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碎碎的邀请让江宁心生感动。江宁大四下半学年一直在四处找工作,已经跑了好几个城市了,没有一份工作干到发工资时。当然,多是他不喜欢,干几天便觉得没意思,主动辞职。自然也拿不到一分钱,几个月下来,倒把他那点积蓄花得一干二净。这几天他手头正紧,要不依他的个性,决不会跑那么远住亲戚家,随便附近一个宾馆就打发了。从文化宾馆打车到新东区至少得五六十元,江宁正在心疼这笔打的钱呢,一听叶碎碎的话,立马应声:“好极!”
温饱思淫欲,一旦解决了后顾之忧,江宁一边放开玩,一边开始想叶碎碎这个人。她倒心细得很!只是新同事就敢邀请回家过夜,胆倒大!莫非她对我有什么想法?嘿嘿,我倒不怕吃亏。江宁一个人想得乐出声来。
“江宁,有什么好事啊?”胡大元过来和江宁碰杯,正好看到他在偷乐,不禁笑着发问,“莫非有什么艳遇?”
“胡说。”江宁笑着举起杯一碰,一饮而尽。
“我老胡说的话,可不是胡说嘛。哈哈。”胡大元碰过杯后,转到了江宁旁边的叶碎碎处。叶碎碎正拿眼瞪江宁,本是好心,谁知道这家伙怎么往歪处想,见胡大元走到自己身边,胡乱地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几个女子中,只叶碎碎能喝白酒,孙梅、宋晨、薛小贝,喝的都是饮料。
看到叶碎碎瞪自己,江宁一激灵,觉得自己不够厚道。刚才自己还正为住处犯愁哩,多亏叶碎碎的细心体贴帮了自己,怎么还能胡思乱想?该打该打。江宁歉意地看一眼叶碎碎,叶碎碎自然明白了他的心意,顿时释然,冲他浅浅一笑。
江宁放下心来。
晚上九点时,李步接了个电话,说有事要办,明天还要上班,大伙都散了吧。于是,李步结账离开,今天是他作为主编的一次请客。家在本市的孙梅、宋晨和薛小贝也一一离开。薛小贝还拉住江宁胳膊说,要不她先给家里打个电话说一声,然后带江宁回去住。江宁笑着推辞,说住处已经有了。
“不是新东区吗?太远了,也没车了,要打的吗?”薛小贝一脸关切。
“不是,今晚先住一个好朋友家。”江宁信口说道。他当然不能让大家知道他今晚要住的是叶碎碎那里。
薛小贝一听,倒也没有往深处想,和他道再见后离开。
余下四个,胡大元郝飞叶碎碎江宁,家都不在本市,回去也是睡觉,于是出酒店后又凑在一处在夜市上继续喝啤酒。
2006年5月的天气已有些闷热,几个人喝得痛快,很快熟络起来。
一张长形简易小饭桌上,叶碎碎自觉不自觉地坐在了江宁旁边,而对面坐的是胡大元和郝飞。江宁喝酒向来豪爽,端杯就饮。叶碎碎见郝飞喝酒扭扭捏捏,胡大元又老奸巨滑,啤酒差不多都灌到了江宁肚子里去,忍不住替他挡酒,“你们太不厚道了,江宁该喝醉了。”
“嘿,你们什么时候勾搭到一处了?这都开始心疼了啊。”胡大元是个老油条,话说得粗俗。
江宁并不理会,呵呵地笑着。
叶碎碎看江宁不计较,嗔怪道:“你是个傻子呀,没见他们没安好心,还喝啊!”
郝飞笨嘴笨舌的,不过因为熟悉了,这一会儿话也多了,应合着胡大元刚才的话说,“呵呵,现在更像一对小情人了。”
“叶碎碎,要是心疼了,你喝。”胡大元激她。
“喝就喝!”叶碎碎端起江宁前面的杯子,一饮而尽。
江宁确实有些喝多了,但脑袋还清醒,知道叶碎碎为自己好,不由心下感动。
“你俩肯定有事!”胡大元瞪大喝得红红的眼睛,盯着江宁看一会儿,又盯着叶碎碎看一会儿,叫道,“绝对有事!瞒不过我的眼睛!”
“又胡说,咱们都同时认识的,根本没机会单独相处,就想发生什么也得有机会啊。”江宁一边狡辩,一边在心里想,今晚在叶碎碎那里借宿可千万不能让胡大元知道,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若知道了,还不知该怎么编派呢。
“怪不得你姓胡,就会胡说。”叶碎碎也说道。
“拿你们两人开涮,你们两个都还不急,以我老胡的经验,你们心里肯定对对方有意思,即便现在没事,以后也一定有事。”胡大元这一会儿叨住江宁和叶碎碎不放了。
“好了好了,我们有事,行不行?”江宁打着哈哈,“别喝了别喝了,再喝老胡该发酒疯了,明天还要上班呢。散了吧!”
于是众人散场,各奔东西。叶碎碎悄悄地给了江宁一个眼色,江宁会意,径直往相反方向走去。走了有四五分钟,觉得胡大元和郝飞应该已经走远,便又勾了回去,朝叶碎碎的方向追去。果然,叶碎碎没走多远,正在不远处的小桥边等自己。
江宁走到叶碎碎身边,两人向四处望了一眼,确信胡大元和郝飞早已离开,不由相视而笑。这感觉,倒真像偷情。
江宁酒量尚可,只头有些晕,但步子不乱。叶碎碎的脚步已有些蹒跚。自觉不自觉的,江宁扶住了叶碎碎,先是扶住胳膊,继而揽住了她的小蛮腰,再接着,叶碎碎的头倚在了江宁的肩上。
今晚似乎会发生些什么。
但这发展也太快了,饶是自诩为情场老手的江宁,也觉得快得有点不知所措。
叶碎碎租住的是洞河小区的一套二居室,是一幢老楼,但屋子里布置得相当整洁舒服。客厅里放两张简易沙发,一张茶几,一台二十四寸的彩电。主题墙上还贴了不少精美的照片,除了几张是另一个漂亮女孩外,多是叶碎碎给杂志拍的封面照,性感大胆,有几张近乎全裸地坐着,全靠蜷着的双腿及交叉着的双臂挡住私密部位。这样的照片以往江宁看过不少,但现在这样的美女近在咫尺,看起来似乎更有感觉,江宁感觉身上一股热气直冒。
叶碎碎正在洗手间,看来她真是喝多了,给江宁倒了一杯热水后,顾不是更多的招待,便跑向卫生间。估计是去吐出去,江宁想。为了替自己挡酒,也多喝了不少,江宁还算是有良心的人,想到此,不觉自己不该往那方面想,于是移步到沙发边坐下。没得主人允许,他不能轻易去观看卧室。
“江宁,见笑了。我总是这样,无论喝多少酒,在外面都看不出来,一回家就原形毕露。”叶碎碎总算出来了。为了洗脸的方便,她的大T恤已经脱掉了,只穿着一件露着肚脐的小吊带。想起刚才看到的她的**,江宁忍不住又有些想入非非。
“你今晚是睡我女朋友屋子里,还是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叶碎碎问道。
“睡人家女孩屋里不太好吧,要不我睡沙发。”江宁答道,想了想又笑道,“人生真是缘分,中午咱们还在路边擦肩而过,现在竟成了同事和朋友。”
“我最相信缘分。”叶碎碎笑道,“你快去洗脸吧,我给你简单收拾一下。”
江宁于是去洗手间里洗脸。洗手间的晾衣架上还晾着一条粉色小内裤,屁股上画着史奴比,又可爱又有趣。江宁忍不住盯着多看了两眼,心里怦怦乱跳,莫名其妙的,他大脑里闪出了一种期待。或许,叶碎碎在外面已经……
江宁迅速地洗罢脸,打开门,一眼便看到叶碎碎斜躺在沙发上,竟睡着了。
“叶碎碎。叶碎碎。”江宁轻声叫了她几遍,不料短短几分钟,叶碎碎竟然已经睡熟,毫无知觉。
后来江宁才知道,叶碎碎在外面喝多少酒都没事,但一回到家,不只是原形毕露,醉态十足,而且吐过之后,便会睡觉,如死猪般,一夜不醒,直到第二天。
其中一间卧室开着门亮着灯,应该就是叶碎碎的卧室了。江宁又叫了叶碎碎几声,仍不醒,便想着把她抱回屋子里去睡。
江宁弯腰一手抱住叶碎碎的脖子,一手抱住她的腿,一使劲将她抱了起来。不料叶碎碎的身子竟然软得很,又加上江宁也喝了不少酒,身上的力气不足,叶碎碎的身子一下子从江宁的怀里滑了下去。无奈,江宁只好又将叶碎碎放平在沙发上。经过这一抱一放,叶碎碎的小吊带和迷你裙都被往上拉了许多,江宁低头一看,顿时有些眩晕。叶碎碎那平滑性感的小腹全然已经露了出来,而迷你裙更是全部被撩了上去,露出了那粉红色的小内裤,和洗手间里挂的一模一样,因为平躺着,看不到屁股,但江宁知道,必定也有一只可爱的史奴比。
江宁一想,叶碎碎好心收留自己,若这样看她,也太不君子。于是,他慌手慌脚地想去拉好叶碎碎的小吊带,不料手却又碰到了叶碎碎的胸上,绵绵的一弹,江宁吃了一惊,一时倒不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