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鱼死网破的那一刻,安美就知道她的爱情死掉了,宁诀就算会原谅她,她们已没有办法走到一起,这朱镇古朴的气息她很喜欢,但她注定不是这里的人。
在离宁诀家很远的地方,找了一间旅馆,这里的人传言着安美的不堪,但他们不认识安美,这让安美觉得很是庆幸。
朱镇的旅馆,也是弥散着古朴味道的,坐在房间里的时候,安美觉得她闻到了木头的香味儿,那味道如梦似幻,就像爱情一样,浓浓地却又抓不住。
在房间里发呆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不是安美期待的宁诀,而是落次之的,这个男人早就该给自己一个解释。
“喂。”声音淡淡地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的落次之,似乎并没有安美所想象的那么悠闲自在,他的声音沙哑地让她轻微地皱着眉头,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你怎么了?”本来是责问的,一下子转变成了关心。
“安美,见个面吧,我们当面说。”落次之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将手机快速地挂断。
安美看着手机显示屏恢复平静,觉得落次之太没有礼貌了,将手机扔到一边的时候,短信铃音响了起来。
是落次之发来的,上面有见面的地址,让安美马上就去。
去还是不去,安美觉得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她一直将落次之当成是同伙的人,而现在看起来他似乎是敌人,竟然将见面的地方约在了安宁街的饭馆里。
难道落次之不知道宁诀的家就住在安宁街吗?安美皱着眉头,思索着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最后下定了决心,就是再增添一条流言,她也吧怕,因为她早已成我为了朱镇人口中不堪的女人。
之所以要去见落次之,不是真的关心他怎么了,而真正关心的是,他为什么会突然倒戈为什么会将她陷入不仁不义的地步。
除了这一个,还有一条是,安宁街,她或许可是在那里见到宁诀,即使被伤到如此体无完肤,安美还是在不停期待幻想着,能够重新开始。
打的到了安宁街,一如她刚来此地一般,一见面就有一种强大的情切感,下车,在找寻落次之所说的那一家饭馆的时候,身边有几个调皮的孩子围着安美在转。
“姐姐,你怎么没有和宁诀哥哥在一块儿啊。”
“姐姐,你和宁诀哥哥什么时候办喜事儿啊。”
“姐姐,我想吃糖,你们快办喜事儿,我就有糖吃啊。”
……
安美愣在原地,听着孩子们欢愉的声音,其实她和他们一样,也期待着自己能够办喜事儿,可是这看起来是不可能了的。
安美只能够愣在原地,听着孩子们充满天真的声音,愣愣地发呆。
她还记得几天前,手里拎着糖果,给孩子们发糖果的喜悦,没想到这时间间隔这么断,再来安宁街,再遇上这些可爱的孩子,竟然成了另外一番情景。
安美回过神来的时候,落次之站在了她面前,声音依旧沙哑地说:“跟我吃顿饭吧。”
安美盯着他好看的眉眼,一时间没有反应,然后他就毫不客气地伸出手,牵着他的手往饭馆走。
这一动作,让安美觉得落次之是故意的,在落次之的手握住她的手的这一刻,她就知道,这朱镇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又多了一跳。
安美不害怕再多一跳,但是不习惯被落次之拉着手,她用力地想要将落次之的手给甩开,但是没能成功,落次之的力道大得,让她根本就无法甩开。
身后的孩子们,传来了一声声不解的疑问,安美听得是胆战心惊。
“姐姐不是要嫁给宁诀哥哥吗?怎么会牵着另外一位哥哥呢?”
“呀,难道是姐姐不要哥哥了吗?”
“我告诉宁诀哥哥去,给他说姐姐不要他了。”
……
安美回过头,望着议论纷纷的孩子们,冲他们友好地笑了笑,孩子的质朴与天真,让她落满感动。
但是注定着,局面似乎在越来越糟糕,越来越在破罐子破摔。
“你怎么还在这里,为什么不回去,还留在朱镇?”刚刚在小饭馆坐下,落次之就迫不及待地问。
安美觉得这问题真的好笑地要命,她瞪大眼睛,将同样的问题抛给了落次之:“你为什么还在这里,为什么不回去,还留在朱镇?”
听着同样的话语,钻入耳朵,落次之咧嘴一笑:“大概我们都知道原因吧。”
“呵呵呵……”安美无奈地笑笑,她不回去,当然是因为不甘心,那么多年的感情,如果说没了就没了的话,她的青春也太浪费了吧。
“老板,上酒。”落次之冲老板招呼了一声,然后将目光落在安美脸颊,欲言又止,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
“你怎么了,想说什么就说吧。”安美以为他会和自己招认他所犯的错误,所以很是温和地问。
“对不起,安美。”落次之的道歉声猝不及防地砸向安美,安美瞪大眼睛,望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老板拿来了啤酒,落次之将酒倒满酒杯,仰头一口喝干,安美看着他的样子,似乎比自己还颓废还痛苦。
安美想不明白落次之为何会表现出一副这么颓败痛苦的样子,他不是该高兴该开心吗?他用尽力量帮着木晓完成了她的目的,他该开心才对。
安美没有搭理落次之的哀伤颓废,她的耳旁还弥漫着他的道歉声,很诚恳,但是她并不想接受他的道歉,因为他造成的破坏,即使是说一千万遍对不起,也是无济于事的。
为自己倒满了酒杯,仰头,想要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可是喝到一半的时候,安美觉得喉咙疼痛,所以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杯中的酒没有喝完却洒了大半,安美弓着腰,不停地咳嗽,落次之焦急地窜到面前,将纸巾递给安美。
“不能喝,就不要逞强嘛。”落次之责怪着安美。
安美没有答话,咳嗽声渐渐停了下来,拿过他递过来的自己,擦了擦嘴巴,然后支起腰,再次往杯子里倒酒。
这一次落次之没有让她将酒杯倒满,他抓着她握着酒瓶的手,声音甚是严肃,威严地道:“酒是我为自己叫的,你就别喝了。”
安美知道,落次之是在为她好,可是这个时候,她才是最该借酒浇愁的人,她不是不会喝酒,只是刚刚突然喉咙难受而已。
还记得,和落次之初相识的那次,就是因为自己喝醉酒,被他给送回家的。
“落次之,那次我喝醉酒,你把我送回家,真的没有做过什么吗?”安美突然将话题转到这里,落次之放开了握着安美的手,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
“如果我告诉你,我对你做了什么会怎么样?”落次之微笑起来,好看的眉眼,充斥着挑衅。
“能怎么样呢?”安美将酒杯倒满,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这一次她没有咳嗽,却很想哭。
放下酒杯,安美的声音里落满了哀伤,她对落次之说:“就算做过也无所谓了,反正我现在失去了爱人,当初犯的所有错误,都是无济于事的了。”
落次之的手颤抖地抚摸了一下安美的头发,他想给她安慰,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心里其实也很难受,明明爱着的人就在眼前,却伸手不能够触及的感觉,让他难受不已。
“不说了,今天是我对不起你,我敬你一杯,我们不醉不归。”落次之倒满酒杯,声音严肃地说。
安美看着落次之笑,是的他是对不起自己,但是她知道,落次之这样做,其实是将他自己的幸福也给毁掉了。
“好,难得有人陪我伤心,不醉不归。”安美端着酒杯,碰了一下落次之的酒杯,酒杯清脆地哐当一响,然后她仰头用力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虽然和落次之碰杯喝酒了,但心里的疑问还是想要问出来,毕竟,这才是来见落次之的原因。
“落次之,我真的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认,还偏偏说是宁诀的?”安美瞪大眼睛,冲落次之满脸责问。
“什么孩子呀?”落次之是一脸迷惘不解的神情,看着他的样子,安美起先觉得他是装的,但是她从他的脸上,找不出一丝不自然的神情。
“你不知道木晓怀孕而且做了手术的吗?”安美瞪大眼睛,望着落次之,满脸的不相信。
“你说什么?”落次之端着酒杯的手,不住地地颤抖着,他的脸色瞬间惨白,看起来甚是不好看。
“天,你竟然不知道?”安美满脸疑问,她以为落次之将木晓带回去,就会知道她怀孕并且做手术的事情,可是他什么也不知道,完全是一副白痴的模样。
“到底怎么回事儿,你给我详细地说说。”落次之很是着急,着急地将好看的眉头皱着,等待着安美的话语。
“你给我说实话,你和木晓有没有那个?”安美想要将事情问得透彻一些。
“我……”落次之想要掩饰,可是他却不知道怎么说,顿了好久,才说:“怎么会。”
“那么就是说木晓,在外边还有男人了,除了你。”安美胡乱下着结论,她的这句话一下子就见到了效果。
“怎么可能,除了我,木晓不随便把自己给别人的。”落次之一着急就将话给和盘托出,看着落次之着急的模样,着急的解释,安美摇头笑了笑。
“安美,你……”落次之意识到自己把不给说的都给说了出来,看着安美甚是无奈。
“你怎的很粗心,连自己的女人怀孕都不知道,更离谱的是,连她做了手术,你搀扶着她回家,你还是不知道。”安美叹了口气,仰头灌了一杯酒。
说木晓的孩子是落次之的,这或许是事实,但是他们都不承认的话,这事实也就没有什么用,落次之竟然迷惘到这种地步,安美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了。
“安美,你不住要胡说,木晓怎么可能怀孕,又怎么可能会做手术呢?”落次之瞪大眼睛,满眼的不相信。
和这样的一个榆木疙瘩说话,安美知道自己是说不清的了。
“要知道,就去问木晓好了,这事儿她最清楚不过了。”再灌了自己一杯酒,甚是没好气地冲落次之嚷嚷起来。
落次之没有答话,神情严肃,眉头紧紧地皱着,看着挺不开心的,安美真的不知道,为何这朱镇的人会相信木晓是个善良的女人,却要将她给说得那么不堪。
或许是木晓那清纯的外表迷惑了所有人吧,安美只得苦笑,仰头再灌下自己一杯酒,冰冷的酒水让她觉得神清气爽,但却止不住心痛的感觉不停往外扑腾。
“说吧,你为什么会说木晓的孩子是宁诀的?”安美重重地将酒杯丢在桌上,瞪着落次之,满脸的严肃。
落次之抬起头,满脸痛楚,他望着安美愣了一下,仰头,将杯中的酒喝完,拿起酒瓶再给自己倒满一杯,阳透露再喝完。
这样的动作,落次之重复了三遍才停下来,连喝完三杯酒后,安美以为他会从实找来。
可是落次之却猝不及防地冲安美说:“对不起,安美。”
安美觉得说一千万遍对不起都无济于事,她只想知道,为什么落次之会这么做,为什么会让她陷入毁灭,而无法翻身的地步,为什么会突然扭曲事实。
“对不起没有用,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你就给我说事实,说为什么会突然将矛头指向我,让我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宁诀离我而去?”安美愤怒地冲落次之吼了起来。
声音很大,满脸的愤怒,让安美觉得难受,记不得喝了几杯酒了,感觉头微微地犯晕,但是还好,还没有醉倒意识不清的地步。
落次之仰头再喝了杯酒,终于选择对安美说实话了:“我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木晓给我打电话,我告诉她我的要去哪里,要做什么,然后她就要我那样做,我一开始听着她说怀孕和做手术的事情时,讶异不已,我责问她,她说那是假的,单子什么都是假的,让我和她演一场戏而已。”
“所以,你就相信了?”安美真想将手中的酒泼给落次之,止不住地落满愤怒,止不住地想要骂落次之,怎么能够这么没脑子呢?木晓说什么,他就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