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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节
    很快,他们下了船,遇到了鬼子的岗楼。高耸的岗楼魔鬼般矗立在茫茫的夜幕里,几个探照灯摇来摆去,封锁了甄一然等人前行的路线。
    “甄书记,怎么办?”陈发海回头道,“天就快亮了,要是再不冲过去,就麻烦了!”
    甄一然看了看天色,断然道:“想办法冲过去!”
    “是!”陈发海答应着端起了枪。“你干什么?”看似闭眼养神的常发一伸手,很准地把陈发海的枪压在手掌下。
    陈发挣了挣没挣开,道:“不摘了他的眼睛怎么往过冲?”
    “和小鬼子玩这种把戏,你还嫩点儿!”常发环望着众人,俨然是一副指挥员的样子,“五分钟以后你们保护甄书记从这条小路往前突,天亮以后到后山小树林里等我!记着,不管遇到啥事也不能开枪,目标一暴露就全他妈玩完了!”
    “你要干什么……”陈发海的话还没说完,常发已经箭一般地蹿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不一会儿,从常发走去的方向就传来了几声清脆的枪声,整个炮楼的四周顿时枪声大作,明亮的探照灯也向另一个方向射去……常发纵身跳进了一个泥潭里,不一会儿就把自己滚成了一个泥猴。他故意在探照灯的光线里晃来晃去,不时地还打几枪,吸引着鬼子的注意力。探照灯和所有的子弹都朝着这个方向而来。
    甄一然等人沿着小路快步而行,几乎是从鬼子的炮楼底下穿了过去。身后的枪声越来越激烈,甄一然不放心地停下脚步,回身望着。
    一转眼,天已大亮,甄一然、陈发海等人四散坐着,等了好久,也不见常发的影子。甄一然有些焦急地望着山下:“他怎么还不回来?”
    “我早就说过,老常这个人个人英雄主义的毛病就是改不了!”陈发海站起,“甄书记,要不你们先走,我去找找他!”
    甄一然想了想,摇头道:“再等等!”
    过了一会儿,满身泥土的常发泥人般地爬上山来,他只穿着一个裤头儿,棉袄棉裤卷成一卷儿背在身上。
    甄一然和警卫员们急忙迎上前。
    甄一然又心疼又奇怪地问:“你怎么成这样了?”
    陈发海趁机报复:“该不是被鬼子追得掉进茅坑了吧?”
    “你懂个屁!”常发一咧嘴,露出一口牙,“不这样能日哄了鬼子的探照灯?这叫障眼法!想当年我在二十三路军当司令的时候,就凭着这一手钻进鬼子的炮楼里,小鬼子还以为是天神爷下凡了呢!”
    甄一然催着:“快把衣服穿上!晚秋风如刀,冻出点病来,看你还能不能?”
    “放心吧!甄书记!”常发咧嘴一笑,“小时候俺娘就说我和孙行者一样,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刀枪不入!”
    “老常,不是我说你,以后再有什么行动,最好先和大家商量一下,就算你不把我们几个警卫员当人,至少也该先和甄书记汇报一下吧?”陈发海道。
    “要不要也和小鬼子汇报一下,让他们把探照灯灭了,射击也停了?”
    陈发海小声说:“大家也是为你好,这样多危险!”
    “废话!警卫员是干啥吃的,就是为首长挡子弹的,只要他不危险就行!”
    “可是……”
    常发不等陈发海说完:“你他妈喜欢女娃子就说喜欢女娃子的事,干吗要找我老常的麻烦?”
    甄一然喝了一声:“常发!”
    常发立马闭嘴,雄赳赳,气昂昂地向前走,一边唱:“革命军人个个要牢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甄一然苦笑着,带着大家继续上路。
    警卫员小马一边走,一边死缠着常发,问着:“老常,我记得你从前很喜欢唱三国战将勇,首推赵子龙……怎么改了?”
    常发很得意:“这有啥奇怪的?连草蛇都会唱的歌我老常不会,不是很没面子吗?”
    小马问:“老常,你真的当过二十三路军的司令?”
    “那可不!”常发趾高气扬,“是他们请我去的!八个盘子十六个碗,外带两个紫关城里最漂亮的婊子,那是啥威风?不瞒你说,想当年我老常也是……”
    “那你怎么又参加了八路军?”小马继续问。
    “是好鸟都往高枝上落呗!当时鬼子打得正凶,国民党往后退,八路军往前冲,我一琢磨,往前冲的是好汉,就带着兄弟们参加了,当时就给了个营长!”
    小马疑惑:“营长?吹吧?我怎么总听人喊你常排长?排长和营长可差老鼻子了!”
    “那是我不想当,想当的话现在说不定早混个旅长团长干干了!”
    陈发海插进一句:“什么不想当?都是睡女人睡的!”
    常发一瞪眼:“有人把你当哑巴吗?”
    走在后面的甄一然咳嗽了一声,人们立刻安静下来。
    常发故意放慢脚本,和甄一然走并排:“甄书记,翻过前面那座山就到平阳镇了,咱们今晚就住那里吧,顺便多搞几匹马,你们不知道,马轮着骑跑得快呢!”
    “我们有我们的任务,没有必要找的麻烦最好别找,免得耽误时间!”
    “有啥麻烦?平阳镇是国民党驻扎的,他敢咬老子的……”
    “常发!”甄一然皱起眉头,“你以后说话能不能讲点儿原则?”
    “我粗话说惯了,想改,改不过来!甄书记,要不你教教我?”
    甄一然望着对方。“常发,我有句话想问你。你有没有想过结婚?”
    “结婚?”常发连连摇头,“没想过!”
    “为什么?”
    “抗战还没胜利!”常发回答干脆。
    “我也就是那么一说!其实,结了婚也一样能抗战!如果你愿意的话,这次到了陕北,可以找梅子谈谈!”
    常发信口诌来:“甄书记,咱们是去学习的,不是去讨老婆的,你是领导,道理比我懂得多,咱们怎么能做这种事呢?真实你说说也就罢了,要是不小心传到毛主席的耳朵里,那我常发日后还怎么混?再说……再说……”他挠了挠头皮,忽然改口,“甄书记,今天晚上你们先找地方住下吧,我去平阳镇探探风,顺便也搞点吃的来,给你们改善改善伙食!”
    “常发……”甄一然正要提醒。
    “你放心,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这道理我懂!不会白拿!”常发接话道,同时一边叮嘱着其他警卫员注意安全,一边溜走了。
    走到了平阳镇,甄一然一行人扮成贫民在街道上走着。前方一阵喧闹的声音传来,看热闹的人们不时地从他们身边跑过,赶着看热闹。
    陈发海问路边小摊的摊主:“老乡,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摊主说:“抓住一个汉奸,听说是想刺杀这里的驻军头子,游街示众呢!”
    喧嚷声越来越近,几个国民党的士兵押解着一辆牛车向这边走来,牛车上五花大绑着一个女人……
    挤在人群里看热闹的常发,两只眼睛突然直了。
    被绑在马车上游街的竟然是梅子,她的嘴被堵着,胸前挂着一块写有“汉奸”字样的牌子。拥挤在街道两侧的不明真相的人们纷纷把烂菜叶掷向她的身上,脸上。
    常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了揉,再看,还是梅子,他呆住了。甄一然和陈发海等人也看到了梅子,惊愕地目目相觑。常发的一只手已经伸进了怀里准备掏枪,但他的手被甄一然压住了。常发努力地挣扎,甄一然压得更紧。
    常发低声地:“甄书记,这……”甄一然低声警告:“不了解情况不许盲动!”
    常发无奈地站着,愣怔地看着押解梅子的牛车从身边穿过。
    常发没有救到梅子,很郁闷的坐在树林里发呆,甄一然等人默默地坐着,谁也不说话,一种焦灼不安的情绪笼罩着每一个人。
    “妈妈的!”常发忍不住地跳了起来,“放着该管的不管,躲在这儿生哑巴气顶个屁用!”说着,拔腿就要走。
    “站住!”甄一然在身后喊了一声,“回来!”
    常发怒吼着:“我不想和你谈啥问题!我就问你,相不相信梅子是汉奸?”
    甄一然回答坚定:“不相信!”
    常发急性子:“那我们还等什么?快去救人呀!”
    “人当然要救!”甄一然蓦地站起,“但问题也必须谈!”
    常发不吭声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甄一然语气缓和下来:“常发,这次和你上一次单枪匹马闯鬼子的据点救人不同,我们的对手不是鬼子,而是有合作协议的国民党部队,如果事情搞得不好,极有可能背上破坏团结抗日的罪名!”
    “怕个球!有啥罪名我常发一个人背!”
    甄一然正然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是八路军!再往大说,只要你一出面就代表的是共产党!”
    常发不吭气了,蹲在一边喘粗气。
    “陈发海!”甄一然叫道,“你设法和当地的组织取得联系,查明情况!”
    “小马!”甄一然叫道,“你马上返回平阳镇,想办法查明梅子被关在什么地方!记住,千万不要惊动了国民党的部队!”
    甄一然又对其他两个警卫员:“你们到附近的村子里找一间房子,看来,我们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
    “甄书记……”常发急忙站起来,“我干啥呀?”
    “我去哪儿你去哪儿,不许离开半步!”甄一然说完大步走去。他走到了市场,不时地停在路边的摊贩前看看这个,摸摸那个,俨然是一个赶庙会的游客。常发极不情愿地跟在甄一然身后,两只紧握的拳头快攥出了水。
    两人先后来到一个茶摊前坐下。茶摊老板正忙着应酬几个国民党的士兵。
    甄一然喊道:“老板娘,一壶茶,两个烧饼!”一边吃,一边和老板娘闲聊着,“生意不错嘛!”
    老板娘很谦和:“瞎凑合吧!这年头能混个饱肚就知足了!”
    甄一然望着国民党士兵离去的背影:“老板娘,你和当兵的混得挺熟?”
    老板娘叹了口气:“没啥熟不熟的,都是些吃了东西不给钱的主儿!”
    甄一然问:“平阳镇住的是谁的队伍?”
    老板娘说:“刚换防一个团,听说是什么龙团长!我听许多人都在背后叫他母猪龙!”
    “母猪龙?”甄一然一愣。常发一口茶水差点儿喷出来:“母猪龙?”
    甄一然一直快步走在前面,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常发紧走几步,追上他,说道:“甄书记,母猪龙不就是王庄那土财主吗,啥时候混成了国民党的团长?”
    “只要有钱,想当军长都行!”
    常发突然笑了:“甄书记,这件事您就不要管了,常发一个人出马就摆得平!和这种人打交道只有用枪说话!你忘了?上次我们在王庄……他吓得和三孙子似的!”
    “我总觉得这里边好像有啥名堂!”
    “啥名堂?他就是对共产党八路军不满意!”
    “所以,问题才麻烦!”甄一然继续往前走,一边说,“他现在还打的是抗战的旗号,加在梅子身上的罪名是汉奸!如果我们不问青红皂白,站出来给一个汉奸说话,你猜猜,结果会怎么样?”
    “现在的问题是,梅子落在这种人手里会有危险,说不定……”
    “所以我们无论遇到任何事情都应该多问几个为什么,这个为什么就是问题!”
    “他们要……要是杀了梅子呢?”常发焦急地问。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还不至于!”
    常发嘟囔着:“站着说话不腰疼!”
    “母猪龙既然敢大张旗鼓地游街,就不会悄悄秘秘地杀人!我想,他一定有他的用意#旱不定还是个阴谋!”听着甄一然的分析,常发也感觉到有点道理,甄一然还是快速地在前面走,常发紧跟着他的步伐,再也不敢打扰他。
    游完街的梅子被押回了土牢。
    一个士兵在她的脸上摸了一把,轻浮地笑着说:“这么可人的小妞,每天让人绑着满世界游街多丢面子?不说别的,你哥哥我都快心疼死了!我说乖妹子,你就听我们团长的话吧,不就是写一份认罪书吗?不伤筋不动骨,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
    “呸!”梅子倔强地把一口血水吐到对方脸上,愤然道,“你转告母猪龙,他勾结鬼子,认贼作父,迟早不得好死!”
    士兵把梅子的话带给了母猪龙,母猪龙眯缝着眼,过足了烟瘾,这才慢慢问道:“她就说了这些?”
    母猪龙起身在地中央转悠:“看来,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豪丫头,竟然搞到我龙爷的头上来了!吩咐弟兄们,不许给她饭吃,不许给她水喝,明天接着游街,我到要看看她能和我扛到什么时候!”
    一个警卫进来,附在母猪龙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知道了!”母猪龙打了一个哈欠,向后走出几步,又回身道,“你们都下去吧!从现在起,没有我的话谁也不许踏进后院一步,违令者……杀!”
    深夜,母猪龙独自往后院走去。他沿着一条青砖小道,向小院深出走去。他拐过了几个弯,穿过天井,走进了一个倒U形的门里……前方出现了一间非常隐秘的小屋,屋里亮着灯。母猪龙来到屋前,挥退了守候在门口的卫兵,小心地推门而入。
    红烛高烧,映照着幽雅别致的小屋,也映照着几个正在随着音乐节拍翩翩起舞的日本歌舞伎,她们的舞姿很美,而且充满挑逗性。
    母猪龙半躺半坐地靠在床头,一边抽着大烟泡,一边眯缝着眼饶有幸致地观赏着日本女人的舞蹈。一个商人打扮的男子端然跪坐在他的身边。
    母猪龙过足了烟瘾,坐起身道:“龟田老板,你们日本人可真会享受,战乱期间出来做买卖,还忘不了带几个漂亮的娘们儿!不错,真是不错呀,用我们中国人的话说,足以销魂啊!”
    “我们既然是朋友了,那就应该有福同享,我就把她们送给团长阁下如何?”
    母猪龙顿时来了精神:“真的?”
    “女人是衣服,兄弟是手足嘛!漂亮的衣服大家都可以穿!只要团长阁下在生意上多多关照就可以了!”
    “好说好说!不过咱得说清楚,买卖就是买卖,和战争无关!”
    “当然,我们只做买卖,不谈战争!”龟田两手一击,四个东洋女子顿时会意,马上向母猪龙围拢,一脸柔情,一脸娇媚。
    云雨过后的母猪龙惬意地泡在雾气腾腾的木澡盆里,四个东洋女子正在为他洗澡。
    龟田坐在身后不远的地方,冷眼望着母猪龙的背影:“阁下,你把那个八路军女刺客怎么样了?”
    母猪龙懒洋洋地:“她落到我的手里就等于进了鬼门关,不死也得掉几层皮!”
    “阁下打算怎么处置她?”龟田问。
    “我会每天都请她逛街,让人们看看汉奸的下场,也看看我龙爷是怎么抗日的!龟田老板,你不是商人吗?怎么也关心这种事情!”
    “不关心政治的商人是愚蠢的商人!要想在中国赚钱,就必须借助牢固的大东亚共荣圈!”
    母猪龙忽然望着对方:“我好像有点儿明白了,龟田先生不是一个商人,至少不是一个职业商人!”
    “我关心这件事是为阁下好,当然也是为了我自己!中国人有句老话叫唇亡齿寒,我在这里做买卖不能不仰仗阁下的威严,如果这个威严不存在了,作为朋友,我会感到非常遗憾的!依我看,这个姑娘留不得!还是早点儿……”龟田做了个非常优美的抹脖子动作,“免得麻烦!”
    “有什么麻烦?”母猪龙问。
    “她已经知道了你我的秘密,我怕对阁下您不利!”
    “你放心好了!”母猪龙踌躇满志,“我是正牌的抗日部队,有封号的#涵能把我怎么样?谁又敢把我怎么样?”
    “共产党不是找你要过人吗?”龟田道。
    “我正等着他们呢!我倒要看看他们哪个还敢来为一个女汉奸说话!”
    “我来中国已经几年了,凭我对共产党和八路军的了解……还是想奉劝龙爷一句,你千万不要小看他们!如果他们知道您在和日本人打交道,恐怕……”
    “你不说,我不说,鬼才会知道!我和共产党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是放在几个月前,或许我还得掂量掂量,可现在……今天的龙爷可不是从前喽!”
    “你不杀她,是有意要引共产党上门儿?”
    “不错#蝴们能奈我何呢?玩文的我龙爷不怕;要是来武的,那破坏团结抗战的罪名可就轮上他们背了!”
    “中国有一句话,叫玩火自焚!”龟田说。
    “那是他们玩得不好!我母猪龙不管玩什么,都得玩出点儿花样来!火是用来烧别人,不是用来烧自己的!”
    “当然了,如果阁下能和皇军合作,那结果可能会比您想象得更好!”
    “什么?”母猪龙呼地站起,“你让我投降日本人?”
    “不是投降,是归顺!”
    “都他妈一个球样!”
    “要不……”龟田想了想,道,“叫合作你看怎么样?阁下和日本人携手合作,共同建立大东亚共荣圈!”
    “难呐!”母猪龙叹道,“不说别的,刘家堡的王辟恐怕也是龟田先生的朋友吧?他的下场如何你我都是知道的#旱实在的,我母猪龙不想让别人戳脊梁骨,也不想背个汉奸的名声过日子,我有我自己的活人之道哇!”
    “你龙爷已经把日本人带回家来了,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每天寻欢作乐,醉生梦死,却口口声声不想背汉奸的名声,这话说出去谁会信呢?”
    “是啊!一开始我也觉得这事有点儿麻烦!不过,现在我想通了……”母猪龙笑道,“这完全是两码事!我龙爷带你回家是为了赚钱,和她们玩玩,完全是因为她们长得漂亮,懂得风月,能让我舒服,痛快,高兴!我不管你们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只要你有钱,有女人这就足够了!咱们把话说白了吧,龙爷我赚钱、玩女人可以,当汉奸不行!”
    龟田微笑地:“你就不怕有一天会暴露吗?”
    “怕!当然怕!”母猪龙坦然饮酒,“可我没办法#涵让你有钱?谁又让她们长得漂亮迷人呢?我喜欢漂亮的女人,所以就顾不得许多了!中国有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龟田道:“风流可以带到泉下,钱可不行啊!”
    母猪龙一怔:“龟田先生好像还有话说?”
    “你抓的这个姑娘是叫梅子,对吧?据我所知,她就是一年前狼毒花从皇军据点里救出来的那个姑娘,他们的关系很不一般呢!幸好狼毒花不在平阳镇,也不知道你抓了他的女人……否则,你一定会知道后果是什么样!”龟田提醒道。
    母猪龙已经有些胆怯了,但还是强作镇静地:“你吓唬我?”
    “阁下过讲了!我只是想提醒您,每做一件是都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千万不要把什么话都说绝了!”
    “时候不早了!”母猪龙缓缓起身,“大家都休息吧!”扬长而去。
    龟田望着出去的母猪龙,突然拉下了笑脸,望着四个东洋女子:“我让你们办的事都办好了吗?”
    四女子躬身施礼:“先生放心,我们会让他们成为大日本皇军的狗!”
    龟田笑了:“尽情施展你们的才能吧,女人加炸弹是制服这些支那人最好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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