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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半夜偷袭
    “杨成,你个混蛋,怎么才来?差一点儿吓死我们……”徐丽逮住杨成,一双粉拳使劲地朝他身上击打起来。
    “这不是来了吗?”杨成连忙分辨着,“谁让你们俩走那么慢……”
    一忽儿,徐丽停止了击打,却激动地抽泣着拥上前去,与杨成抱在了一起。
    两个人不知道是哪个用力,慢慢地就搂抱着倒下在一堆树丛里。
    “走吧!”兰英看到这幅景象,立刻扯了扯军武的衣角,她知道这事应该是回避的。两个刚刚离开,突然听到树丛里“啊呀!”一声。静静的夜色下,传来了徐丽一声痛苦的惊叫。
    “徐姐,你怎么了?”正在匆匆离去的兰英,连忙停下了脚步,大声问道。
    “没事儿,你们走吧。我们马上就走……”杨成像是不愿意让他们近前,催促他们快快离开。
    军武还想停一会儿,万一有什么事儿呢,可是,兰英却拉了他的手,匆匆跑开了。
    多少年之后,军武才明白,那天晚上徐丽在树丛里惊叫,是杨成粗暴突破她那层膜时真实的、痛苦的喊叫。
    兰英抓了他的手匆匆离开,显然是明白此事,怪不得接下来两个人的恋爱中,每逢军武**火起,企图越轨时,兰英就摇摇头,绝对不答应他。说:“干那事,你们男的舒服,女人那儿可是太疼了。”
    也许是那个夜晚,徐丽的一声尖叫吓到了她,让她畏惧少女的第一次是那样的痛苦不堪。其实,后来文艺队的几对恋人,可能当时都吃了禁果了,所以,尽管后来男女的社会地位发生了变异,全没有一对分手,大概与生米做成了熟饭有关吧!
    试想,如果自己与兰英做了那事,兰英就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全不像今日这么牛气,硬着心肠将军武冷落在一边……
    妈的,都怪自己优柔寡断,没趁那里的热乎劲儿做了她!想到这儿,军武握紧了拳头,重重地砸在了念邻窗的小桌子上。
    “老弟,怎么了?”正在拍小孩睡觉的余裳听到他砸桌子的动静,起身问道。
    “没什么……”军武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列车员关闭了车厢顶上的灯,车厢顿时暗了下来,乘客们入睡的打鼾声此起彼伏,军武实在分不清哪些是余裳发出的,哪些是别人发出的?
    想一想他与莲歌儿青梅竹马,现在却分道扬镳;他与兰英曾经窗前月下,现在却因为身份差异而情分意散。儿时的初恋,童年的友谊,就那么经不住考验吗?
    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这次离开军营,本应该洞房花烛的他,却将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了那位叫吴静的孕妇;踏上了西去的列车,与自己缠绵的不是别人,而是路上邂遘的余裳。那些个海誓山盟,难道抵不住这萍水相逢的机缘?想来想去,他真的弄不懂了。
    列车咣当咣当的节奏,将军武催进了梦乡……
    梦里,他到达了新疆三哥家,三哥将他介绍给了公社领导,公社领导欣赏他的才气,答应明年复员后接收他来新疆,在公社做新闻报道员。
    刚刚上任,他的稿子就被人民日报采用了,于是,他从公社被调到县报道组,后来,竟然考上了大学。他衣锦还乡,特意从公社门前路过,看到了兰英一脸的悔色。
    可是,这梦,做得那么短,那么模糊,那么不合逻辑。一会儿,车厢里有了动静,像是列车长来了。他是巡车来了,可是,他来到余裳身边,却站住了。
    接下来,看了半天,似乎伸出手,要去摸她的胸;混蛋!军武气愤地站立起来,就要去阻止他。看到梦游似地站立起来的军武,列车长吓得一哆嗦,遗憾地摇摇头,走开了。
    接着,那位女列车员也来了,她来到余裳的铺前看了看,随后盯上了列车长的背影。那举动,像是一个监视者,又像是女性的保护者。列车似乎停过,又像是一直开着。等到他彻底醒了,发现自己的嘴里淌了那么多哈啦子……太丢人了!他叹息了一声,摇摇头,又看看余裳,她还睡着呢!
    人是静止的,车体却是一直在运动。一夜时间过去,军武发现窗外的风景不再肥沃的土地,广袤的原野,而是变成了荒凉的戈壁滩。这荒凉的景色一望无际,似乎那些村庄和人群都远远地离去了一般。
    “这儿,怎么这么荒凉呢!”军武重重地感慨了一声。
    “什么?荒凉?一会儿,就到达大城市了!”突然有人接他的话,军武回头一看,是列车长!
    “列车长!”军武尊敬地喊了一声。
    “喂,昨天晚上你一直在这儿吗?”列车长脸上显得很不高兴。
    “没。”军武不得不撒谎,“我是过来看看。”
    “嗯,你应该回到9号车厢座号上去,这是硬卧车厢,你没有票。不能在这儿。”
    “列车长,一会儿我到了站,他送我下了车就过那边去。”余裳看到列车长批评军武,觉得很不好意思,连忙出来说话。
    “到站?”列车长马上问余裳,“你是哪站下?”
    “武威啊!”
    “呃,武威,对了。过了兰州就到了。”列车长看看余裳抱了小孩儿的样子,转眼就走开了。
    这时,列车停了下来,军武看看外面的站牌,上面写的是:陇西。下一站标识的是兰州。看来,他与余裳,就要分别了。
    自从进了兰州,军武的眼睛就没有离开窗户上的玻璃。天已经大亮了,在散落的路灯的照射下,他看到兰州的街道呈现出灰白的颜色。它们慢慢地晃晃悠悠地往后移动。就像处在梦境当中似的。偶然闪现的行人和车辆,更加深了他这种印象。车窗之外,渐渐出现了等待上车的难民似的旅客,他们越来越多,一个个目光惘然。
    这就是城市,这就是大城市!它让青年人向往,做梦都想进入其中,来这儿生活,来这儿发展。军武作为一个有志青年,在部队提干受阻的情况下,他有理由通过部队的台阶跳到这种环境里来。尽管这种跳跃式发展比鲤鱼跳龙门还难,军武也要为此而奋斗不息!
    武威是出了兰州之后的第一站,军武原以为这儿应该是紧靠城市的郊区,没想到火车呼呼地奔驰了半天,才到达这个站点。远远地,他看到车站的房子孤零零地矗立在一片荒野上,一幅“西出阳关无故人”的苍凉景象。
    “他来了!”火车刚刚停下,余裳就看到了自己的丈夫,马上就开了车窗,大喊了一声:“尹文!”
    尹文像是与车站很熟悉,不一会儿就来到卧铺车厢,他个头很高,身材魁梧,见妻子的面没说话,只是先亲吻了小孩儿一口,接着地,余裳介绍了军武,说是多亏军武照顾。尹文对军武握手、行军礼,然后拎了余裳的行李袋,下了车。
    军武目送心爱的美人下了车。看到两夫妻走到了站台上,早晨的太阳升了起来,两个人脸上泛出了幸福的光芒。尹文迈着矫健的步伐,拎在行李走于前,余裳平抱了小孩儿,紧随其后,她的步子,仍然是动人的舞台小碎步。
    直到二人远远地离开站台,出了车站。消失了。军武伸开双臂,打了个呵欠……他该回9号车厢了!
    多少年之后,军武打开了河南卫视,看到转播的一出戏剧片头出现了余裳的名字。接着,一个女演员出场了。她满头珠簪,颤颤悠悠地,在舞台灯光下闪着夺目的光彩,绣花裙子外面垂着几十条裙带,走起小碎步来,钗环叮当,风摆杨柳。接下来的剧情,好象是她跟书生在后花园里谈恋爱,亦娇亦嗔,卖弄风情,军武听不懂唱词,但是余裳嗲声嗲气的唱腔倒是听得十分真切,军武立刻记下了这个电视栏目的联系方式,然后找到了余裳的电话。
    “呵呵,你是军武?”余裳在电话里哈哈大笑,“真没想到,你还能想起我来!想见面吗?好,我12月去北京参加中国文联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如果方便,你去北京找我。”
    军武此时已经成了官场上的闲云野鹤。他编个理由就去了北京,下车后直奔文代会驻地北京饭店。工作人员听说他找余裳,没有往房间里领,而是带他去了临时的一个排练厅里。
    他看到余裳在腰上系了一条红绸带,有时当水袖,有时当裙摆,有时当罗帕。身上的衣服那么休闲现代,与那些男女相悦的古代故事毫不沾边,可是这根绸带往她腰间一系,她跟脚下的红地毯的舞台关系一下子变得协调了,人也跟着摇身一变,变得亦古亦今,一脚戏里一脚戏外了。
    余裳袅袅娜娜,拧着腰肢迈着小碎步在前面走,一些小姑娘一招一式的在后面跟着学。原来,她这是趁开会的间隙,在这儿教学生呢!
    “小姐呀,小姐你多风采,君瑞呀,君瑞你大雅才。风流不用千金买,月移花影玉人来。今宵勾却了相思债,一双情侣称心怀。老夫人把婚姻赖,好姻缘无情被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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