
    “放过来不久。怎么,跟他熟?”舒适还挺诧异的,这祁北斗跟她,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吧?
    “熟,相当熟。他是男朋友。”
    看着这只鸟小气吧?上次别无意识的说错了一句话,她嘴上是跟沈博雅说不打击报复,现咧?还非要当着别个的面跟顶真起来了。
    这才是个晴天霹雳咧。舒适一脚刹车马上就落了下去。好是半夜,路上没又什么车子,也由得他这么胡来。他不可置信的盯着孔雀,“什么?”
    “祁北斗,是男友。”她一字一句的说得特别清楚。说完之后也知道了,她上次跟沈博雅说的话,基本是放屁。他可没跟这些说不要瞎说话这回事呢。
    他马上爆了一句粗口,皱了半天的眉头,才迟疑的侧过脸来,说话还有些吞吞吐吐的意思。看舒适这表情,孔雀也猜到了七八分他要说什么,让他去紧张一下,免得这些嘴巴岔得太远了,又坏了她的事。
    “这个……也不好意思跟说个事……”舒适头一回这么紧张咧!愣了半天,这才知道要说什么。
    “晓得,祁北斗跟说了。”她的脸上丝毫不见尴尬的颜色,倒是对面的舒适突然手足无措了起来。
    他才是撞了个大秘密咧,他相当的、不晓得该怎么办!舒适跟李澥不一样,李澥是愿意怎么乱怎么来,不够乱还想自己添一脚进去玩。但是舒适不是的,他求稳,力求不生事。不过别犯到他头上来,那就另算了。
    舒适突然头痛起来,这真是撞到个鬼!现把这个事情说出来,是等着他有什么想法的话?不过还没等他说什么,孔雀就自顾自的先说起来了,“先不慌说咧,现不想说这个事情,想睡觉。”
    一句话又把舒适塞得动不得,认命咧!谁叫他欠她的咧?方向盘一别,车子直接上了路,往宾馆开过去。
    等她睡了,舒适才下了楼,坐一楼的客厅里跟沈博雅打电话。那边的声音也显得清醒,舒适把晚上的事情大致一说,对方也只是说晓得了,便别无他话。
    “觉得还是跟她分了好,这样搞不清白,有意思?”舒适顿了半响,虽然知道这话说得不合时宜,但也还是想说。这玩得蛮丑啊,虽然不晓得祁北斗是怎么想的。但是作为沈博雅的好友,舒适自然是要维护沈博雅的。
    “跟她没什么。”沈博雅迟疑了很久才说出来的话,末了还填上一句,“们只是朋友关系。”说完之后,再补充了一句再见,就把电话给挂了。
    这还叫朋友关系?舒适有点哭笑不得。不过他的事也尽到了,差不多了。
    第二天一大早,孔雀就出了门,搭个的士直接过江。她电话都打好了,要她的钟间哥哥早点起床,她要过去洗漱换衣服!她才是会折腾咧,还发了个短信给舒适,叫他几点几点机场见,带好通行证,跟她直接奔港城去。
    钟间坐警卫室里面犯困,刚刚睡着,就突然被什么揪住了鼻子,再睁开眼,孔雀。她那笑得一脸的无辜,“钟间哥哥,回来了。”
    钟间就瞟了她一眼,直接把她的手拉了下来。整了整衣服,跟门口的士兵道了谢,就往里走着。孔雀笑嘻嘻的,贴着钟间说这说那的,唠唠叨叨的跟平时那副少话的模样是真的不太像。钟间听着,不过面上还是漫不经心的。听到她最后说下午要去港城,眉头还是皱了一下,“刚回来就走?”
    “没办法啊,袭伯伯喜欢的画想去搞来。搞不过来也就算了,不过也想努力一试。”她又开始嗻(撒娇)起来了。
    “又不是非要嫁,搞得黑(吓)死的奏么司(做什么)。”钟间的口气不善,不知道到底是因为瞌睡不足导致脾气不好,还是因为他对袭家也没那么看重。
    钟间的性格和钟心又不一样了。钟间比较沉稳,说话方面是相当的拿账。他没有钟心那样外放的狠气,他的狠收着。不过他和钟心一样,表面上是对孔雀挺不上心的,但实际上,相当的宝贝。
    孔雀很自私,钟间的住的地方没专门的衣帽间,这孩子就强行的把的衣柜给占了,要是还放不下的话,就塞去书房。钟间也由她,反正也不太碍事。等她去了B市之后,他住的地方还是那么个布置方法。
    从小到大,她都是被这么宠大的。生第一次碰钉子,就是栽到了袭非先身上。
    洗完澡之后,她就这么披着个**的头发穿着睡衣开始钟间的卧室和书房里两边跑,开始翻衣服。钟间也没闲着,他去厨房给孔雀热了牛奶煎了荷包蛋,端到客厅里去喊她来吃。她换好衣服之后蹬蹬蹬的跑了过来,边吃还边说话,“钟间哥哥,过段时间还是回来跟住吧,想了。”
    钟间靠墙站着,眼睛撇了她一眼:“那是,这回来又是带着什么任务撒?”
    “嘿嘿,等回来跟说,回来讲!”她把东西吃完之后还主动把杯子啊碗啊收拾到厨房去,然后再去吹头发。钟间跟她身后,眉头有些微皱,看起来不是什么很友善的表情。孔雀从镜子里望过去,就晓得她的哥哥又要开始训了。钟部长原来是做党政工作的,那套话讲得是一溜儿一溜儿的。
    “别学钟心哥哥搞些歪门邪道的,想去那里玩去哪里玩,想干嘛干嘛,这都是的自由,大的事情不关的事。至于袭家,不想嫁,也没勉强。爷爷那边,跟去说。”
    看到没,这就是她的钟间哥哥,被她舅伯说管她管得太严的钟间。其实全家最放纵孔雀的,绝对是非钟间莫属了。
    “哎哟,哥哥不管,有哈数(分寸)的。”她就是怕钟间插手。钟间要是插手的话,祁北斗肯定没有翻身的可能了,但是祁家和钟家不和的名声,估计又要传得更响了。虽然钟间是不介意的,但是孔雀却不希望这样。
    一来,闹大了底下的要做文章;二来,对钟家的影响还是不好。她现祁北斗那边还没有亮出钟家的身份,先按兵不动。这闹出来了之后,万一是把她钟家的身份掀了出来,那也是他祁北斗自己打自己的脸,跟钟家无关;要是再把事情做得美一点,那蛮好,还可以全部赖到祁北斗的头上,这就只能是祁家的错了。
    她想是想得蛮好,但是事情做不做得了这么漂亮,那还是个问题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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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过上一章福利的大大都晓得鸟吧……尺度是有点大所以敦煌怕被黄牌。
    恩,这一章钟间也出来鸟,下一章又要出来个叔叔的。嘿嘿嘿嘿!
    ☆、42见刘白
    等到孔雀真正见到那位刘先生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事情肯定黄了。
    一看这个年过不惑的男人就是不缺钱的队伍,而且他那种非凡的气度,跟孔雀这排小辈不一样。即使袭慈俭,都不一定能及得上这位刘白先生。她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找这位先生索画了。从进门到现在,孔雀只自我介绍了几句,外加说了个你好。
    倒是舒适显得比较从容,可能是因为两人之前打过照面的关系。不过也没什么话说,只是闲在一边喝茶,孔雀横了他一眼,屁用都没有,还要坐在旁边浪费个茶位费。她这个时候还越怕是小气起来了呢。
    “孔小姐想要我手上的那副谢缙的山水图?”他也不明说画名,只是确认了她的来意。
    这让孔雀听起来就更不是滋味了,好诶,这基本的诚意都不拿出来,说明别人是肯定不得卖画的。但是,不卖画为什么又同意见人?这才是最奇怪的。就是这么棱模两可,才把她搞糊了,还以为自己有点儿希望呢。
    “算了吧,看刘先生是不缺钱的人。我也欣赏不来传世佳作,好的文物在懂的人手上才能升值,今天约见刘先生是我的荣幸。”不战而败,她倒是把这点儿发扬的相当好。本来就没戏唱了,她也懒得久留了。不过孔雀还是保持了基本的礼貌,继续笑,继续稳住不动,等着刘先生先动身了,她再动。
    结果别个还不动咧!刘白只是诧异的挑了下眉毛,嘴边的笑都没变,“孔小姐这么有诚意亲自前来,现在又打退堂鼓了?”
    “我不是以退为进,我是彻彻底底的放弃。你本来就没有转手的打算不是吗?”孔雀也开始转变了应对态度,变得严肃起来。
    “哦,何以见得?”刘白突然有了兴趣,摆出了一副好奇的嘴脸。
    “处处都见得。不管是你定的地方,还是你说话的方式。大概你也只是想看看到底是谁那么够胆找你买画,不是吗?”
    一连两个反问,气势十足。她的姿势坐得端正,一只手臂横在桌上,眼神里的肯定让人不容忽视。刘白觉得,这个女人,果然是个角儿。有点儿意思。他本来还想打算小小整蛊一下,不过观眼前局势,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作为赔礼,我请孔小姐吃个晚饭?”
    “谢谢,我要赶回W市。”她尔(理)你那些鬼话?就装冒听到的。脸一侧,客气话一说,就想走人了。不过舒适当没打算遂了孔雀的心愿,他终于舍得放下手里的杯子,出声了:“既然刘先生这么赏脸,我们也不差这点儿时间。”
    看样子舒适对此人还是挺有兴趣的。孔雀略微皱了下眉,“好吧,我很勉强的答应了。要是晚饭不怎么样的话,刘先生,别怪我翻脸。”
    长得美就是好,说话尖酸刻薄也显得温婉起来。她本来是稍显失礼的表情经过她那张小脸的表现却带了点儿娇俏。惹得对方直笑。
    “那我尽量不让孔小姐失望。待会儿我的助理会跟你们check一下时间,孔小姐奔波得也累了吧,下午就好好休息。”刘白伸手示意握手,她这会儿又知道讲理了,握手之后笑了笑,“晚上见。”
    等到孔雀回到房间,才让自己狠狠的摔倒床上。见他个头。她翻来覆去的想了半天,都不清楚这到底是哪一出。本来她想得很简单,有可能,就拿下;没可能,就走人。结果现在没可能,还要继续留下来耗时间?她在床上扳了几下,实在觉得不爽,穿着个拖鞋就往舒适的房里冲去了。
    “那人什么来头?值得你这样把我盘在前头当枪使?” 她的个头发松松垮垮的,也不觉得自己形象不好,就这么大喇喇的闯入了舒适的房间。
    “你还蛮聪明咧。我以为他会为你开个特例的撒。结果哪晓得你冒得(没有)那大的魅力。”
    舒适不晓得几淡定,坐在那里玩电脑,鼠标滚轮勒得是咕噜咕噜的直响。
    “老子……你都搞不定的人你甩给我?你这不是坑我?我就是要个画撒,几难个事情?”
    这话音刚落,舒适就冲她招手,“你过来过来,看哈子看,这是不难,你看看吴门山水画的归宿都在哪里?各大博物馆!小姐,这玩意真不是你想要就能要得到的,你有时候求个十年八载的都不一定搞得到。别把话说得这么轻松。”他随便点了几个网站,“你自己看看再来乱吧唧,你首先要清楚是怎么回事,再来责怪别个。”
    这话舒适已经说过不下几遍了,难搞,难搞,难搞。她耳朵都要听出茧来了。孔雀深深的呼了口气,“对不起,我的错。我太心急了,小看了你们这一行,我道歉。”说完之后马上念头一动,“不过为什么那个刘白会有这幅画?”
    “他是新加坡华裔,收藏家。眼水境界也是极高,一般人攀不上他的。这回还是你这个小辈恬不知耻,我把你的大话放出去了,居然还能让刘先生看上了眼咧。”不过舒适没说的是,他之前为了找孔雀手上的那串佛珠的出处,早就放过她的名字出去。所以这位刘先生到底是因为那串佛珠,还是因为这幅画,舒适还不太清楚。
    “哦,那你就是搭我的香边(占我的便宜)的撒。坏我事的是你,搭我香边的也是你,我不找你要点个么司(什么),有点对不住自己咧。”她这一会儿还露出了讨价还价的嘴脸咧。
    两个人说了会儿话,那位刘先生直接把电话打到房间里来了。舒适接了电话之后跟孔雀说,晚上七点半扯旗山的山顶明珠吃饭。孔雀啧了一声,“这哪里是吃饭的撒,这是玩的情调。两个大男的还搞这些筋。”
    舒适就得就呛了一句,“你未必不是个女的?别个主要是要你去玩这个情调,我是克搭你香边的,这话你自己说的。”
    “好哦好哦。吃饭吃饭。”孔雀挥了挥手,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顺手把舒适的房卡给抽了,舒适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她就一溜烟的跑进了自己的房间。他还傻着呢!等到自己的房间突然断电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对方做了什么好事。
    “孔雀!你给我出来!把房卡还给我!”舒适一边敲门一边对她说道。
    门那边传来的声音不大,但含笑的声音清晰可辨,“对不起!我把衣服脱了,我在洗澡!”
    等到七点差一刻的时候孔雀终于搞七搞八的搞完了,开门之后自行拿房卡开了舒适的房门,舒适黑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哟,我还以为你会一直摸黑等着我搞完咧,哪个晓得你这贼(聪明),还另外搞了一张房卡。”
    舒适才不理她咧,“搞完了撒,直接走。车子在下面等着在。”
    结果孔雀又开始抽板筋(发神经)了,“我不,我要坐地铁。”
    两个人扯了十分钟,互不退让。最后一个坐车一个坐地铁去了。舒适不是沈博雅祁北斗之流,他才不会惯着孔雀咧,她要怎么搞就怎么搞。不过他还算有点儿良心的,晓得到了之后等下那个慢腾腾走过来的孔雀。两个人这才乘着个有轨电车上了山顶。
    夜幕已经降临,港城的灯光撑起一片人工星空。在靠窗的座位上看过去,眼下所及之处俱是灯火璀璨,美丽得不可方物。孔雀顾着看窗外的风景,也懒得长耳朵去听桌上的另外两位在说些什么。就是抱着阔口圆肚的高脚杯一口一口的啜着餐前酒。
    “孔小姐,孔老爷子身体还硬朗着吧?”刘白猝不及防的问话。
    孔雀是一口酒噎在了喉头,咳啊搞的弄了半天,这才缓过神来。她皱着眉掩着口鼻点头,“很好,很健康。”心里还疑惑着呢,这人怎么知道她爷爷?
    “你手上的佛珠,还是我给老爷子的呢。”刘白笑了笑,面上居然还显出了慈祥。看着孔雀的表情越发的怜爱起来了。这表情孔雀熟稔,跟那天见到的和睢宁是一种模样,都像长辈看到了心爱的小辈似地。
    “你认得我爷爷?”
    “认得,孔阅林先生曾经给了我很大的帮助。之前听说孔雀求画的时候,我还不确定是不是你,因为听孔老爷子说你一直在国外。不过我也是赌了一把心态,果然是你。比小时候可爱许多。”他把桌前的手指面包推了过来,“尝尝,还不错。”
    “谢谢。”她抽了一根放在嘴里,“是还不错。那我应该叫你叔叔?”你看她贼不贼(聪不聪明),马上就开始攀上亲戚关系了。
    “可以,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了关于孔阅林孔老爷子的事情。孔雀的表情变得眉飞色舞起来。她就是这样的,提及家人或是好朋友的时候,就会特别的开心。
    “我爷爷啊,他现在都不服老,好像是三年前吧,一把年纪了,还非要去打什么马球!不晓得他怎么想的,你就是跟他搞不清白。我骑马骑得不好,还愣是陪他在马背上折腾了一个多月。他老人家可乐呵了,我那一个月啊,每天都恨不得用爬的!”
    舒适还看得目瞪口呆的咧,这完全跟下午的孔雀不是一个人!她那尖酸刻薄的小样儿可全不见了,现在可是又亲切又热络呢。一个人几幅面,跟川剧变脸似地。他瞅了半天,愣没觉得这女人有哪里好值得沈博雅费心的。
    三个人吃得差不多了,临行之前刘白坚持要把孔雀和舒适送到酒店。孔雀的推辞基本是没用。不过在下车之前,她还蛮讲胃口咧,“刘叔叔,帮个忙咧,这是我朋友,您以后也就多关照关照嘛,人家可崇拜你了,您就别拂了人家的好意嘛。”一番话说着还带着撒娇,那水汪汪的眼睛瞅得人心里都软了。刘白笑了笑,“你这话发的,我能说不么?”
    “叔叔是长辈,当然可以说不。我是小辈,我就只能求个情还要看看管不管用嘛。”
    她这个话说得几到位哦,听得人都笑眯了的。她下午的时候可不是摆出的这个脸哦,刘白笑了半天,“你这话说的哟……”
    那是,她这假吗假的水准是经过了时间的检验的。要不是这套功夫做得到位,那还真的能混得如鱼得水啊?她每次都喜欢搞些高危的事情,还不就是借着这种事情吧胆子越练越大,经验越练越足?
    “你那副画儿,要不要?”刘白问他,眼睛里也带着一丝玩味。
    “不要了。这画就衬得上刘叔叔,谁拿了都是暴殄天物。叔叔早点儿睡,我明早就走了,有缘再见。”她脸上还见不着一点儿遗憾呢。
    作者有话要说:被沈公子腻味到的孩纸们,你们可以暂时不用那么腻味了。
    喜欢小少的姑娘们,欢呼吧小少也要登场了。
    好奇小小少的姑娘们,你们的愿望也要实现了。
    兰后我弱弱的问一句……是不是姑娘们对李澥……真的……无感啊……
    感谢力不从心大大砸的地雷!我会继续努力的嘤嘤嘤!
    ☆、43上门
    要说孔雀这个,矫情也是真矫情,讨厌也是真讨厌。她那套两面三刀的功夫就是摆面子上面玩。遇到狠的就投降放软,遇到软的就强硬发狠。典型欺软怕硬的主。时不时的喜欢玩点小心眼小把戏,就喜欢跟yīn着搞。
    有喜欢有讨厌都是不足为奇的。活着又不是为了讨好别而生存,是为了自己的生活而生存的。她不介意别怎么看她,她也不置喙别的生活。每个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有自己的为处世接待物的那一套。
    所以面对舒适对她的嫌恶,孔雀完全就是当做没看到的。她回到B市之后,是袭慈俭直接去机场接的她。蛮好,她看到袭慈俭的时候两手一摊,“抱歉,逞能失败了,还是拎点烟酒茶去吧。”
    其实他还真没多大期待,顶多就想看看这女怎么个蹦跶法儿。不过袭慈俭可不知道她港城的那么一出。连孔雀自己都没料到,原来她的名字还蛮好用的嘛!不过她也深知,好用的不是她的名字,是她背后的家世。
    “跟备好了,直接过去吧。”袭慈俭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蛮好,穿着简单大方,也不失礼,可以。
    世上如他细心的,估计还真是少见了。袭慈俭是自己的开车来的。孔雀坐上了车之后就开始四处打量。她惯性的用袭非先教她的办法去审视一个,先看穿着;再研究谈吐,谈吐间端详对方的表情和动作。吃饭或者选择物品的时候,每个都会下意识的暴露自己本来的性格,这正是观察他们的好时候。
    这也是袭非先告诉她的。
    孔雀啧了一声,又开始了。这种毛病估计一辈子都改不掉了。她撑着脑袋看窗外飞逝的街景,冷不丁的被突然而来的颠簸搞得撞了脑袋。刚刚还没有文艺分把钟,就被现实给敲了警钟。她揉了揉脑袋,放下了手。
    “有什么打算没有?”袭慈俭看着那个正揉脑袋的孔雀,觉得有些好笑。这么大个了,做事还是咋咋呼呼。
    “有啊,见完伯父伯母,就回W市。B市不适合,藏龙卧虎的,怕哪一天就遭了殃了。”
    “钟爷爷说要过年去家拜年。”袭慈俭一边开车一边说话,眼神也没有瞟到孔雀身上,仅仅是直视路面。
    老子额!孔雀突然睁大了眼睛,这还了得?那不是见了之后拜个年,年一过完就要领证了?这种老套套她熟得很,看到身边有几对就是走的这个流程。再反观身边的,不悲不喜不怒,甚至连最基本的情绪都没有。就像陈述一个客观事实,而他就是那个旁白。
    她迅速沉默,一言不发,很老实的窝车里不讲话。她说什么,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如果可以的话,孔雀的确很想考虑考虑她钟间哥哥的建议。
    准备进门之前,走前面的孔雀拦住了袭慈俭,她冲着袭慈俭笑了一下,“这个笑容还成吧?等下就这么笑给伯父伯母看不成问题吧?”
    袭慈俭愣了一下,“笑得很好,”然后伸手点了她左边脸颊的酒窝,“笑得再憨一点就更好了,不会嫌弃的。”
    “袭部长自重,嫌弃这种词从嘴里说出来听得怪怪的。”她掩着自己的半边脸,横了袭慈俭一眼。本来她以为袭慈俭会喜欢那种成熟冷静就理智的女,所以孔雀就干脆破罐破摔开始装疯卖傻,结果哪晓得别个根本不吃那一套。不管她使什么招数,对方都是轻轻松松的挡了过去。多吃了几年的盐还就是不一样啊,如果她什么时候能成长成袭慈俭这样的,是不是也就可以猜透了袭非先的心思?
    进了袭家的门,毫不意外的,就看到袭父袭母坐沙发上面看电视聊天,这可是刻意等着她咧。一看到孔雀进门,迎得迎不来哦!
    孔雀瞄了两位长辈一眼,袭孝全果然跟电视上面长得是一样一样的。岁月跟他增添的是气度和历练,显老当然是显得老了,但是他的气质,还是那里摆着的。
    孟之梅很久没见过孔雀了,大约是孔雀七八岁的那年见过一次。小姑娘当时刚失去了父母,钟老将军整日把这个鼻头哭得红红的小姑娘搂怀里,完全不假手。她当时还很有礼貌呢,说话抽抽噎噎的但还是会跟打招呼。后来就没什么印象了,就看过几次照片。还都是钟老将军拿出来摆显的时候看到的。
    这反观本,确实水灵。嘴巴也讨喜,一进来就伯伯伯母的喊个不停,不过热情得又不过分,恰到好处的就像一杯温开水。
    袭孝全说得比较少,大部分都是孟之梅发问。问的也都是那些老问题,多大了,有什么打算,她甚至都想隐晦的问一问,什么时候结婚。不过这话她问得不好的话,会把眼前的孔雀搞得不好意思的。袭慈俭坐一边像个局外,不过他也没闲着,他坐那儿打量孔雀。
    不过袭孝全估计就是这种重要的决定做多了的,所以关键问题都是由他来发话的。他这坐了半天没说话的,差不多准备转桌子吃饭的时候搞了一句,“这次回来,是准备安定下来不走的吧?”
    “不出意外,应该是的。”孔雀这话答得是小心翼翼的,不敢说满,也不敢说不是。
    袭慈俭还憋着,他不晓得几想笑!这姑娘要是从政,那绝对是个官油子!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完全就是丢出来糊弄的。
    不过袭孝全那直接就开始装傻了。他这就直当是孔雀应了他的话,“那就这样吧,过几天去跟钟老将军商量一下,跟慈俭就过完年之后把证领了,可以吧?这都拖了三年了,再拖下去,不是个事。”
    还可以吧?这恩威并济的话说出来都是一种变相的要挟。她能说不?肯定是不行的撒!她恩了半天,拖得不晓得几长的尾音,最后也只能是单方面妥协了。她那还要憋出一副正经的脸色来跟袭孝全讲话咧,“恩……这也做不了主咧。要听姥爷的安排,姥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孔雀还没想到这快就被逼得要赶鸭子上架咧,这是怎么?急不过?未必再就找不到嫁给袭慈俭了的话?她现还真恨为什么他们家不多生一个姑娘出来,怎么就非要自己身先士卒的去遭这个殃。
    好嘛,上了饭桌之后不晓得又怎么的冒出了一瓶茅台。更不晓得的是,袭慈俭从哪里听说孔雀能喝酒,搞了几个一口杯,斟了四杯酒,依次摆了开来。作为小辈,当仁不让的就是要敬酒了。
    孔雀端着酒杯站了起来,“这真是不好意思,今儿还特地要伯伯伯母家等。作为小辈真是不称职。刚刚回京也没想着来先来给二位请个安。先干为敬,希望伯伯伯母身体安康,诸事顺利。”然后一口闷,不晓得装得几大气,其实心里堵着蛮大一口气啊!
    袭孝全肯定能喝,但是孔雀没想到的是,孟之梅也相当能喝。孟之梅原来是部队歌舞团的,曾经的舞蹈队台柱一个。那未必是不能喝的?这搞得好,菜还没吃几口,酒已经要过三巡了。好杯子小,要不然孔雀估计还扛不住的。
    两个长辈对视一眼,可以。这个儿媳妇不错。能喝能说长得也好,家世那里摆着。这能早点结婚就早点结婚,也好让他们放心。小儿子反正是不成器了,这个大儿子,是无论如何也得走一条该走的路的。
    “钟意啊,知道袭慈俭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袭孝全故意要拉近这俩的关系,特地问道。
    “《老子》中说到,‘有三宝,持而保之: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慈故能勇,俭故能广,不敢为天下先,故能成器长。’所以袭伯伯的两个儿子,一个叫慈俭,一个叫非先。都寄托着袭伯伯您希望下一辈能成才的愿望,是应该这么解释吧?”她手里摩挲着水晶小酒杯,嘴巴还吧唧吧唧说个不停。说的还都是对的咧。
    袭孝全微微颔首,可以,内涵也可以。虽然国外呆了那么多年,没有忘本。他缓缓说道,“不错,没想到孔雀还能说出出处。”
    “这就跟钟间哥哥的名字差不多啊。很多都说钟间哥哥的名字没取好,其实二舅伯也是有深意的。钟间表示不偏不易,不先不后,恰到好处。有中庸中正的意思。当然晓得的比较肤浅,不深入。这里胡说乱侃的,让袭伯伯见笑了。”说完了之后还要假吗的客气一下,免得自己别面露不谦虚的模样。
    袭慈俭一边吃饭一边打量她,他很清楚,她知道袭慈俭袭非先名字的由来也很简单,袭非先告诉过她的。不过,她装得还蛮好咧。她还跟别个不一样咧,别个是很介意被拆穿几面性,她是无所谓。就是这种无所谓才可怕,让不知道她的软肋哪里。袭慈俭看不懂,所以他对孔雀,还有点儿兴趣。
    一顿饭吃得她真是累,吃完了之后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吃完了。喝酒还要讲话,讲话还不单纯,她还要放足了脑子。总的来说,孔雀还没习惯自己一个开动脑筋,原来的聪明,都是因为有袭非先的从旁指导,而现的伶俐,则是跟从前的袭非先是分不开的。
    不过那席话,还真的不是袭非先告诉她的,是她自己查到的。因为孔雀当时喜欢死他了,做出了这样寻根问底的事情,也不算匪夷所思。
    她本来是想吃完之后帮袭伯母收拾下碗筷,结果这假装勤快的权力也被剥夺了。孔雀直接被塞了杯茶,赶去沙发上和袭慈俭坐着喝茶。
    袭慈俭刚刚准备出声揶揄孔雀,却听到了敲门的声音。他放下手中的杯子走去开门,来却让屋内所有的都愣住了。
    她松了手上的水杯,瓷杯应声而碎。黄色的茶汤泼了满地,还有很多溅到了身上。孔雀并没有察觉到茶水烫,她咬着嘴唇,面色青白,死死的盯着那个风轻云淡的不速之客。
    作者有话要说:就是说一下……袭部长这职位,其实没有个五十是坐不上的。不管怎么干部队伍年轻化。
    我当时也是脑子一充血就那么写了。事后也觉得是有bug……但的确是不想改了……
    嘛……不要和现实对上号……咱们说的是平行世界发生的事情。恩……恩……就是这样。
    心虚的敦煌留。
    小小的ps一下:还有一章咱们的小小少就要登场了!如果要说时间的话,是后天……
    原谅我总不放他出来……
    ☆、44曾经(一)
    要细数一个的青春,可以用来比拟的词语很多。大概是美好的,遗留着残缺的,挥霍的,压抑或者是放纵。
    如果要认真用词形容孔雀的青春,大概是疯狂,或者是糜烂。那个时候她就跟灯红酒绿结了缘,跟烟酒拜了把子,与刺激交了兄弟。生意义仅此止步于“好玩”二次,前途那么远,她哪想得了那么多哦。
    她每天上学的时候就开一台一九六五年产的福特银河老爷车,以粉色为主。远远看过去,就像一台可以将随时溺毙的巨大棉花糖。不过当事很满意,这辆车除了壳子还是那个壳子,里面的东西全部都给换了个遍儿。孔雀就开着这辆老爷车每天上下学,招惹的视线也决计不少数。
    孔雀的缘很好,若要深究起来的话,大概还是因为家世好的原因,不少愿意巴结她。她也大方,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基本有求必应,钱的事情她从来不小气。有时候度假,费用不大的情况下她还乐意邀请同性好友一同前往。
    不过这只是介于学校以内的情况。
    她还有一帮好友,那才是真正算得上死党的。虽然年纪并不相仿,有大有小。但是爱好相同,吃喝嫖赌赛车打猎,基本上什么刺激来什么。一个个看上去是五六衣装笔挺,不过内藏着什么祸心,那就真的是不得而知了。
    每天放学的时候,她走到停车场,如果看到了一辆黑沉沉的奔驰停门口,而且车窗降下了半扇。那么孔雀的手机绝对会响,电话里的报以微笑,从那半扇窗子里凝视着孔雀,“晚上有活动,记得溜出来。”
    她会电话里说一句好,然后俏皮的将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摆太阳穴处向外小幅度挥出,就像敬军礼一样。那边的收线,车子缓缓开走。跟特务接头似的。没办法,她就是喜欢这样子搞。显得比较神秘!
    孔家老宅很远。平时为了上学方便,她并不住老宅里,而是跟着她的堂哥孔蓝住市中心的房子里。是个三室两厅的套间,两共用一间书房,这是孔蓝最不满的。因为孔雀总能把房子里整的乱糟糟的。所以孔蓝从不限制孔雀的门禁,他恨不得要孔雀滚得越远越好。要不是因为她还未成年,他绝对跟大家长申请,要她一个滚出去住。
    孔家是早期移民来到M国的。之前一直都做贸易行业,后来资本累积之后开始投资地产,接着发展金融业。孔家的旁系也不少,整个家族产业涉及的行当也比较多。主系还是孔阅林孔老爷子,如果不是他当时M国掘到第一桶金的话,也不会有如今的发展。
    孔雀的奶奶梅丽莎是个地地道道的美国,所以生下的两个儿子都是混血。一个叫孔星文,一个叫孔星奇。孔星文是孔雀的大伯,接手的是家族生意里的投资公司;虽然孔家现主攻的仍旧是实业,但正逐步转型。虽然缓慢,步伐却迈得很稳。孔星奇是孔雀的爸爸,接受的是家族里的实业公司,不过数年前意外身亡,所以老爷子只得重新出来主持大局。
    而孔蓝是孔星文的小儿子,孔星文有两个孩子,一个叫孔眉,是小字辈里的大姐,现正实业公司里慢慢熟悉业务运作,准备开始接受老爷子的重担。而孔蓝还上大学,大学之后,再来入驻家中企业。孔雀最小,因为备受宠爱,身份又有点特殊。所以家中基本属于三不管的群。任其自由发展。
    因为两边对她都没有要求,也不施加压力。她本也没活出个明显的目标,也没来跟她指引方向。于是孔雀也只能是活得懵懵懂懂的,怎么自怎么来。
    晚上十点之后就是她的娱乐时间了,喝到个大半夜,半醉半醒的回来洗澡睡觉,第二天早上八点半到校上课。她每天都是这么活的。
    有意思?她也不清楚到底有没有意思。不过就是一群的时候孔雀才会觉得自己的身边不寂寞。别个有爸爸妈妈可以指引一下辅佐一下,让孩子们向前走路的时候有点儿信心。而孔雀呢?路哪里都看不到,她现等同是个睁眼瞎。
    又是同样的晚上,又是同样的。她又要出去喝酒。出门的时候孔雀特地跟哥哥打了个招呼,“出去了啊,慢慢。”
    她哥孔蓝头也不抬,“快滚,没把房间收拾干净之前,不要回来。”
    孔雀耸了耸肩。没办法,孔蓝有个毛病,不喜欢别动他的东西。所以他自己的房间和书房,都是必须亲自收拾的。反正她玩她的去了。
    到地方之后,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这个时候就体现了孔雀的优势了。她这就是一个走后门爱好者,打个电话,就有来接她了。直接穿过重重的群,往楼上走去。
    三楼是个清吧,二楼是卡座,一楼是散台和舞池。三楼的灯光柔和,还看得清长得是个什么样子,一楼和二楼基本只能靠摸和猜,还有那些闪瞎眼的射灯。
    “哟,Joey!”一进包厢,全场欢呼她的名字。没办法,谁叫她来得最迟呢?欢呼的意思很明白,先喝一轮再放屁,要不然什么话都别说。
    他们今天玩了个新花样,五个阔肚酒杯一字排开,上面叠着三只小酒杯,轻轻一碰,便跌入大杯之中。不过这些算是还有性,知道孔雀喜欢喝甜的。所以三只小酒杯里倒满了浓浓的奶油,下面的大酒杯盛满了芝华士。
    绝对不算苛刻的见面礼,对于女士,男们都很温柔。特别是像她这样的小姑娘。
    三个小酒杯沉入了大杯之中,漂亮的奶油打着卷儿的翻涌了出来。孔雀接过杯子,伸出指头搅了搅,然后拎出了小杯子,吮了下指头,一扬脖子,把杯中的酒喝了个干净。周围的啧了几声笑了出来,“不愧是们的小鸟儿,喝酒从来不含糊!”
    “滚喏!谁是们的小鸟,尽说些黄话!”她还非要矫情一下咧。
    “诸宸,过来管一下的小宝贝,这里表扬她,她非要说说的是黄话,说冤枉不冤枉!”说话的是这里面最吃得开的,也是常驻M国混迹风月场的,向开朗。
    “孔雀说得是没错啊,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秋天的气息。”诸宸伸手把孔雀拉过来坐着,又支了个杯子过来放她面前,意思蛮明显,要喝自己倒。
    “是的,就是黄!晓得!自己喝酒去!”向开朗求救不成又被揶揄了一次,算了,不计较!
    今天这坨聚这里还真不是为了喝酒的,他们是要商量过段时间放假去哪里玩的。虽然这是市中心,但依旧觉得跟个大村子没区别,不好玩!男的女的一句一句的岔开了,虽然包厢相对于外面隔音效果好,但是现依旧是吵翻天了。
    “去小岛!开船过去。”女生喜欢海边,闹得不晓得多起劲。
    “去L城吧,又可以赌又可以飙车,晓得靠近L城的地方有一个赛道,这几天才想出一个新玩法。们去那里玩吧?”
    诸宸看着那个坐那里咂酒又不讲话的孔雀,等着别说有新玩法的时候,她还眼前一亮咧!诸宸就晓得,她动了什么心思了。这个鬼丫头,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开车子!
    他们这群认得这个小丫头的时候,就是因为她有一次开车直线加速的时候完全秒杀了向开朗。结果向开朗就翘了,不依不饶的追了姑娘好几条街,愣是下了战书要赛道上见。就是这么一出,才搞得大家混熟了。诸宸是后来才知道的,孔雀原来不混华圈子。
    “怎么,想去L城?”
    她咬着个杯子的边缘,眼睛瞪得大大的,“是有点。很有一点。”
    向开朗也不想去海边,耳朵尖得很,一下就听到了孔雀说的什么。他马上表示赞成,“也去,齐坤!支持!孔雀也支持!只要孔雀支持,那诸宸肯定也支持!蛮好,四比三,们赢了。输的,自罚三杯,尽出些馊点子!”
    他讲话奇快无比,孔雀皱了下眉。完了完了,这个肯定又是来报仇的。百战百输,百输还百战。这搞得好?
    诸宸笑了笑,“蛮好,一致通过。细节再商量。”
    接着又是坐下来喝酒。向开朗也是个记旧仇的,次次都盯着孔雀搞。他不晓得从哪里又摸了一副牌出来,号召群众围成一圈玩国王游戏。
    玩他个头!孔雀一瞄他那张脸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绝对是要陷害她的。不过要怯场也不是个事哦,大家都是跃跃欲试的。孔雀也只好装成满脸期待的表情,看向开朗是怎么害她。她刚摸了牌之后,诸宸就不动声色的,把牌从她的手心给换了过去,还冲着向开朗挑了挑眉毛。不过家可不受挑衅,倒是相当绅士的一笑。
    等揭开了牌面之后,孔雀倒是明白了为什么他要冲着诸宸笑了。因为那个天杀的向开朗,早就知道诸宸就换牌,提前就做了手脚!
    不过她还是服气,因为孔雀压根儿就没看出来对方是怎么做的手脚。向开朗一边抽动着手里的牌一边望着孔雀,大家都起哄。不过向开朗对那些点子都无动于衷。
    “这样,抽一支玫瑰花,随便送给谁。剩下的那个,就不管了。哪个叫那个命好,这一盘和下一盘,只捉孔雀。”
    向开朗话音刚落,都叫起来了,“老子!向开朗是不是偏袒孔雀啊,这么简单的题目!上次让跟齐坤去一楼跳脱衣服怎么算!”
    “跟别个比?别个几大几大?别个是女的是男的,现跟去把弟弟切了也只要去送花!”向开朗还帅气些,话一撩,眼睛一横,别个马上安静了。
    “真的就这简单?送花?”孔雀拿了只玫瑰花出门之前还特地的问了一句。
    “是的啊,快去,就送花,没别的!”
    作者有话要说:允诺了阿拉山口大大的双更达成!
    非常感谢大大们的支持和陪伴。
    回忆篇大概就三章。回忆篇出现过的人物也是在正常时间里面要登场的。
    所以提前介绍一下。
    mua~不要嫌我烦呜呜呜呜~
    ☆、45游戏
    她捏个花无聊的转来转去。黑麻麻的,看也看不清楚人。反正不就是送个花?孔雀随便拉住一个人,那个人转过头来的时候,一脸的茫然。
    亚洲人面孔,不过不知道是哪国人。她不确定的用英文询问了一下对方,结果对方用中文回了话。孔雀这才确定了,哦,一国的。
    “送给你,收好吧。”孔雀把花往他的手里塞了过去,笑了笑,就掉头走了。那个收到花的男人只觉得莫名其妙的。不过他觉得这女人的声音很特别,特别到这里这么吵,他还能集中注意力一字不落的听完她的所有话。
    她小跑回包厢,接着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国王游戏。本来中场休息的大家又一次的激动起来了。因为,倒霉的孔雀又一次被向开朗点中了。
    本来这个游戏是要抽到鬼牌的人点两到三个人下命令。但是,只要向开朗抽到了孔雀,其他的人,就可以幸免于难了。所以大家一致倒向向开朗,挤眉弄眼的各种提示,就是为了自己不被整到。所以,她可算是被集体出卖了一次。
    “开朗哥哥,这次我又要干嘛呢?”孔雀瞄着向开朗,缓缓说道。
    “蛮简单,把刚才你送花的那个人带进来,当面表白。”向开朗翘着二郎腿,笑得不晓得几开心。
    孔雀皱眉。这是个什么狗屁要求?那个人长什么样儿她都不记得了,还找上来?她说:“我要是说不呢?”
    “说不那就蛮简单了,”向开朗打了个响指,“你把xiōng、罩脱下来交给我,让诸宸用手来估算你的准确罩、杯,怎么样?”
    她这才明白过来,感情前面那个是铺垫啊!这种基本上来说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是为了这一出啊?
    诸宸和孔雀两人的确暧昧很久了。不过她从来都是保持着一副贱性:不主动,不拒绝。她对诸宸差点感觉,具体是什么感觉,说不上来。所以两人也就是坐得近一些,偶尔打个擦边球没人可以配个对的关系。实质性突破的事情,没有做过。
    玩归玩,原则还是有的。这也是为什么孔家敢把她放任自流的原因。她拎得清哈数,别个勉强她,是勉强不来的。所以面对向开朗绕了这么大个弯子的凑合,孔雀觉得,这个情不领,是不是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正是由于孔雀的迟疑,才让诸宸察觉到她的确是不太想接受。她也不会拐弯说话,因为这世上没几件事情是她求来的。她冲着向开朗一笑,“那我还是去完成一下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吧。”然后就走出去了。
    向开朗嚯了一声,“诸宸,你这只鸟不好抓啊,再暧昧下去,都要飞了咧。”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诸宸对孔雀有意,但是明眼人也看得出来,孔雀对诸宸永远都是若即若离。但是别个乐在其中,那也就不点破好了。
    她只身一人又在这闪瞎眼的地方穿梭,有人拦路想搭讪,也只是被她三言两语的拒绝了,要是再继续纠缠,她直接是手一推,就开始骂脏话了。孔雀不得讲那些客气的,她现在,烦得很咧。
    那个人在哪里哦,找半天都找不到。她在这里打了几个转,突然脚下踩到了个什么,低头看过去,赫然是枝玫瑰。孔雀耸了下肩膀,好吧,这还是第一次,这有人把她不当个事。她弯下腰捡起了那个已然是被踩烂了的玫瑰花,心里还是有点异样呢。
    人脸,她只看了个大概,不晓得下一次出现的时候自己还记不记得。不过游戏还是要玩下去的。孔雀把那枝花塞到了垃圾桶里。
    等着她回去的时候,却看不到诸宸了。孔雀昂了下下巴,“诸宸呢?”
    “被你气跑了吧?”向开朗混在一群人里喝酒划拳,自己也搞不清楚诸宸去哪儿了。她也无所谓,坐下来混在人群里喝酒,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地。那张脸,平静得都看不出自己之前掀起了什么涟漪。
    包括向开朗,所有人都看不懂孔雀。她看起来确实跟每个人关系都蛮好,但较真起来,又不算数。淡淡的,隔着一层纱。跟谁都不算亲近。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诸宸抱着一个姑娘进来了。是个人都看的懂的幼稚行为,但是相反,需要被激怒的人,还在跟别个玩骰子呢。不管对面那一对人是如何的唇齿相依,抑或者如藤蔓一般的纠缠,都入不了她的眼。
    神喏,真是个神。向开朗不动声色的在心里暗叹了好几声。能把他们的小佛爷诸宸逼得原形毕露,这还真是不小的板眼喏。他又重新审视了一遍孔雀,真是不能看在她年纪小的份上就轻视她。这男女之间的道道,愣是要被她玩出个花来了。向开朗自己不好这一口,要不然也得步上诸宸的后尘了。
    喝得差不多了,时间也到了,孔雀侧身就准备走人了。她后来坐了几长时间,诸宸就跟那个女人腻歪了几长时间。心里不舒服,肯定是有点的。不过真要上纲上线,那还是差着点儿的。他来了这么一出之后,孔雀的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走的啊?”向开朗歪头一笑,也不留她。不过特地打的招呼,也不晓得是说给谁听的。
    “恩走了,你们慢慢玩。有事再联系。”她不晓得几潇洒的样子。等着走出了门之后,终于有人发泄着不满,“拽得尼玛二五八万的个鬼样子,她以为她是哪个哦。”
    这话一说,诸宸烦了,站起来直接敲了一瓶酒。玻璃瓶磕上了大理石桌面应声而碎,众人都吓了一跳。即使是喝多了的人,都被那嗙的一响砸得有点儿晃神。
    “她是哪个轮不到你来说事,你又是哪个,你比得上别个?”诸宸的声音冷冷清清的,但讲话的口气那是掷地有声。大家都不敢跟这位小爷较真,一个个都收了声不说话。诸宸拿着那半岔玻璃瓶指着那个说话的男的,“玩可以随便话,讲话跟我收着点。”
    向开朗啧了几声,可惜哦可惜,可惜这一幕没能让孔雀看到。要不然她说不定还转了头转了性的呢。都怪这个诸宸太含蓄了。
    孔雀咧,她一个人双手插袋的走在街上,后半夜的街道上凉凉的,人又少。她无所事事的转来转去,也不怕有人抢劫。因为她的荷包里揣着一把口径11.43mm的柯尔特转轮手枪。她不做无把握的事情。
    走得蛮好的,突然听到一声来自轮胎的惨叫。这绝对可以留下重重的刹车痕迹,这样惨烈的声音,刮得她的耳膜都要碎了。
    “孔雀,你跟我过来!”
    她侧过脑袋一看,诸宸?她刚刚走过去,就被对方钳制住了胳膊。诸宸的音量绝对不算小,孔雀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发火,相当的诧异。不过这火发得是理所当然,正好,有些话是也该扯清楚了。
    “我就问你一句话,跟不跟我在一起?”他这个口气有些胁迫的意思,但至少还算是清醒。
    孔雀笑了笑,吐词很清晰,“不。”
    “你想清楚点,我不跟你玩那些欲拒还迎的鬼把戏。”诸宸喝了点酒,不过神智还是相当的清楚,他死死的望住孔雀,希望能借着这不大明亮的路灯看出点什么来。
    “我没跟你玩把戏,我的话说完了。不就是不,我说的很清楚。”孔雀也不跟他多说,拿眼睛瞪着他。
    是的,之前的确是有点喜欢。但是他这个事情做得有点儿过了。再加上孔雀对他本来就差点儿感觉,再这样一算,更是不舒服了。
    诸宸真是***快要被眼前这个小女孩儿给气死了!他还真是没见过有谁能拧成这幅德行的!他软话也说了硬话也放了,但是对方就是软硬不吃。不过他之前那么一试探,可还是看出来孔雀对他有点意思。不过现在一问,却是把自己逼上了死路。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勉强平复了情绪。再睁眼的时候,眼底已然是一片清明。又恢复到了之前不喜不怒的那个佛爷表情了。诸宸很理智的开口:“上车,我送你回家。”
    “我才不坐醉鬼的车。”她甩开了诸宸的手,迈着步子往前方走去。
    “我早就被你气得酒醒了,你以为我跟你喝得一样多?”
    孔雀今天的确是不受控制的喝多了。眼波流转之间都带着醉醺醺的酒意。不过她是那种越喝越清醒的人,就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所作所为。但她现在就不想上车,就不肯跟诸宸一起呆在某个密闭的小空间里。她不想闻到诸宸身上沾上了其他的味道。
    没办法,为了保证这个小妞儿的人身安全,他也只得是开着车慢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后。她走得很慢,诸宸也只能轻轻踩着油门,慢慢的松开。就这样一点儿一点儿的跟着她。她的家离这个酒吧不远,只有两个街区的距离。不过路上的醉鬼还挺多。但还没人笼过来。不晓得是因为诸宸的那辆车太打眼了,还是因为他们这一对组合太奇怪了。
    最后两人还是挨挨擦擦的到达了目的地。孔雀在开门之前回望了诸宸一眼,说了句谢谢。然后拧过脑袋就直接走进去了,一点儿留恋的情绪都没有。
    “今天回得蛮早的嘛。”孔蓝看到那个经过书房打招呼的孔雀,也不自觉的回应了一句。孔雀诧异的望着自己的哥哥,哟,他今天心情挺好的,看来没什么烦心事。
    “哥哥,诸宸跟我表白了。但是我突然觉得我没那么喜欢。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好像一直都没那么喜欢他。”
    “那真是怕好了,”孔蓝很烦孔雀最近玩上去的那圈子人,势利眼,又喜欢抱团。看家世决定巴结对象。他早就不想孔雀跟那群人来往了,“正好,少跟那群人玩,小心哪一天自己把自己都玩丢了的。别以为一时的刺激就蛮了不得了。”
    “哦,我晓得。”
    别看她像个不听不信不管的人,但是他家里人说什么她都还是应的。所以孔蓝说少接触,她这还是听到心里头去了的。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明天小小少就粗来了!各位!不是我不乐意把他放出来!真不是我不乐意呜呜呜呜!
    谢谢阿拉山口大大的长评!好长!好评!一万个赞!
    还有啊……其实,我那个群啊,主要是个大家发放福利的不是聊天的。福利是主要,聊天是次要。
    所以加了群的美丽姑娘们表退了好撒,因为往后走还有福利的。所以,恩~你们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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