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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第二百八十八节 破碎的油灯
    第12节第二百八十八节破碎的油灯
    直到听到郑天荣的脚步声在外面的坝子里消失了,胡翠花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顿时就软软地躺倒在了床上。都已经被郑天荣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了,她感到实在是太困了,很快就进入了沉睡之中。
    很快,胡翠花就陷入了一个可怕的梦里,在这个梦里,她看见郑天荣与赖有金相互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菜刀对砍着,就在这个小卖部里,就在自己的这张床前,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你一刀我一刀,两人都拼尽全力朝对方砍去,直到两个人都砍得浑身是伤血肉模糊都还不停止。
    殷红的鲜血从两人的头上脸上以及身上不停地涌了出来,弄得两人都满脸是血,浑身的衣服也都被血水所浸透,再也找不到一点干净的地方,两个人都变成了惨不忍睹的血人。
    他们手里的菜刀也沾满了鲜血,并随着菜刀的狂烈挥舞而溅满了整间屋子,飞溅到了这张干净的床里,也溅在了自己的身上。
    两人已经完全变成了殷红的血人,就如同从头到脚被结结实实地罩上了几层被撕裂的红布,但两人还在拼命地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朝对方砍去,一边砍一边还在歇斯底里地狂叫着。
    随着这声声暴烈的狂叫,他们都因为把力气使到了最尽而把嘴张到了最开,正是这样,他们就露出了满口惨白的牙齿,这些白牙在浑身殷红鲜血的映衬之下,显得是那么的惨烈恐怖。
    胡翠花惊恐到了极点,感到这两个人都已经变成了从十八层地狱里钻出来的魔鬼。自己在这两个魔鬼面前,是多么的微弱渺小,他们那手里肆意挥舞的菜刀,轻轻一挥,就能将自己给生生劈成两半,那颗颗惨白碜寒的牙齿,在胡翠花的眼里,也变成了尖利的獠牙,几口就能将自己给咬得粉碎。
    突然一阵声响,两把浸满鲜血的菜刀都掉落到了自己的面前,吓得胡翠花浑身猛烈地颤抖了一下,似乎菜刀已砍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样。此时的郑天荣与赖有金已扭打在了一起,两人相互掣肘着,谁也不肯松手,谁也不肯放了谁,但谁也不能将对方制服,谁也不能占到对方的便宜。
    就在这个难解难分不分高下的时刻,两个人都对胡翠花吼叫了起来,都叫她把菜刀捡起来,砍到对方的头上。
    胡翠花看着这两个浑身是血惨不忍睹的男人,这两个都被对方制住却又无法战胜对方的男人,此时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的身上,这任何一人,都是能够将自己一口就能吞进肚里的魔鬼,但此时这两人却因为相互制约而变得是多么的可怜与弱小,只能把他们的命运交到自己这么一个女人的手里,而自己究竟又该做一个什么样的抉择呢?
    看着这两把似乎从血水里面捞出来的菜刀,胡翠花吓得浑身如筛糠似的颤抖不已,但是现在自己就在这间屋里,就在这两个扭打在一起的男人跟前,已走到了这个生死攸关的关口,已经无法逃避了。而那两个滚落在地上的男人却又在声嘶力竭地对自己暴吼着,都在急切地期望着自己能够帮助他把另一个男人给砍倒在地。
    胡翠花没有办法,无论现在所面临的抉择有多恐怖多艰难,都得要做出最后的决定。看着这两把血淋淋的菜刀,一把是丈夫赖有金的,肥大而厚实,另一把是情人郑天荣的,精薄而锋利,自己究竟是该拾起哪一把刀呢?哪一把都是自己不敢招惹的,得罪了哪一个男人都将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在这个痛苦而又艰难的生死抉择面前,胡翠花真的希望砍在自己的身上,死了算了,一了百了,也不愿受此惊悚恐惧的折磨。
    胡翠花抖抖瑟瑟地伸出了手,朝面前的两把菜刀摸索了过去她已经惊恐得就要魂飞魄散了
    在这形神俱散的恐惧之中,在这拼死拼命的挣扎之中,胡翠花终于醒了过来,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朝四周看了看,这才感到冒出的冷汗都把身上的衣服都浸得透湿了。
    此时天已大亮,明丽的秋日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照见了屋里的一切。胡翠花惊恐万状地朝面前的地上看去,并没有看到那两个扭打在地上的血肉模糊的男人,跟前也没有那两把血淋淋的菜刀,整个屋里,床上,自己的身上也没有任何血迹。
    看到这完好的一切,胡翠花这才稍稍定下了心来。只是屋里稍嫌阴暗的一切,让她感到有些压抑,她要到外面温暖敞亮的阳光下去透透气。
    来到小卖部外面的屋里,胡翠花就看到了掉落在桌子下面摔成碎片的那盏煤油灯。看着这些满地的玻璃碎片,胡翠花顿时就愣住了。昨晚所发生的那惨烈惊惧的一幕,又随即就浮现在了眼前。感到自己那孤傲的性格,自己的人格尊严,自己身上所笼罩的一层保护光芒,都已经如同这煤油灯一样,被那个男人给撞成一地的碎片了。
    胡翠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就这样穿着睡衣走到了小卖部的屋外,暖暖的阳光照到身上,她不由得深深地吸了几口。她走到晒坝的中间,抬头看见自己屋子的大门正大大地敞开着,但却没有丝毫的声响。
    想到郑天荣对自己所说的,昨天晚上赖有金就把那个风的烂货金凤给招到了自己这屋里来了,现在都不知道屋里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于是她索性就朝屋里走了进去。
    刚走进堂屋里,迎面就看到了掉在桌子下面摔得粉碎的那盏煤油灯。看着这盏被可怜的煤油灯,胡翠花顿时就又愣住了。这盏煤油灯不也跟自己那边小卖部所摔碎的那盏煤油灯一模一样吗?都是摔碎在了桌子下面,变成了一地的玻璃碎片。
    看着这些散落的碎片,胡翠花深深地感到,自己这些被男人肆意折腾的女人,不就如同这两盏灯一样,迟早一天都会被男人给折磨得粉骨碎身的。
    紧接着,胡翠花就看到了散落在一旁的那些衣服,有女人的,也有男人的。都如这盏煤油灯一样,显得可怜而又惨道。
    看来,就在这间屋子里,就在这张桌子上,也与自己那边屋里的那张桌子一样,同样发生过多么惨烈的折磨与摧残。想到这里,胡翠里竟然就惊恐地颤抖了一下,那么弱小的一个女人,被那么强壮的一个男人肆意折腾,那个场面是何其的可怕何其的惨不忍睹不敢想像。
    看到这些衣物,胡翠花也就明白过来,那个风的烂女人现在都还在里面的屋里,一股愤恨之心顿时就从胡翠花的心里喷然而生。于是她急步走进屋里,果然发现这个女人正跟赖有金一起躺在床上,似乎还睡得很沉很沉,自己这么急步走了进来,依然都没有把他们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更令胡翠花气愤的是,这两个人都还赤身裸体地睡在床上,一床薄薄的棉被胡乱地稍稍搭盖在这两个赤裸身子上,只能掩盖住了他们身体的一小部分,金凤胸前那两个高耸的都赫然映耀在眼前。
    这果然是村里最好看的女人,脸蛋精致美妙,身材娇小玲珑,肌肤白嫩如雪,特别是这两个圆润饱满的,更是滑嫩玉透,看了就连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在上面捏上一把,难道村里所有的男人都对这个女人魂不守舍,如痴如狂。有这样一个人在村里,自己这个女人,在这个村里还有什么地位与位置。
    现在,这个女人就这样赤身裸体地躺在属于自己的床上,盖着自己陪嫁过来的棉被,一种被凌辱的耻辱感顿时就让她变得怒不可遏起来,她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狂叫,一把就拉掉到了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
    瞬间,金凤就一丝不挂地全然展现了出来。胡翠花抓住了金凤那头柔顺的长发,随着就狂乱地往地上拉了下来,一边对着金凤狂打起来,一边还不停地破口大骂着:“你这个烂,你这个狐狸精,你这个专门勾引别人男人的烂女人”
    一阵剧烈的疼痛把金凤从疲惫不堪的沉睡之中惊醒了过来,等到她稍稍清醒一些时,发现自己都已经掉落到冰冷的地上来了。而眼前就是一个暴怒得像头吃人老虎一样凶恶的女人,正在狂乱地在自己的身上撕打起来,顿时就吓得尖叫一声,惊恐得浑身卷缩成了一团,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这声声尖利的惊叫和阵阵愤恨的叫骂,也把睡得死沉的赖有金给惊醒了过来,他突然看到胡翠花正在狠命地撕打着金凤,娇弱的金凤在凶霸的胡翠花的欺辱下,已经只能是抱头瑟缩,毫无还手之力了。
    金凤这副娇弱可怜的样子,也立即就勾起了赖有金的怜惜之情,他顿时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扬手就给胡翠花狠狠一耳光打了过去,接就就一把推开胡翠花,大声吼道:“你干什么?”
    胡翠花突然被赖有金这么狠劲一推,猝不及防,立即就被推得重重地撞倒了一旁的凳子,接着就又撞在了椅子旁边的梳妆上,把上面的那面镜子都给撞落到了地上,一声脆响过后,就被摔成了碎片。
    胡翠花捂着被打得热辣发麻的脸,感到身上被撞得生疼,看到这个男人竟然为了这个而朝自己打来,更是看到自己从老家带过来的这面镜子也因此而被摔成了粉碎,胡翠花顿时就气得发了狂,狂叫着弯腰提起被撞倒的凳子,对着金凤的头上就狠命地打了下去。
    赖有金慌忙一把抓住这只凳子,用手一拉,就把凳子从胡翠花的手里抢了过来,随手就扔到了房间的门外,撞到墙体上,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声响。
    胡翠花叫骂着,转身过去又抱起了身后柜子上的那口木箱,狠命地就朝金凤扔了过来。
    赖有金又赶忙用身子挡在了金凤的面前,将这口飞过来的箱子给撞到了一边,掉到了地上,箱子里面那叠好的衣物全都散落了出来,铺洒了一地。
    坚硬的木箱把赖有金也给撞痛了,他也顿时就怒火中烧了起来,就在胡翠花又要去抓拿柜子上面的那把剪刀时,赖有金就已飞快地冲到了她的身旁,并抓住她的头发就往柜子上狠命地撞去,嘴里还大声地叫骂道:“你这个恶婆娘,简直是疯了!”
    “我就是疯了,你把这个烂货都招到屋里来了,还睡在我的床上,还不分青红皂白地打我!在这个屋里,究竟我的你的媳妇还是这个女人是你的媳妇?我这疯也是被你逼疯的!”胡翠花已抓起了柜子上的那把剪刀,并随手就往赖有金抓着自己头发的这只手上给狠狠地刺了上去。
    赖有金感到手上一阵疼痛,手也从胡翠花的头上松了下来,顿时就见鲜血从手腕处迸射而出,立即就完全爆发了起来,抬起脚就狠狠踹到了胡翠花的身上。
    胡翠花随即就被踹得撞到了墙面上,险些摔倒,手上的剪刀也摔落在了一边。
    就在胡翠花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赖有金就又冲了过来,抓住她的头发按住她的头就往墙上重重地撞了上去,手上那被剪刀刺伤的伤口冒出的鲜血就顺着他的这只手臂流了下来,也溅落到了胡翠花的身上。“老子打死你这个恶婆娘,老子打死你这个恶婆娘”
    胡翠花也毫不示弱,抓住赖有金的手就狠命地抓掐起来,在赖有金的手上又留下了道道殷殷的血痕,赖有金手上的鲜血也浸染到了她的手上。“要打你今天就把我打死算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也受够了,我也活够了”
    “好!老子今天就把你打死算了,反正你也是一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老子要是娶了别的女人,还多少可以给我生个一儿半女的,娶了你是我们赖家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看着赖有金手腕上冒出的鲜血溅落到了自己的手上和身上,这是一副多么惨烈的景像,胡翠花不由得就想到了今早刚刚所做的那个可怕的梦,也就在这一刻,胡翠里已经是对这个一直轻贱自己,为了别的女人不知打骂过自己多少次的男人恨得要死了,这也坚定了她在这个生死关头做出抉择的决心。
    看到那赖有金与胡翠花就这么地歇斯底里地在墙边上亡命地扭打在一起,金凤也吓得心惊胆寒起来,她也见过不少两口子打架的场面,但却从来就没有见过打如如此惨烈的,这简直就是在往死里打,如果是这股狠劲使到了自己的身上,那自己还不被打得粉骨碎身。刚才要不是赖有金挡着,自己就已经被这个狂怒胡翠花给打死了。
    于是金凤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来到外面的堂屋里,捡起自己的衣服,慌忙穿到了自己的身上,惊慌失措地就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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