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螺旋的纹路让她更受刺激,缩地更紧,空气中那一下重过一下的啪啪啪声混杂着暧昧的水声,让郑凛叙猩红着眼,速度不受抑制地加快,手同时爱抚着上下抖动的软雪,一手掌控挤出暧昧的形状。
“宝贝……夹紧我,”他在她耳畔低吼,每次喉结贴近她的软肉势必要让她迎来一波波的冲击,他每一下粗喘都是他落下的重点,让她差点招架不住,到最后身体自发地夹着,但是已经连呻吟都做不了,只能无力地张着嘴换着短促的呼吸。
在她频繁的缩弄下,郑凛叙紧蹙眉头,把她紧紧箍在自己的怀里,往死里拱了几十下,脊椎骨一片酥麻,顿时僵住抖了起来。
拔出重重的套子,他看着她半昏睡过去的睡颜,失笑。
原来他也会暴躁的时候。
想起那天官圣奚递给自己的资料,郑凛叙思忖片刻,还是没有和她说。
在那日之前,他不想有任何的意外发生。
“睡吧。”郑凛叙吻了下她的额头,靠着她一起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文浣浣还是按照生物钟准时起床,背部和下面一阵的疼痛,她边嘶嘶地吸气坐起来,还把那个把她弄成这模样的罪魁祸首骂了个遍,才拿起手机,不禁一愣。
手机屏幕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换的,熟睡的她,带着餍足的红晕的脸安详地靠着一具xiōng膛入睡。这张的她露出了半个酥xiōng,上面一道道痕迹明眼人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知羞!咬牙切齿片刻,但文浣浣还是把手机放回原位,没有更换。
呵,那个男人啊!
砰!砰!
郑家后面的武馆中,一下下沉闷的击打声响彻空旷的空间,文浣浣一身雪白色,站在高级木材做的地板上做着一个个漂亮的后旋踢和出拳的动作。
今天循例是萧桓陪同,女王心情似乎因为明天的订婚宴而变得十分晴朗,他这个陪练的自然也就舒服些。
不是萧桓那么乖乖地愿意来这里当沙包,而是大哥发话了,在明天订婚宴前要防止嫂子出家门听到一些不好的传闻,萧桓想起那个他们正在秘密张罗的订婚宴,再想如果被文浣浣知道那件事,他们要怎么死。
吞了吞口水,冷不防地文浣浣眼神一眯,寻到他下腹的空隙就一个犀利的侧攻,萧桓吓出了一身冷汗狼狈地躲过,跃开三四步的距离,苦笑着看着自得的文浣浣道:“嫂子,不带这么yīn的吧?我家可就我一个独子。”
“习武之人,最忌三心二意。”文浣浣也累了,练了两个多钟头没停过,也难为萧桓堂堂一个郑氏总经理,还要用一个下午陪自己胡闹。
拿过一旁的汗巾文浣浣擦着汗湿的脖颈,萧桓见状,心叹终于可以喘口气了,一心二用他也很累好不好?!
一旁的手机忽然响起,萧桓看见了,眼角一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他还没把手机按掉,文浣浣已经看见了。
疑惑地看了看萧桓干笑的模样,文浣浣也着实觉得最近他们都太闲了,不对劲的感觉似乎又涌了上来,不给自己思考的时间,文浣浣拿起电话。
在文浣浣按下接听键的那会儿萧桓已经一身冷汗了,坑弟啊!大哥不是说那电话调了来电阻隔功能吗?但是他嫂子这渐渐沉下去的脸色是怎么回事?!
文浣浣的汗水还在流,明明很热,但是心却一点点地凉下去。
俄罗斯,师兄,失踪半个月……
牙根一咬,文浣浣看也不看萧桓已经溜到门口的身影,怒吼道:“站住!给我说清楚!”
萧桓看着文浣浣满身的怒气,尴尬地站在一旁。
文浣浣想起了那天师兄在机场离开的背影。
那么寂寞,却又那么温暖地……可是她却?
失踪半个月,她竟然毫不知情!要不就是所有人都不知道,要不就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唯独她!
手机里小师弟着急的声音她听不清,捏着手机的手缓慢收紧,心脏疼痛。
那是她的哥哥啊!
忽然有一刻,文浣浣觉得很可怕,那个人的保护,毫无保留地,却也同时为她的人生做着抉择!
“嫂子,你……”
萧桓心知不妙,但是现在文浣浣一看就是气在当头上,他也不敢妄拔虎须。
“送我回武馆!”文浣浣衣服都没有换,径直走出去,萧桓听到她冰冷的声音顿时头皮发麻,他们似乎都忘记了,她可是整个文家甚至整个义武同门宠着护着的公主,她不是外面那些单纯被保护就能忘记自己的主张的女人。
大哥,这下子完蛋了!
几乎是飞车前往,看着文浣浣走进武馆,萧桓才敢拿出手机抖着手给大哥拨电话。
文浣浣从姥爷和一众师兄弟面前得到了近大半个月的消息。
俄罗斯的□,师兄住的宿舍大楼被捣搅一空,如今半个月不知去向,俄罗斯警方正在全面搜捕犯罪分子。可是在今日,恐怖分子发出了人质宣言,虽然没有公布人质的名单,但是凌君炎在其中的可能性最大,所以小师弟才背着师傅们甚至郑凛叙,冒险给文浣浣打了那个电话。
文浣浣抿唇,表情一脸肃杀。
她不怨自家人为何要瞒着她,错就错在她实在太容易满足于现状,竟然连他们都冷落了。
看着他们一双双怯怯地看着自己的眼,文浣浣忽然觉得……愧疚。
握紧拳头,文浣浣深吸一口气,厉声道:“我要去!”
“不要胡闹!”文启雄低喝,眉头攥紧。
“师兄生死不明,我不能不管!”文浣浣看着父亲,坚定地没有任何一丝胆怯,“我会先去俄罗斯大使馆那边探听消息,如果师兄真的被当成人质,我会全力协助大使馆营救人质。”
“你以为那是儿戏吗?!那是恐怖袭击不是单纯的比武!”文启雄放冷了声音,“你以为郑凛叙让我们瞒着你的目的是什么?!就是怕你像现在这样冲动做事!那些恐怖分子连俄罗斯警方都不怕,就你一个枪都握不稳的能和他们对抗?!”
文启雄也是急了,他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性格,如果她说出口,就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去。
听到郑凛叙的名字,文浣浣心底一痛。
掌心被指甲掐的极痛,而那些痛能让她更加坚定,不至于丧失理智。
“这方面你们不用担心,我既然能说去,我就有把握保护自己,爸,”文浣浣的声音抖了抖,“那是我的哥哥,不仅是师兄,而且还是我重要的人,你们瞒着我,如果他真的出了事,你们真的认为我会一直这样快乐下去吗?”
“那你要去吗?”
门口,一声压抑的,接近愤怒的低沉声音响起。
文浣浣身子一僵,没有回头。
只能感觉到那散发着野兽气息的身影慢慢靠近,最终停在她的身后。
不消回头她就能感觉到他暴戾的愤怒,因为他从没有对自己散发过这样的气场。
“是,我要去。”文浣浣还未回头,一只大手把她的脸扶过来,力道有些大,让她不自觉皱起眉头。
郑凛叙面无表情。
他的眸底似乎在酝酿着一股风暴。
在进门前听到她字字铿锵——重要的人、那个人,她说他是她重要的人。
她竟然真的说出口了。
“我不准。”郑凛叙张口只有三个字,却带着他从未向她表现出来的冷厉,和决断。
“你不帮我,我会去找颜夕,她会帮我。”文浣浣感觉到下巴的力道倏地缩紧,却不反抗,冰冷地回视,“我不怪你,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这件事你可以不参与,我不要求你。”
“哦?”郑凛叙怒极反笑,他蹲□子,在她面前还是高出了许多,“不参与?不要求?那你知不知道只要我动动手指,徐家会跨,徐颜夕会跨。只要我不准,放眼全国,都不会有人敢帮你。”
文启雄皱眉,他知道郑凛叙是关心则乱:“凛叙,好好说话!”
姥爷却拦住了他,看着郑凛叙隐含怒气的身影,摇摇头。
“跟我回去。”夺回理智,郑凛叙的怒气淡了些,可是说出来的话却不容许别人拒绝。知道自己刚才的语气重了些,郑凛叙牵着她的手,想要拉她站起来。
“如果你是只想要一个能被你宠着就够的女人,就不应该选我。”文浣浣的眼眶有些干涩,他的怒气夹杂着她的心痛,像刀尖一般犀利。
“我永远不可能只做被你圈养在居室的女人,我有我的家人,我有我的责任,”文浣浣看着郑凛叙眼底最后一丝柔光都散去,心中疼痛难忍,“你以为他们为什么到最后还是要冒着得罪你的危险打电话给我?因为我是这座武馆的大师姐!我是文家的女儿!我是到危急关头第一个要站出来的人!你看看他们!在他们心急难耐的时候我在做什么?我在你的怀里恬然安睡,无忧无虑!我为什么不管?凭什么不管?那个深陷危机的是我的哥哥!是我重要的人!”
“所以,你一定要去?”郑凛叙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只觉得内心比她苍白数百倍,“俄罗斯那边的消息我本来打算稳定好再告诉你,那边的黑手党的局势我现在都插足不得,凭你,凭一个徐家,凭俄罗斯那边的警察?你以为你们能做什么?”
“所以我说你可以不必参与。”文浣浣哆嗦着嘴唇,“即便是我一个人,我也要去。”
“他就那么重要?让你多等一日都不肯?”
“……是。”
“呵……”
郑凛叙忽然轻笑。
笑容里带着太多危险的成分。
他一把揽起她,手劲之大让她踉跄数步,最后被他擒在怀中。
“你干什么?!”文浣浣挣扎着,却逃不出他的臂弯,他紧绷的肌肉硬实地压住她,文浣浣只觉心慌。
文启雄终于站起来,但是却被一旁的官圣奚拦住,他的模样毕恭毕敬,但是却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文先生留步。”
最终,文启雄还是低叹一声,没有再追过去。
为什么不说呢?其实郑凛叙早在半个多月前得到消息就开始部署营救计划,甚至动用了郑家私下的一批武装队,那支武装队据说是由郑氏五少亲自培训,以特种兵训练的方式培养出来的一批尖兵,只是如今时机未成熟,他才迟迟不动。
关心则乱。
一路上风驰电掣,文浣浣被他一只手压在副驾驶座上,逃脱不得。
他紧绷的下颔线,犀利的眉眼,文浣浣从未见过他那么生气,隐隐心底有着慌张。
把车驶进郑宅大院,几乎要把车头开进大厅,他直接拉过她从驾驶位那边下车,不顾管家慌张的叫唤,冷声道:“出去。”
管家与下人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沉默地退了下去。
文浣浣甩开他的手,手腕一路上竟是被他生生勒出几条红印,刺眼非常。
他的粗鲁,毫无怜惜,是对她最有效的毒药,欲要她生不欲死。
紧咬着牙关走上楼,她开始动手收拾几件必要的衣物,当她的手触及自己抽屉里的护照后,一双大手擒住她的肩,文浣浣敛眸,忽然一个闪避,有力的长腿袭向他的xiōng口。
“求你,别逼我。”文浣浣带着哭腔的喊声,震响他的xiōng口,被她踢中的手臂隐隐作疼,却不及看见她手腕红肿而引发的三分之一。
欺身而上,郑凛叙上前制住她,可是文浣浣却一改之前的套路,一招招实用毫不发俏的动作连连攻击,郑凛叙冷笑一声,在她一个回旋踢上来的一刻不躲反进,擒住她纤细的脚裸,运用巧力,把她压制在大床上。
“这招是我教你的,不记得了吗?”郑凛叙一手撑在她的脑侧,一手还握住她的脚,慢慢用力,让她的脚弯曲抵在自己的xiōng前,身体覆上,尚未放松的身体紧绷到近乎痛苦的地步,他抚着她的手腕,上面是自己粗暴的证明,看得他双眼一酸,几乎要冷不下脸去,“你第一次,为了一个男人向我动手……我该怎样惩罚你?嗯?”
“要强||暴我吗?”文浣浣抿唇,冷声道。
冷泪挂在脸上,十分刺眼,但是说出来的话更是刺心。
“强||暴?”他低笑,擒住她的手往自己的勃发按去,“我怎么舍得?我怎么舍得呢?我会疼你……用你喜欢的,好好疼……”
她流出更多的泪,空出来的一只手攥住他的前襟,紧到连拳头都颤抖,但是他却不为所动,握着她的一只手解开他的腰带,然后是拉链……“求求你,凛叙……让我去……别逼我……”
“我让你去……如果你还站得起来的话。”
眸色一冷,他撕裂她的衣裳,布料硬生生地撕碎,牵扯到她的身体也是一阵的疼痛,下一秒却被猛烈地覆住,他身上还穿着白衬衫,因为厮磨而变得凌乱不堪,为他添上了几分狂野。
他按住她的手覆在自己身下,收紧,包裹着她的手掌套住狠狠地动,舌头却在她脖颈一下爱||抚,轻捻慢挑,被他□的身体不一会儿便有了湿意,她哽咽,被他深吻住,把一切的恳求都吞进他的唇中。
他的背脊随着他手部的动作愈加紧绷,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最后在她缓缓低吟中抖着释放出来。
放开她的手,她的手心因为强烈的摩擦而变得有些红,郑凛叙深深地看着她抖动的表情,手探进她的蕾丝小裤裤里,让她吃进自己的两根手指,越来越重地顶弄,手指曲起,甚至寻到她内里的一处硬硬的肉,开始冲击了起来。
她尖叫,带着哀拗的,这种强烈的甚于从前的快感太过于激烈,让她身体开始强烈地痉挛。
见她紧紧攥住床单隐忍自己再度出声,她倔强地忍耐让他更为狂躁,手指更血腥暴力地添了一根,伏在她身上拨开她汗湿的发,吻着她的鬓角,声音却是隐忍住的柔声细语:“舒服吗?是不是不够?三根,还不够吧?”
他讨厌她为了别的男人而勇敢的眼神,更何况那个人是对她抱着怎样的心思,他全都知道。
他等她十四年,但是那个人却陪伴她度过最好最美的时光,在她心中永世芬芳,是他想要而不得的拥有。
她咬着手背在他技巧性的逗弄中洒了他一手的液体,他扶好她的身子,她侧躺着,眼睛紧闭着,似乎感觉不到他强悍的进入。
作者有话要说:BOSS大人吃狂醋了好可怕
周五不更了,这章多贴一点,summer童鞋下次真的100字百评的话我会独更一章的哦~眨眼~
虐的肉很好吃吧?~赞美个么而个!
第二十七章(已修)
直到他重重地顶入,她才哽咽着哭了出来。
他僵住,就在文浣浣以为他会退出来那刻,他似乎咬牙似的撞了进来,一下又一下,深而沉重,频率快得渗人。她在他的拱动中起起伏伏,一口气分成好几口来呼吸,一张脸憋得通红,偏偏又是在哭,于是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文浣浣甚至有一刻觉得自己会被他弄死。
他没有强BAO她,但是却用了一种更为激进的方式,毫无节制的做AI,他蛮横地进出着自己的身体,每一下都要顶进最里面的点再几乎全部撤出,带动嫩肉微微翻卷,他还嫌不够,用手抚上他们的衔接处,揉弄充血的花核,加深她的快感。
她很怕,觉得恐惧,这种太过于强烈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死,而最可悲的是,她感觉自己似乎已经死了几万次,可他却依然云淡风轻,仿佛一切都是掌握在他手中。
原来,这就是郑凛叙。
似乎是被他宠惯了,让她忘记,如今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是那个可以一手在C市翻云覆雨的男人,放眼C市无人敢惹。
而如今,他是主宰她命运起伏的神。
她的指甲陷进他的肌肉,眯眼看到的是他紧抿着唇蛮横的表情,丝毫没有之前一丝的怜惜和疼宠。
文浣浣不自禁地流下泪来,越来越多。
见她睁开眼望着自己,郑凛叙勾起嘴角,点了点她的唇,把手指上刚刚染上的液体依次抹上她的唇。文浣浣羞辱地闭上眼睛,不愿张嘴去尝那一阵阵暧昧的味道,她感觉到他伸舌慢慢舔过,一寸一寸似是膜拜着她的甜美,但是动作却丝毫没有减缓的迹象,每一次都似乎要把她送上极至。
“不睁开眼看我吗?”郑凛叙的眼神有些冷,但里面翻滚着更多的思绪,见她闭着眼睛不看自己,他微微起身,起伏顶弄之间似乎要逼得她睁眼看他。
“难道一……个BAO犯……也在意对方是否看着……自己做吗?”她嘴角想勾却勾不起,身体的欢愉让她喘气不顺,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热汗流出,似乎带着盐一般腌渍自己的心。
他不语。
动作依旧强硬。
可是却有一丝变化,但已经被做地临近昏厥的她并没有察觉。
晕睡过去的前一秒,文浣浣若有若无地听到他压抑的呢喃,还有他温润的指腹擦拭自己汗液的触觉。
“明天的订婚宴,我等你……”
“浣浣,我让你做决定,留下还是离开,这一次,我不会再阻拦……”
他一直霸占了她一晚。
黎明时分,他离开,她半梦半醒,却还是没有睁开眼。
等到真正醒来,是九点。
文浣浣一手想要撑起身子,却重重地摔回床上去。
骨骼在哀嚎,一夜承欢,她的身体类似在悲鸣。
没有起身,她雪白的身子上面星星点点的痕迹,是他落下的,只如今却让她疼的颤抖。
捂着嘴,她无声地哭出来。
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
前面是不知生死的师兄,后面是一个他。
要她如何抉择?让她罔顾那个从小疼爱她的男人的生死吗?她做不到……
抬起头,凌乱的发微微遮挡视线,她很久才看清了床头柜上摆放着两样东西。
艰难地坐起身,她睁着眼睛看着桌面上静静摆放着的护照和……一个海蓝色的绒盒。
海蓝色,喻为最深沉的爱。
即便不打开,文浣浣也知道里面装得是什么。
但是最终,她却是艰难地开始为自己穿衣,当内库的布料触碰到自己已经红肿不堪的外部,她颤了颤,仅仅只是触碰而已,就已经带来一股钻心的疼。抿着唇,她迅速动作起来。
房间的麝香味很重,她已经不晓得那是他的味道还是她的,亦或者是他们两个人的。
只想尽快地离开,这个会让自己犹豫的温暖的桎梏……
她的手指,留恋地摸了摸绒盒,感觉到那细腻的触觉,眼底闪过一丝痛意,却在下一秒手腕一转,毫不犹豫地拿走了机票和护照,开门离开。
郑凛叙,如果这就是结束……她不信。
今天的C市很热闹。
各大娱乐报和商业经济报都刊登了郑凛叙订婚的消息。
整个C市,大大小小商场企业,似乎是要昭告世人这场配以全世界人祝福的婚姻。
订婚仪式在一个月前交由萧桓和詹遇宸置办,秘密而紧张地张罗了一个月,终于迎来了今天。
傍晚,开始有各大商政企业的龙头陆续而来。
但是詹遇宸却感到冷汗连连,明明空调开得很足,但是他的背就一点一点地渗出汗来。
郑凛叙孤傲地站在角落里。
平常会习惯性噙着的笑意,如今变成一抹犀利凉薄的弧度,他站在yīn影处,目光深沉的看着大门。
身边是如影随形的官圣奚,同样是处在角落里,但是他的存在感却低的更似一个影子。
低气压在无限扩大,詹遇宸隐隐觉得有些不妙,自从订婚仪式开始后郑凛叙站在那里就再没有动过,身上散发的强大的气场让他的小心肝颤抖不已。
而关键的新娘又还没来。
联想到昨天萧桓着急地奔到他家告诉他的那些话,詹遇宸的脸色极度不好。
郑凛叙没有忽略在场的人打量着自己的目光。
身穿一袭黑色的西装,井井有条,仪态万分,可是却偏偏被他的冷然而失去了这场订婚对应该有的愉悦。
他的手指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缓缓收紧,捏紧手中的红酒杯,里面晃动的猩红液体染进他的眼底,稍稍带着刺痛。
萧桓随即赶到,见到老大这幅模样也不敢开口,使了一个眼色给詹遇宸便开始招呼客人。
可爱的嫂子啊,您可别这个时候给我们掉链子啊……
詹遇宸默默地祈祷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入场的人士已经基本来齐。
言厉也从部队赶了回来,大哥的订婚礼,就算是被卸枪了也要请到假。
跟随他一起来的还有徐颜夕。
詹遇宸的目光一见到徐颜夕便立刻迎上去,徐颜夕一身鹅黄色小礼服,匆忙打扮的妆容,但是却难掩其中的慌张之色。
詹遇宸的眸子暗了暗,心底大呼不好。
“已经确定了,浣浣是今天早上十点的飞机,现在已经到达大使馆了。”徐颜夕脸色很慌张。
那个地方兵荒马乱的,如果她早知道文浣浣会有那么激烈的反应,她早该在这之前都让她待在家里,也不至于听到了那些谣言碎语而失去了理智。
如今订婚礼上的女主人都不在了,那么郑凛叙……
詹遇宸下意识地看了看大哥。
他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门口。
詹遇宸吞了吞口水,这位未来大嫂真彪悍,竟然真的把自家男人丢在这里远走国外,还是为了自家老公的情敌……
“这下怎么办?”萧桓一张苦逼脸。
言厉也皱着眉头,他本来是抱着看看这个可以驯服自家大哥的女人是什么样的,想不到样子都没见着就飞去国外了?
纪若白带着袁宝婷坐好,自己也走了上来,一身纯黑色西装冷然淡漠,他听清楚了前因后果后只说了三个字:“先安内。”
詹遇宸果断点头。
纪若白揉着眉心,看了看不远处那个远离了自己就在四处张望着一脸兴奋的小女人,暗暗头疼。
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他就不应该带她来,以大哥的怒气肯定会殃及池鱼,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女人看到尸横遍野。
四兄弟一起安顿了一下人群,直到牧师前来询问仪式能否开始,詹遇宸才沉默着走上前去,问:“大哥……”
孰知郑凛叙头也不回,只答一个字:“等。”
詹遇宸不敢再说话。
七点三十分,陆续上菜。
八点三十分,众人开始小幅度议论着,但是彼此都是在各界有头有脸,历经风雨的任务,这点突发情况还不至于让他们太激动。
直到九点十五分,有人询问是否可以离开。
郑氏四少都一起站在郑凛叙的不远处,他们可以做的,只有站在那个男人身后陪他一起等待。
萧桓咬牙,看了看身边的郑凛叙。
来这里的人地位如何已经不能用钱权来衡量,而如今为了一场一拖再拖的订婚礼,耗了一个晚上已是不易。
郑凛叙点头。
四人才开始送人离开。
等到打点完一切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四十五。
而大门空寂寂的,犹如不知谁的心。
袁宝婷和徐颜夕都没有离开,袁宝婷胆子小,怯怯地站在纪若白的身后看着他们五人凝重的气氛,徐颜夕心急地皱眉,她已经让哥哥派了一队人马保护文浣浣,但是现在却还没收到情况,所以有些着急。
詹遇宸按住了徐颜夕略显焦躁的肩膀,而纪若白则是冷着脸把自家的小白兔护在自己的怀里。
“大哥……”
最终还是詹遇宸开口。
“滚。”郑凛叙眼底一片深沉,波澜不惊。
四人却因为他的一个字而皱紧了眉头。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更了可能晚了点原谅我~~
OTZ应summer童鞋的百字长评奴家决定加更一章了,你们满意了吧,嘤嘤
说吧,想要什么时候更~
OTZ~修章节了晋江不给行船~要小心谨慎啊
第二十八章
“滚。”郑凛叙眼底一片深沉,波澜不惊。
四人却因为他的一个字而皱紧了眉头。
“滚!”
这一次,再没有人敢留下。
官圣奚站在郑凛叙身后。
整个光辉闪耀的大厅,转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凝视着郑凛叙的背影,忽觉遥远。
这个男人,真的是他所认识,所跟随的郑凛叙?那个连受了伤也是一脸云淡风轻的男人,如今的背影却是如此的……愤怒且哀伤?
忽的,郑凛叙手里握着的酒杯哐当一声碎了。
官圣奚一愣,随即垂下眉目。
没有人敢去打扰如今的他。
郑凛叙看着一地的碎酒杯,手上的鲜血似乎不是出自于他的手,恍惚间,他想起昨天因为他的粗暴而在她手上留下的红印,有些刺眼。
那双倔强的眸子,对他丝毫不惧,却在昨晚在他一次又一次中寂灭……
踩着一地的玻璃,郑凛叙拿出手机拨打号码,边离开会场。
身后的官圣奚凝视着一地的血污,暗自敛眸,握紧了拳头跟了出去,黯淡的身影仿佛是某道影子,卑微而永远不能靠近。
灯光璀璨,一地心殇,但总会有人拾起。
废旧的大仓库,腐朽的气味,血腥的味道混杂着一些复杂的特殊气味弥漫着,让文浣浣头疼地醒过来。
恍惚间,她想起了那场犹如还在耳边发生的爆炸。
引爆大使馆,这次那些恐怖分子是真的不要命了。
只记得在爆炸前,身边那些从徐家要来的那批人誓死把她拉了出来,否则她如今便要长埋地底了。后知后觉的恐惧让她有些冷,但是却又很快冷静下来。
如果她如今是被绑到这里,那么或许师兄也在……但是在还没有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之前,文浣浣并没有轻举妄动。
望着一望无际的大仓库,不知是黑夜还是白昼的窗外,射不进一丝亮光。
心底忽然有些怆然。
订婚宴……该是已经过了吧?那个男人亲手给自己准备的幸福殿堂,她连看也没看过,却已经深陷险境。
苦涩地撇过头,文浣浣开始细心地观察着周围。不得不说,这些她其实早已预料好,即使没有那场爆炸,她也早有打算成为俘虏。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个道理她懂。
虽然很冒险,但是恐怖分子不会和人民警察打游击战,如果这次的行动是有目的而来,那么人质他们势必会有其他用途,在这点上文浣浣绝对是放手一搏,想不到竟然是赌赢了。
身边错错落落地绑着许多人,一个大仓库里密密麻麻堆积了许多昏迷或者已经苏醒正在低泣的人,文浣浣借着余光看着不远处被捆绑着手脚的一群人,挪进一看才发现那都是师兄所在公司的员工,因为文浣浣曾经去接过凌君炎下班,所以认得其中一个女孩。
身边不时有穿着黑衣武装的男人经过,面对低泣都是目不斜视,不说话连表情都没有,文浣浣心底一沉。
这些恐怖分子恐怕不是普通的无组织分子,看他们训练有素的巡逻和警卫,文浣浣就深知这场仗不好打,且不说他们控制有大约五百名的人质,而且这个仓库看起来很大,能隐蔽的地方很多,恐怖分子的分布自然也就多样了起来,如此下去易守难攻,俄罗斯警方和救援部队一下子便处在了下风。
手脚被勒地生疼,文浣浣低头看着那被郑凛叙用手指勒出的红印,此时被粗糙的麻绳栓地很紧,可文浣浣却出乎意料的镇定了下来。
那个男人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迹,在此时此刻,却让文浣浣更加坚定了起来。
她要救出这里的人,找到师兄,然后……
她垂眸。
再睁眼时,已是目光犀利。
她躺在原地装作昏迷,待察清了恐怖分子的巡逻规律后又仔细地眯眼看了看高耸的屋梁。
一共五个人。
虽然被黑暗隐蔽,但是他们的气息却没有被隐藏。
文浣浣凝神感觉了好久,才松了一口气。
因为以他们错落的位置,文浣浣还是有信心在不被他们察觉的情况下移动到师兄伙伴那边去,只要询问到师兄的下落和处境,她就能开始准备和警方那边的内应。
自打她进入大使馆,便知道最近会有一场大型爆炸发生,徐颜夕的哥哥在这方面做了不少功夫,恐怖分子拥有大量的硫磺和炸药,在开始的一个月前炸药的量用了三分之一,那即是说还有三分之二的炸药在恐怖分子的手里。
他们一定会用重量的火药攻击大使馆,因为只要大使馆受创,就意味着这场战争将无限期持续,直到俄罗斯政府和他们谈判。
文浣浣承认自己利用了徐家的关系和俄罗斯警方取得了内应的资格,对方的首长硬朗的站在她面前打量她,而她能做的只有坚定地抬头。
“我明白了。”俄罗斯的首长点头。
一切按照他们的计划来。
她的目的是救出人质,包括师兄。
而警方只需要配合他们,她会有办法让这里所有人知道她的打算。
“我相信你,中国女孩,”首长的话犹如历历在目,“我在国际武打频道上看到过你,你是个勇敢的姑娘,我相信你能够救出所有的人质。”
他肩膀上的勋章,让文浣浣的眼有点干涩。
生平第一次,她为自己的身份而自豪,而非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坐以待毙而懊恼。
在五名暗藏的武装分子移开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的下一秒,文浣浣就开始了小规模而安静的挪动,即便目的地离她不过只有大约二十步的距离,但是对于此刻的文浣浣来说无疑是一次小型的长征。
不过挪动了一半,她的汗水已经流满了背部。
那头的哭泣声越来越小。
文浣浣皱眉,趁着对方不注意又挪动了几步。
正当文浣浣盯着前方的某一点双眸开始发亮的时候,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机动轰炸声,整个仓库巨大的震动及回音让醒过来的人尖叫起来,文浣浣提起一口气,趁着恐怖分子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门口的时候抬膝一蹬,终于到了那哭泣着的女人面前。
“小声点,”见对方诧异地看着自己,文浣浣满头大汗地喘,即便之前在郑家做了许多训练,又跟着郑凛叙学了许多实干性的格斗技巧和反侦察技巧,但是在手脚都被束缚住的情况下完全无用武之地,“凌君炎在哪里?”
那女人眨着一双大眼看着眼前满身是汗却又坚毅无比地看着自己的女人,突然又是一阵强烈的爆炸声,那女人抖了抖,终于认出来她是说,于是哆嗦着嘴唇移开了自己的身子,身边的同室见状也配合着小幅度移开身子,让文浣浣清楚地看见了里面身上染满了血污的男人。
文浣浣倒吸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文浣浣咬着牙齿,眼睛通红。
“……都是因为我……那时候恐怖分子攻击到了大学校舍区,君炎为了救我……被子弹碎片打伤,而且腹部还中了一枪……都是我的错……”女人长得标致,可是此时却因为狼狈和哭泣而失去了原先的知性与从容,她的泪流下,仿佛承担着莫大的痛楚。
文浣浣紧咬牙关。
她就知道,那是她的师兄啊!身上有着和她一样的正义的血液,他果然没有自己抽身离去。
一瞬间,她为他感到骄傲。
在那个哭泣的女人的帮助下,文浣浣坐起了身子,然后挪到他们的包围圈离去,俯□子用自己的声音靠近凌君炎的耳朵唤着:“师兄……师兄你醒醒……”
“没用的……他已经昏迷了三天两夜了,我们怎么叫都不醒……那群人只会定期发放实物,却对受伤的人置之不理,我们这些天都是强硬着帮他进食……”女人回头,眼底是被悲伤,是痛楚,是惊惧,“他会不会死……他会不会……”
“不会的,师兄不会死,”文浣浣坚定地抬头,直视女人的双眼,“师兄说过会回去,他就一定会活着回去,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文浣浣的声音有着出乎常人的镇定与冷静。
镇定到,他们所有的人都相信,凌君炎不会死。
为了什么?
她吗?
女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哆嗦着嘴唇滴下一滴泪:“如果是你,或许可以……”
再也不顾他们,文浣浣开始轻声地呼唤,一声一声,从师兄到凌君炎,她犹如小时候一般天真无邪地喊着他的名字,叫他师兄,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她还是他的小师妹,他们现在身处在童年,而不是如今这个充满生离死别的战场。
正当凌君炎的伙伴们渐渐绝望,却听见了文浣浣更加坚定的呼唤,一个男人回头,忽然止不住低呼出声:“他的睫毛在动!”
其他人也听到了,纷纷激动起来。
文浣浣却似乎没有听到,继续唤着。
那双被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的眸微微撑开,灰尘和泥土让他睁眼的过程有些艰难,文浣浣索性用额头把他眼上的灰石弄走,然后一点点地,看着那双混沌的眼珠开始澄清……
“丫……头……?”凌君炎开口,声音却嘶哑地仿佛不是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给师兄戏份了,不然人家会打我
文童鞋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大家不要揍我,其实这才是文家的女人,坚毅,骄傲,正气,凛然,敢爱敢恨大家不要因为她在BOSS的面前表现出的骄横而忘记了最初(也就是开头几章)的那个骄傲霸气的女人!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啊喂其实她就是那啥传说中的无间道哦不我好像跑题了
给那些喜欢师兄的童鞋们,么个!
现在开始咬牙码字,星期一的份儿!送给咱们的summer童鞋的!!
第二十九章
他的头一阵刺痛,估计是轻微脑震荡,小腹的伤口隐隐作疼,血已经有些干涸,但是已经没入体内的弹片还是让他的额头冒出了冷汗。
靠着痛意完全清醒过来,凌君炎皱起眉头,艰难地咬着牙齿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来救你们。”文浣浣把头靠在他的额头上,确定只是低烧,也安心了些。
“你疯了……”凌君炎猛地闭上眼睛,她的凑近让他看见了她脖颈上面的青紫和手腕的青痕,她的额头破了一块,血已经干涸,刺眼地让他几乎睁不开眼,“郑凛叙呢……他怎么就由得你……”
“师兄,”文浣浣止住了他,“别说了。”
仿佛知道了什么,凌君炎不再说话,但是双眸内却尽是痛苦与挣扎。
“你不该,不该来……”他知道,以郑凛叙的性格,如今她一个人来,当初就费了多大的心,受了多大的委屈。
他不愿啊,不愿她深陷重围,即便是为他!
他宁愿她永远也不知道!
他……
见凌君炎猛地闭上眼,文浣浣以为是伤口疼,便离了他远一点,谁知道凌君炎却忽然睁开眼,猛地把她抱住,她因为惯性而摔在他的怀里,硬生生地硌地她生疼。
因为凌君炎从被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受了不轻的伤,所以恐怖分子们没有把他绑住,而是把他随意地丢在一旁,如此一来他的手脚便等于是自由的。
文浣浣压抑住唇边的惊呼,看见凌君炎的腰部那伤口又开始渗血,顿时急红了眼:“师兄!你的伤口!……”
“浣浣,你相信师兄吗?”凌君炎似乎察觉不到痛意,他俯首在文浣浣的耳边轻声道,犹如他们小时候在谈一个他们认为重要的秘密。
文浣浣僵住,半响,她在他怀中重重地点头。
凌君炎笑了。
“那就相信我,像以前一样。”凌君炎一手绕到她身后给她不动声色地解开绳索,身为姥爷的入室弟子,凌君炎的硬件设备和侦查能力都不亚于正规的特种部队,他也理所当然地察觉到了屋梁上的五个人。
所以当他手快地挑开那个绳结的时候,那条麻绳还绕在文浣浣的手上,文浣浣不动,多年的默契让她相信他,她的师兄,永远都是那么厉害,是她一生的崇拜。
“我不会让我们死在这里,”他摸着她的脸,语气坚定,“我们一定能活着出去!”
如果先前他觉得无所谓,那么如今,他必定要活下去不可。
只为她,只为她还在他身边,他就不能停止去守护她,保护她。
这是他的命,是他与生俱来的枷锁。
凌君炎身边的同事闻言,俱都握紧了拳头,在一旁已经停止了哭泣的女人,苦涩地抿唇,背过身去,刻意忽略那个人眼中因为那个女孩而燃起的坚定。
她早就知道,他也早说过,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让他为之去死。
也是那个人,让他活下去,在这个举目无亲的世界,她,和她的家人,是他唯一的救赎。
是爱吧,若不是爱,如何让那个身受重伤的男人在那一声声幼兽般的呼唤中醒来?或许,守护她,真的是他的宿命。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理了一下思绪,文家的一对师兄妹就展现了他们无与伦比的默契和熟悉的理智开始应对局面,文浣浣把自己的计划大概和凌君炎说了下,凌君炎便转头向一旁的伙伴们问。
“大概是救援到了?”有一个男人转过头来道。
“应该不是,如果是政府的人应该会有扩音器示警,不会贸然攻击。”文浣浣摇摇头,否定了他的说法。
“那…”刚刚一直在一旁沉默的女人抬起头,迟疑地道,“难道是另一批人?”
文浣浣倏地想起一个人。
显然凌君炎也想到了,但是不能往下推论,他握了握文浣浣的手:“暂且不知道,但是如今有一个好处——那伙人估计都被门外的火力吸引了,只要我们能控制里面的五个……”凌君炎抬眼示意了下屋顶,其他的人立刻反应过来。
看见文浣浣毫不差异仿佛早已察觉,其他的人都纷纷敬佩起他们来。
“怎样控制?我们没有远程射击武器,要爬到上面也是难上加难。”女人皱紧眉头,随即瞄了瞄凌君炎腰部的伤,一脸担忧,“而且你的伤……”
“不碍事,”凌君炎淡淡地道,“我们首先要确保这五百多号人都安全,其次再想逃脱,而且……我有一个不好的预感:往往反动分子劫持人质都是用于逼迫对方妥协,如果他们把我们集中在仓库,要不就是打算把剩下的火药都用在我们身上,要不就是……”凌君炎咬牙,女人顿时想起某警匪片里面的剧情,顿时脸色一白,“他们会隔一段时间杀一个人质……直到杀尽……”
文浣浣一直在思考对策,以至于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微微一愣,随即转头看向凌君炎,直到他沉重地点头,文浣浣的脸色一沉。
“他们连大使馆都能炸,就证明不是一般性质的武装反动分子,”文浣浣抿唇看向凌君炎,目光压抑,嘴唇却抖了起来,“师兄,怎么办?”
凌君炎凝视着她,手,默默地收紧……
俄罗斯军区总部。
首长亲自上前线让部队内的人震惊,此次武装反动分子轰炸大使馆即便引起全国关注,但是也不至于要首长亲自出马。
年过五十的首长面容依旧俊朗,却已经带上了岁月雕刻的痕迹,他负手在身后,沉默地观察前线。
忽然前方五百里处响起巨大的轰炸声,其剧烈程度让临时安装的大本营也为之一振,首长跨步出了军事指挥部,迎面而来,那一身蓝黑色衬衣的男人迎风走来,飞沙走石不减他身上一丝锐气。
“詹先生,”首长用一口地道的英语道,伸出手做出握手的姿势。
没错,来的人是詹遇宸。
人们远远可见,在沙石泥泞上方坦然行走着的,一个穿着招摇蓝衣的男人,一脸邪魅的笑容,却无一人敢轻视。
也只有他敢在这四面楚歌之际,笑得那么自得。
詹遇宸当年跟着郑凛叙出道,黑道中,郑凛叙作为主要Cāo控者时常不露面,所以下面的人更熟悉的,是他詹遇宸——那个招摇、洒脱不羁、却又手段毒辣犀利的男人。
在郑氏成立之前,詹遇宸这个名字,曾经代表了北美绝大部分的黑道势力,和萧桓一起在黑道中兴风作浪,无所不为。
如今连他也过来了,难道说……?
首长的目光里有着探究。
詹遇宸回以一抹灿烂的笑容,一口发音标准的俄语回答:“请不用在意我们,我们只救人,不参与围剿。”
见首长皱眉,詹遇宸这才伸手握住了那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里面五百多名人质我要他们全身而退,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首长听懂了,但是却不明白郑氏会出动他们私人佣兵团的原因。
要知道,郑氏的私人佣兵团,战斗力可不是一般军队可以比拟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只为郑家人服务,而詹遇宸如今来到俄罗斯,那么他身后代表的……
但即便如此,首长还是郑重地点头:“我们会全力配合,确保人质相安无事。”
詹遇宸笑得更灿烂了。
彼时,一队佣兵团正在前线战斗着。
分工严明,队长几个简单的手势,他们便立时分为三个小队,三分之一的人在门口作战,余下的三分之二则作为突袭而开始潜入秘密仓库中。
谁都知道,如今恐怖分子手上持有重量炸药,稍有不慎,里面的五百多名人质都要死。
而他们收到的任务,是全面解救人质,一个人都不能放过。
整装以待,炮兵营手上端着新锐武器,开始了正面轰炸,大部分的武装反动分子涌出来对抗,但是都因为佣兵团的火力太猛而连连败退。
对方不知骂了一句什么粗话,忽然,大门打开,五六个身穿防弹衣的男人拽着一个女人走出来,长枪抵在女人头上,骂骂咧咧地喊着。
蒙面的队长立刻打了一个手势,全军收火。
看着一个就近门口的女人被那些人拽着出去,凄厉的尖叫回荡在空旷的仓库,显得无比凄厉。文浣浣握紧双拳,才能忍住不冲出去。
“浣浣,”凌君炎忽然道,他的双眼紧紧盯着门口被挟持的女人,那个女人他见过,是他们校舍区里面的一个教授,他还记的她家里有一个丈夫和一个儿子。
如今,丈夫和儿子都不在,而她却被迫接受这样的局面,整个人已经崩溃临近绝望。
“在中国的时候枪法学得怎么样了?”
凌君炎莫名其妙地问。
周围的人都看着他,文浣浣也是,但不一会儿,她就咧起嘴,笑了,即便很牵强:“好到不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师兄好MAN,论默契和女主是绝配
不要拍我!呜呜,周一的量更了,大家将就点看吧,长评神马的也将就着写吧,对不起大家,我承诺过百字长评会加更没错,但是不可能一星期加更太多,色水是学生,欠着大家的章节要慢慢还,总能还完的,色水是美术生,星期六一整天都要外出补习,只有晚上一点时间和周日上午能掐出时间来更文,学习不能落下,所以请各位亲体谅着些,欲求不满神马都都自行YY,百字长评的加更都还会还的,但是不要逼着我还太多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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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是summer的份,还有两份,我苦逼地赶周三的稿去
第三十章
见他不回答,文浣浣笑道:“你要说的,就是我的答案!”
话音刚落,就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他们两人同时起步,以超乎一般的机动速度开始奔跑,凌君炎在仓库门口五人回头之前凌厉的掌风和腿风同时放倒了两个人,而文浣浣随后一跃而起,犀利而实用的截拳道实实在在地敲上一个男人的脑干部位,那个被挟持的女人瘫软在地上,但是她还没喘气,剩下的两个男人已经掏出了枪!
没有丝毫犹豫,文浣浣一脚踢飞对方一把手枪,一下子撂倒一个,而凌君炎早已从其中一个倒地的男人身上夺走手枪,一枪正中最后一名男人的xiōng膛。
文浣浣镇定地上膛,对着仓库里面从刚才为止一直紧盯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的来源处,稳而毫不犹豫地开了两枪。
两个男人闷哼一声,从高高的房梁摔了下来。
再一会儿,又有两个男人跌落。
剩下的一枪凌君炎打空了。
他大喊:“闪避!”
文浣浣一个扑倒向前滚动,朝虚空方向又开了几枪,但是都落了空。
这瞬间,一道带着杀意的凌厉在脑侧一闪而过。
文浣浣的眼中有一瞬间的空白。
砰!砰!砰!
三发子弹的声音,仓库内一片寂静。
不一会儿,最后一个男人轰然落地。
文浣浣愣愣地转头,看向那个黑衣人对面方向的屋檐。
那里什么都没有。
凌君炎则是一脸严肃地看着同时掉落在远处地面的子弹。
他看得很清楚,刚才有一枪,是朝着文浣浣开的,但是在同一秒,一枚子弹精准并且毫无落差地打在了正在飞速运行的子弹上,由于第二枚子弹的冲力,两枚子弹狠狠偏向,最终打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不锈钢上。
要有多精准的枪法,才能用一颗子弹,挡住正在光速飞行的另一枚子弹?
凌君炎顺着文浣浣的眼睛看向那个虚空。
他分明听到那个黑衣人在最后也开了一枪,而且并没有传来打空的声音,那么,既是打中了?
那么人呢?
场面一瞬间变化,外面迎敌的黑衣人想不到事情变化如此之快,纷纷乱了阵脚。机会一到,在外面伺机而动的佣兵团门齐齐上前把余党压制住。
一场硝烟的战争,在被轰成焦炭一般的大地上结束。
历时一个月零七日,在俄罗斯军队和一队不知名佣兵的协同下结束战斗。
文浣浣尚未反应过来,她的心底一阵颤动,捏紧拳头,嘴唇紧抿,却始终看着那个方
向。
她最终转头,离开了仓库。
五百一十七名人质,全部安全救出,无人死亡。
同夜,全部人质被送到各大军区医院开始了伤口复原,凌君炎在结束战斗的那一刻轰然倒下,那支撑着他的关于她的安危,最终卸下,他便倒在了救护人员的怀里。
弹片深入肺部,又因过度牵扯而造成伤口严重和一系列的症状,凌君炎转至深切治疗部进行治疗。
文浣浣的额头撞伤,但是身上没有什么大碍,如果不是那一颗突如其来的子弹,文浣浣也应该躺进去。
她不知道的是,在他们成功被救出之后,詹遇宸就带着佣兵们回去复命了。
俄罗斯军队也应约,没有暴露他们的身份信息甚至他们参与救援行动的事情。
反恐计划开始收尾,近几日俄罗斯警方查获了余党数十人,缴获大批军火甚至剩下的重量火药,余下的一切罪恶,他们都必须交由军事法庭。
两个星期后,文浣浣坐在凌君炎的病床上,给他削苹果。
凌君炎习惯了她进入的沉默,但是今日不知为何,他接过苹果的时候忍不住道:“不回去吗?”
文浣浣摇头:“我给家里打电话了,他们说平安就好。”
文浣浣没有告诉她家里人因为她擅作主张差点回不来而生气到不行,但是凌君炎大概也猜到,事情过去了大概半个月,但是却再也没有听文化换提起过她和郑凛叙的事情。
果然是发生了什么。
一瞬间,凌君炎的眼底有极浓的挣扎。
似乎正在和内心的困兽在作斗争。
“你和郑凛叙,怎么了?”凌君炎哑着声音问。
文浣浣僵住,嘴角抿出几分苦涩:“师兄,别问,没意义。”
“……”凌君炎想起那天在仓库里面感觉到另外的一种气息,随即苦笑,真的是没意义吗?
他忽然拽住她的手,紧紧按住,看着她的双眼里有着苦苦的挣扎:“浣浣……如果你觉得和他在一起痛苦,那么我……我带你走。”
不是以师兄,不是以兄长的身份,仅仅,作为一个男人。
只要她一句,他愿意抛弃这一切,宁愿违背世俗,面对家里人的责骂,也在所不惜。
文浣浣苦涩的笑。
她摇摇头:“师兄,我不会走……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还不是时候回去。”
她需要时间冷静。
关于他,关于那一个夜晚那场太过于震荡人心的欢爱,关于那一天仓库里面救了自己的那个人……
她有太多的东西要理清。
凌君炎的眼渐渐暗下去,
然后,变为无能为力的灰白。
她离开的那一刻,凌君炎情不自禁地从唇中溢出一句呢喃:“只要你,好好的……”
刚一脚踏进门的佘回顿住。
眼角闪过一丝湿润。
他是多么要强而又固执的男人,如今一句话,透露出他强烈的无力和悲伤。
真是大傻瓜……守护,就能当饭吃了吗?佘回推门进去,一瞬间,她的侧脸被阳光照耀着,却又冷到了极致。
寒透了她自己的心。
当徐颜夕搭直升飞机来到俄罗斯文浣浣正下榻的酒店时,是俄罗斯的凌晨,文浣浣躺在床上刚刚入眠,就被敲门声吵醒。
文浣浣埋头被窝中,不理睬。
不消五分钟,外面静了静,但是还不够五分钟,门口就被粗暴地踢开,徐颜夕大小姐带着身后一堆的黑衣人闯进来,勒令黑衣人等在房间门口的时候便火辣地进了房。
“你这死丫头是不是要担心死我!竟然自己一个人干这些危险的事情不想活了是不是,你不想活了我来解决你省的便宜别人……”
徐颜夕捞起文浣浣就是一顿狂捏,文浣浣十分郁闷地被她狠狠掐住脖子,不一会儿才消停。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
文浣浣已经崩溃了,武馆最近经常性有人打电话让她回家,然后被她拒绝后又是胡骂一通,又是说她不懂事又说她不懂责任什么的,如今更来个一个真实的,文浣浣顿觉崩溃。
“死样!”徐颜夕的眼红红的,“你就喜欢玩这些!我让你像个女人行不行啊?反恐?那是你能做的吗?还是你想当英雄想上瘾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国际报上怎么说你的吗——中国双杰解救人质安然而退,创造军界军民合作新巅峰!你们土不土啊还中国双杰?我还黑白双煞呢!”
“什么中国双节,光棍节啊……”文浣浣按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晃,“你消停点吧,我头晕!”
“你脑震荡啦?”徐颜夕这才停下手。
“刚才还没事的,你一来就脑震荡。”文浣浣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你!”徐颜夕怒极,但是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她看着文浣浣,忽然就红了眼,“你这个混蛋,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我有多么后悔把人借给你你知道吗?我怕你回不来了要真是这样我家男人可就要被折磨惨了你知道吗?你怎么能这样自私……我知道你是正义感爆棚,但是你也要想想那些关怀你的人……你怎么能那么任性……”
徐颜夕的
大小姐脾气说上来就上来,眼睛一红像只灯笼,文浣浣顿时就心虚了:“好了,我保证下一次一定大错误不犯小错误不断成么……”
“你应该跟大哥说。”徐颜夕摇摇头,意有所指。
文浣浣难得地沉默了。
“我们直接,没什么好解释的,是他先不要我。”文浣浣看着床褥,额没有见到徐颜夕眼底一闪而过的错愕的目光。
“但是……”徐颜夕还想说什么,还是被文浣浣挡住:“颜夕,我现在不想说他。”
徐颜夕想了想,还是停住了。
因为她不能把别人给文浣浣的情感随意摊开来,更何况是哪个男人,唯有他,差点掀了医院也要看文浣浣以面的男人,但是他现在却不在这里。
罢了,有什么岔子都是他们的事情,她不多嘴。
文浣浣以为她没法再说下去了,也就安静下来,随即才问起徐颜夕什么时候回去,那死丫头死活要这个星期走,文浣浣想想还是不舍的师兄自己一个人做化疗,孰知去见师兄的时候正看到佘回靠在凌君炎的xiōng口上,她坐在凌君炎的床边,身子趴在了凌君炎的怀里。
俄罗斯的暖阳照进来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幅平静,而又优美协调的画面。
见到她进来,凌君炎默默扶起佘回,佘回大方地对文浣浣微笑,坐了起来。
“你们这是……患难见真情了?”文浣浣很惊喜,从小到大,师兄似乎从来都是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师兄的救赎别说我不厚道!
周三的量更完了,这星期虚脱了,我一晚上把周日周一周三的都更了我容易么我!
要多砸票哦不然不给虐不给糖吃,不给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