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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秉元说的方式上,是他不想让乔嘉木只在口头这种一般方式上知道。而是他想好的一种非常恶毒的方式,那种方式他觉得可以最大限度地刺激和打击乔嘉木。但那样肯定也会伤害到乔媛媛,这是柳秉元犹豫的原因。那样对于乔媛媛本身来说,似乎有些残忍。还怕一旦那样做了会失去对乔媛媛的拥有,他有点儿害怕那种失去的落寂感。这种微妙的心理变化,成了他的烦心事。他开始觉得在乔媛媛身上报复乔嘉木远不是最初设想的那样可以一剑解恩仇的。
    柳秉元是个办事稳妥的人,没想好和还办不到的事,他不说。这叫咬人的狗不露齿。没这种隐忍的人,也做不到君子报仇二十四年不晚。他看柯雷往那上理解,也没解释他要选择和犹豫的是什么方式。
    铺展在柯雷面前的是一座废钢堆,里边大部分是弯曲半截子的钢管、角铁,走了形的各种铁架子,各种厚度的钢板截下来的边角余料。似乎堆放的时间不长,因为这些废铁表面的颜色还是灰黑色的,没有锈蚀。
    废钢堆地有半人高,铺展的面积很大,柯雷搞不清这是什么地方。环视了一下,突然发现脚下的废钢堆边有几包像糕点的东西。柯雷蹲下身,用手扒开外面的包装,里面果然露出了点心。这些点心都是柯雷没见过的,叫不出名字。总共有三包,每包九块,都只动了一块两块,其余的都完好无损。这是谁丢弃的?这么好的高级点心,这不糟蹋了吗?看着身边没有人,柯雷犹豫了一下,把点心重新包好,将三包点心摞在一起,用原来包扎的纸绳把它们捆在了一块儿,正要站起身走,这时身后传来嘈杂的人声。柯雷回身一看,一条人流在凹陷下去的不很宽的地面上,有的头不抬眼不睁地往前走,有的往废钢堆这儿看。
    柯雷放弃了现在拿走这些点心的念头,虽然他很想拿回家,让没见过这些点心的父母也尝尝。他扭身又看了一眼那已捆扎好的三包点心,正要离开,突然他扫见左眼前方的一个两尺见方的角铁架子底下有几枚硬币显露在那里。柯雷伏下身,用手一扒拉,果然是几枚五分和两分的硬币,而且拾起表面的又露出下面和旁边叠放着的一枚枚硬币。柯雷一阵兴奋,他头一次捡到这么多丢弃的钱。忙不迭地一阵紧扒紧拾,手里的硬币已经拿不了了。旁边正好有一个空罐头瓶子,柯雷拿起来把手中拾起的硬币都装了进去。他把那铁架子下埋在浮土下的硬币都扒拣了出来,足足装满了一罐头瓶子。柯雷正在估算大约有多少钱,突然,身后有人高声说话:
    “哎!我跟你们说啊!凡是在这里捡出来的东西,都要登记啊!不能随便拿走,听见没有?”
    声音好熟!柯雷回头瞅仔细,是车间的吊车工解在余,推着他那台绵羊角的活把自行车,乜斜着眼神儿似瞅不瞅柯雷似笑非笑地咧着嘴说着。
    柯雷心中一阵气懑:真没道理!你算干啥的?
    呼啦一下子,柯雷醒过来,晨曦穿过窗玻璃在落地窗帘上透出一片窗形的光。
    嫩江地区一行,是柯雷长这么大第一次出远门离开父母。在家时和父母整天厮守在一起,并没觉得什么,一旦分开了才觉得珍惜。
    在去路上柯雷还没想父母,只顾兴奋那即将到来的异地风光。待到了目的地两三天,兴奋的躁动平静下来,他开始惦念起家中的老父老母来了。父母这时在家干什么呢?如果是早上,会想到父亲早就在天不亮时去扫楼了。自从母亲不卖冰棍后,母亲开始帮父亲,父亲扫三层楼,母亲扫一层楼,然后再帮父亲将扫成堆的垃圾逐层楼撮起来弄到垃圾站。还要将居民倒散的垃圾收拾进垃圾筐里,这才完成了清扫任务。遇到检查卫生,还要出来保洁。每天傍晚还要再收拾一次垃圾站。如果是出席招待的酒宴,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柯雷会想到,自己在这吃的这么好,年老的父母在家吃的却是粗茶淡饭的窝头咸菜。柯雷就有一丝歉疚感。
    十天的行程,走的地方多,见的人多。每个地方活动的内容又很满,柯雷觉得时间很漫长。从齐齐哈尔打道回府时,虽然对十天繁忙而轻松的生活的结束有种留恋的怅然,可乘上往家奔驰的列车,心儿已跨越时空到了暮年的父母身上,急切地要见到二老,潜意识里害怕二老有什么差池。
    双脚又踏上这块土地,置身在原来熟而俗耐的楼房街景中,却有一种在家时从没有过的亲切感。望见自家所在的红楼时,这种亲切感更强烈。原来觉着丑陋肮脏不起眼儿的红楼,现在觉着那样亲切。这种情感是咋回事儿,柯雷来不及多想,急切地跨进家门。
    老父老母安全无恙。
    二老也刚刚进屋,俩人已清扫完了。母亲脱掉穿的外衣,洗了手,又忙起早饭。儿子回来了,父母高兴,母亲张罗着说:“下面条吃,送行的饺子,接风的面。”柯雷就愿吃母亲擀的面条,筋道有嚼头。还有母亲用白菜做成的卤:把白菜切成色子块儿,锅里放油,用葱姜蒜炝锅后炒,出锅时用土豆粉勾浓芡。如果有猪肉,也切成同样大的色子块儿,口味就更好了。扣在面条上一块儿吃,筋道对筋道,香对香,好吃的让柯雷不罢手。
    家中的白面不多,每月每人只供应半斤。父亲是老胃病,全家都把白面尽父亲吃。平时就是两种饭,一是苞米面的窝头,一是白面的馒头,母亲姐姐柯雷三人都吃窝头,只有父亲吃馒头。姐姐下乡后,母亲和柯雷仍然这样。所以,如果母亲擀面条全家吃,就是改善伙食了。父亲胃不好,还有很重的气管炎,到冬天就喉喽气喘的。何况父亲干着全家人最脏最累的活儿。有时柯雷觉得父亲很可怜,都六十多岁的人了,耳朵聋,还在干这么低下的活儿。但是没办法,自己挣那点儿钱,还养不了全家。
    家里平安无事,红楼里却出了件大事儿。
    吃完了饭,母亲跟柯雷闲聊,告诉说三楼居民委小组长衣大屁股她男人,前两天跳松花江了。柯雷听了吃惊不小,竟有这事儿?
    衣大屁股不姓衣,她男人姓衣,叫衣占青。红楼里习惯把在家不上班的家庭妇女按她丈夫的姓来叫。因为衣大屁股肥胖,这肥胖又都集中在屁股上,她的腿还罗圈儿,一走路拐搭的屁股鼓涌鼓涌的,硕大无朋的屁股更加惹眼,故尔人称她“衣大屁股”。她的体形也着实难看,本来个不高,不到一米六零,胖得没了腰,两只大奶子又松懈地郎当在腰际两侧,大窝瓜脸还开了张挺大的嘴岔儿,身上没一样招人稀罕的地方,何况已四十开外徐娘半老了。
    丈夫衣占青跳江寻死跟她有点儿间接关系。衣占青是铸铁车间的电工。人长得很像样儿,四方大脸人高马大,体格健壮如牛,四十多岁,精力旺盛。要说媳妇肥胖和徐娘半老一点儿也凑合了。谁知,衣大屁股前些年子宫得病切除了。自此那衣大屁股没了性趣儿,空让衣占青望着她那肥硕的屁股兴叹。衣占青憋的急了,强着扒火地弄得上手,却如同对着一堆死肉使劲儿,毫无味道。
    就在衣占青没着没落时,前年,他哥哥的二女儿,中学毕业后不愿在乡下生活,投奔到二叔衣占青这儿,想找份儿工作,在大城市里落脚。亲侄女来了,当叔叔的不能不帮。可城里的青年人还直往农村下呢?哪有工作岗位给一个乡下女子呀!侄女住下后,一晃就是个把月过去了。工作连个影儿也没有。衣大屁股生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五口人两间屋本来住的就不算宽敞,两个儿子在小屋,衣占青两口子在大屋,小女也十二三岁了,不能和哥哥在一起,就在大屋搭了半截儿吊铺睡在上边,衣占青的侄女叫秀儿,秀儿来后也只好让她和女儿挤在一起。
    住的地儿挤挤凑合,添了一张嘴让衣大屁股心里直打鼓。衣大屁股以前没工作在家专门伺弄孩子。近年孩子大了,北华厂建了吸纳职工家属的五七厂,衣大屁股也上了班。挣得不多,每月三十多元钱。衣占青虽然算是个高级工匠,每月挣六十一元七角钱,但架不住两个儿子十五六岁,正是长个子如狼似虎能吃的年龄。女儿是个姑娘家,不如小子能吃,花钱的事儿并不比小子少。两口子的收入加起来看着近百元,但五口人之家也紧巴巴。再加一张女孩儿的嘴,要说也能过得去,但毕竟让衣大屁股心里不平衡:白吃白喝的,谁家也不是养活白吃饭的。衣大屁股开始不说,看秀儿没走的意思,就沉不住气了。待到衣占青憋的挺不住,又要她时,她就趁机向他发泄心中不满。衣占青就敷衍地说:
    “等她找到活干就好了……”边说着大手边在衣大屁股的下身上摸。衣大屁股啪一下子把他的手打开。
    “找找找,找什么呀!都快两个月了,找着个屁了?”
    “咳!你急啥!等过两天实在找不着,我就打发她回去还不行吗?”说着他的手又顺着衣大屁股的大腿摸了进去,他想先用手挑起她的兴趣,这回衣大屁股没再扒拉他,一动不动地让他用手摆弄,可鼓捣了半天也没见她有一点儿反应,那个地方还是涩涩的。衣占青心急火燎地用鼻子叹了一声,然后有点儿气急败坏地,朝那儿唾上一口唾液,又用手指模糊模糊,然后把他的身子压了上去。
    秀儿已经察觉了婶婶的不满。她也知道工作是没什么希望了。但她不死心就这么不了了之,更不想返回乡下。可就这么白吃白喝地住着,的确不是个事儿,谁能心甘情愿地养活一个闲人哪!
    没等到叔叔对婶婶承诺的“过两天”来到时,秀儿就以与先前不同的面貌出现了。她把一家五口人的脏衣服,都搜罗出来洗净了。把两个屋子和厨房收拾的干净利索。红楼里做饭取暖要用木柈子引火烧煤,秀儿把木柈子劈出好几天的,又从楼外棚子里把煤、柈子捣动上来够两三天用的。等叔叔婶婶两口子下班回来一看,家里变了个模样。衣占青直夸秀儿能干。衣大屁股嘴上没说啥,心里嘀咕:跟我装什么呀!可瞅着那洗了又凉干了的一家人的衣服,她不得不承认:这相不是好装的。这一大堆活儿干下来,可是够一个不常干的小姑娘的戗。这么多的活儿替她干了,衣大屁股心里还是很舒服的。只是在她挺着干了一天活儿有些疲惫的身子,忙乎做晚饭时,心中升起了这样的念头:要是替我把饭做了还差不多……可惜吃农村饭的,做出来那饭也不对口味儿。衣大屁股在厨房忙,秀儿又懂事儿地候在旁边帮她。衣大屁股几次撵她进屋,说这不用你,秀儿也不走,即使没啥可帮的了,她仍然在一旁静静地站着。
    一连七八天,秀儿天天这样在厨房候着。衣大屁股家一进屋门就是厨房,从厨房分进两个屋。这天衣大屁股下班一脚跨进来,就闻到了饭菜香,她正纳闷,只见秀儿扎着围裙迎上来:
    “婶儿,今天我把饭做好了,你不用忙乎了,你洗手就吃饭吧!看我做的合不合你们的口味儿!”
    闻着这饭菜味儿觉着还差不多,等一家人坐下一吃,口味儿还真是对劲儿。叔叔、表弟、表妹都大加称赞,表妹甚至冒出一句:“秀姐做的比我妈做的好吃!”
    衣大屁股抿着嘴绷住脸,半天没吱声。女儿这么说,丈夫和儿子也嘻嘻哈哈地迎和,自己不知是条件反射还是也觉着满意,扑哧一声也乐开了嘴巴,趁势说:
    “好!你秀姐做的好吃,以后就让你秀姐天天给你们做。”
    “行,以后做饭和家务活我都包了,你们只管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好了。”
    “呀!秀姐!那你不成了我家的保姆了吗?旧社会有钱人家才雇保姆伺候哪!这可不行,这不是我们剥削你吗?”小女儿放下碗筷,张着大眼认真地说。
    衣大屁股没等女儿话音落下,说:“小孩子家瞎说啥!咱是一家人啥子剥削剥削的?这是新社会,你别瞎联系!”
    “就是就是!再说我也不能干待着吃闲饭呀!反正我也没事儿,干点活儿也是应该的。一家人吗!这也叫分工不同啊!”
    “对对对!我看这样挺好!就这样,就这样……”衣占青嘴塞满了饭菜,一边嚼着一边咕哝哝地接着秀儿的话说。
    这顿饭一家人连秀儿在内都吃得很痛快。
    从此,秀儿就这么住下了。衣大屁股再没跟丈夫提撵秀儿的事儿。孩子们尤其是女儿乐不得有个晚上做伴儿的。衣占青觉着这样也挺好,也省着自己拉下脸来撵侄女走,哥哥那里还不好看。衣大屁股觉着也挺滋润,家务活儿一下子全卸了下去,自己只管上班,剩下的全是儆现成的。过去上班前下班后休息天都忙的不闲着,现在悠闲起来,还可以晚饭后出去溜达溜达,真是既省心又舒畅。
    日子就在大家的这种舒心中过去了,一个月没事儿,两个月没事儿……待到四个月孩子放暑假时出事儿了。
    秀儿和表妹睡的吊铺是全封闭的,空间的高矮只能弓腰站立。三面是墙,剩下一面冲着大屋的窗户方向,用木板封堵起来,留了个采光的玻璃窗和一个进出的豁口。豁口上挂着个帘儿。吊铺上的面积比二人床大一点儿,秀儿在外侧贴近玻璃窗,一侧头就能看见吊铺下面的屋子。
    衣大屁股的小女儿每天上学,放学后写作业再贪玩,到了晚上爬上吊铺就疲乏的香香地睡了。秀儿初来时躺下睡不着,在乡下睡得早起得早,在这儿睡得晚也常常不能很快入眠,翻愣着大腿瞅近在咫尺的天棚。还不敢总翻身,一翻身吊铺的木板有响声,怕影响下面的叔叔婶子安眠。
    下面的叔叔婶子刚睡下就能传出俩人不大不小的鼾声。虽说是暗夜,拉上窗帘关了灯,屋里漆黑一片,但月光明亮的日子里,秀儿年轻的眼睛还是能从吊铺的窗玻璃上影绰绰地看清下面床上叔叔婶子的卧姿睡态。在乡下农村房间多,秀儿自己一间屋,她还从没见过两口子睡在一张床上的情景。秀儿小时候跟父母睡在一起时,自己还不懂事儿。现在十七岁了,早已有了知觉,对下面两口子的动静自然有好奇心。但秀儿乍来住下时,一连十来天没听见看见什么动静。两口子躺下就睡,自己身边的表妹也早已进入梦乡,就剩了她一个人傻愣着。她曾下意识地想叔叔婶子挺老实呀!虽然她还没见过不老实是什么样,但知觉告诉她,两口子晚上是应该有事儿的。
    其实,她并不知道婶子没了子宫绝了性趣儿。这十来天的没动静儿,是叔叔上个憋满了发泄日和下个憋满了发泄日中间的空当儿。
    这十来天过去后,叔叔的这下个憋满发泄日来到时,终于让秀儿知道了。那天夜里,事先也没有什么征兆和异样。表妹和秀儿与往常一样先爬上吊铺,而后下面的叔叔婶子才宽衣解带钻进被窝,俩人各盖一条被子,各睡各的。秀儿躺下照例傻愣个把钟头,正当她听着表妹轻缓的鼻息和下面叔叔婶子的鼾声,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似乎没多大一会儿,她被一阵异样的声音又唤醒了。
    那声音很怪异,是秀儿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见过的。这声音的怪异在于从耳朵听进来后,竟引起心脏加快心绪紧张,并诱惑你想探明究竟?
    秀儿轻轻地将脑袋从枕头上翘起来,悄悄探贴到吊铺的玻璃窗上,借着屋外透进来的月光,秀儿清晰地扫描到下面床上被子下两个人形的包变成了一个。那怪异的声音就是从这个包里传出的。知觉告诉秀儿这一个包和怪异的声音,就是叔叔婶子做为夫妻间的动静了。意识到这个意思时,她的心儿像兔子受到惊吓窜跑一样,猛地剧烈跳了几下。昏暗中她的秀脸腾地一下子红了。就在脸刚一粘枕头,敏感的耳朵听见下面轻声说了句:
    “你轻点儿,上边有人……”
    是婶子的声音,语调很冷静地带着埋怨,不像是夫妻的一方,倒像是旁观的局外人说的。
    “……怕啥呀……都……都睡着了。”
    是叔叔,边喘息着边吭哧着说,说完,似乎更加用力了。
    秀儿瞅瞅身边仍在酣睡的表妹后,又把头翘移到了玻璃窗上。刚瞧上一眼,秀儿的心就像被一只粗暴的大手猛地抓住一样,拘紧着悬了起来。想逃出那手但又挣扎不出来,已被提到了嗓子眼儿处。下面换了另一幕:盖在那个包上的被掀开了,叔叔呈一个硕大的白条子压在婶子身上,两只胳膊搂着婶子肥硕的下身和两条大腿,正有节奏地扇动着。
    秀儿看得有点儿眩晕。
    叔叔在上边紧张地忙乎着,喘息声比先前粗大了。还带上了低沉用力的哼叫。喘息哼叫和叔叔下身的动作带出的比先前扩大了的怪异声,冲击的秀儿不能自制。她的一只纤手不自觉地伸向了自己的下部……
    真怪!婶子在下边像死人一样,叔叔却一反平时的样子,像换了一个人……
    就在这当儿,叔叔在加剧了一阵动作后,猛烈低沉地怪叫了一声,然后瘫在了婶子的身上。
    这最后一幕又让秀儿的心一阵滚烫。同时,那只纤手摆弄的下身儿处传来一阵从没有体验过的快感。随后,秀儿也仰躺瘫在了枕上。
    自这次之后,秀儿竟盼着有下一次了。这种潜意识的心思,使她每晚上床后的待眠时间更长了。她希望那种惊心动魄的场景尽快出现。按她思忖,夫妻间的这种事儿,应该天天都有。当然这是她没有性知识的瞎想,她哪里知道人到中年的叔婶早没有了那种如狼似虎的精力。更不知因为婶子切除了子宫,俩人对性事都感到了味同嚼蜡,连正常的三天两头一次都做不出来了。这样,任凭秀儿如何渴盼,那令她兴奋的场景就是不出现。这让秀儿心底里有点儿发急,有时就像掉了魂儿似的,白天干着干着活儿就突然发起呆来。叔叔那硕大赤条的肉体常在她眼前晃动,他在婶子身上让人眼热心跳的动作,随时想起来都让她的心儿不可抑制地躁动。这成了无所事事的秀儿这段日子的心事了。
    在这焦灼的渴盼中又过了十来天,秀儿终于等来了第二次。下面床上如期再现,上面吊铺上的秀儿也重温快感。似乎快感度要比第一次来得还要强烈,许是渴盼久了,压抑后的释放更感痛快。而且,这第二次过程中秀儿的心理感应和获得快感前自己抚弄的动作,老马识途地和上次一样,甚至更加熟练。
    秀儿在叔叔家住下的四个月里,这事儿就有了七八次了。这七八次下来后,这事儿悄然地成了秀儿一种不能没有的生理体验和生活内容了。到四个月后,正是学生放暑假的日子,衣大屁股的娘家不像她婆家离着远,就在城东郊区一个叫城高子的地方。这个地方既种大田也种蔬菜,蔬菜也主要是白菜、土豆、供应城里市民过冬。衣大屁股的母亲过世不在了,父亲和哥哥住在一起,离着虽然不远,但衣大屁股家里拖儿带女的事儿多,也很少回去,只每年的暑期和春节时回去看看老爹。但从不常住,三两天就回来了。每次回去都带着孩子,有时俩个都带着。孩子去就是奔着啃苞米香瓜。在城里吃惯了窝头大饼子,这些都是新鲜玩艺儿。
    这次回去只领了小女儿,两个儿子都大了,对乡下的兴趣儿也淡了。主要还是因为要伺候父亲,父亲前些日子帮着哥哥挖菜窖时把腿摔骨折了。本来哥哥不让他下窖动手挖,但父亲闲不住,趁哥哥下地了,自己下窖挖起来,头晌他挖了一气儿没啥事儿。过晌儿,吃完了饭,老爷子喝了几口烧酒,蹬着梯子往窖里下时,一个梯子横蹬儿断了,咕咚一下子,老爷子掉了下去,右腿砸在下面的梯子横蹬儿上,上身跌在地上,腿还别挂在梯子横蹬儿间,把小腿骨弄断了。
    父亲卧床不起,地里正是大忙季节,哥嫂没工夫伺候,衣大屁股心疼老爹,请了假,带上小女儿回去伺候老爹,这一住就是半个月。
    衣大屁股下屯时,正是衣占青下个憋满发泄日到来的时候,衣大屁股却走了,而且走的日子还挺长,是他俩口子头一回分开这么长的时间。这下子把个衣占青憋得迷勒魔勒的。
    衣大屁股在家时,衣占青上床躺下就能睡着,睡醒一觉后起来精力充沛地在衣大屁股身上用劲儿。现在衣大屁股不在身边了,这股劲儿没地方使,就觉着空落落的。躺下也睡不着了,翻来覆去地在床上瞎折腾。
    衣占青在下面折腾,秀儿看在眼里,她知道叔叔为啥折腾,婶子不在,叔叔没地儿撒火了。叔叔到了撒火的日子了,叔叔在婶子身上撒火的时候也是自己痛快的时候。所以,隐隐之中秀儿看着叔叔着急,自己也有点儿急,盼着叔叔在婶子身上那荡人的动作重现。一来二去,这种渴盼有一阵子使秀儿产生了一种错觉,叔叔身子下面压着的婶子变成了自己。她假设着自己换下婶子被叔叔撮弄的感觉,想象着叔叔进入了自己的身子里了,她不自觉地心旌摇荡起来,并立刻想到了自己用手抚弄的快感。突然,她感到脸红起来,那是自己的亲叔叔呀!你怎么能这么想?一个姑娘家竟如此想入非非?你真是不要脸!但体内好像还有一个秀儿,在执着地不管不顾地顺着这邪性的想法,像撒了缰的野马狂奔下去。
    以往,秀儿上了吊铺,夜里不起夜。这会儿不知为何?她竟盼着自己起夜。而且想好了,要穿这三角裤衩下去,上身就穿个在被窝里穿的背心,不披外衣。
    开始秀儿只是这么胡思乱想,并没有这么去做。但过了两三天后,她开始有所动作了。在临上吊铺睡觉时,她有意地猛劲儿喝水,连喝了三杯水,灌的肚子都鼓了起来。待上了吊铺躺下没个把钟头,就内急起来。
    这会儿,衣占青折腾够了刚睡过去。秀儿骨碌一下子爬起来摸到吊铺出口这儿,下面漆黑看不清梯子,因为电灯开关在下面,尿来的急,秀儿也不管叔叔已睡过去了,只好硬着头皮喊叔叔开灯。
    衣占青好不容易刚入眠,让秀儿一叫过来,心里有点儿不高兴。懒洋洋地爬起来开了灯,心里嘀咕:以前也不起夜,现在咋尿多起来啦?他有点儿烦地本来想倒头再睡,可随着侄女踩梯子下吊铺的声响,她看见一团雪白的肉***东西从吊铺上飘了下来。他睡眼惺忪的眼神儿立时来了精神,猛眨了几下眼皮后他看清了,那是只穿了背心和三角裤衩,露着两只白嫩的膀子,半截子xiong脯和带着半拉屁股的两条大腿,在灯光下晃出来的侄女的半裸的身子。
    衣占青看呆了!
    秀儿的身子和老婆的身子一比,简直一个天仙,一个老母猪啊!秀儿没有肚子,细腰的下面是好看的凸出来的臀部曲线和修长的大腿。细腰上面又是凸出来的酥xiong,两只发育很好的ru房露着上半截儿,下梯子时上下乱窜,让衣占青的心也突突地乱蹦起来。
    秀儿的眼角已扫见了叔叔的神态和姿势的变化了。她知道叔叔正支了身子抬着半截身子,瞠着大眼看着自己的身子。她觉得叔叔的眼光火辣辣的,身上有种灼热感。她的心也发烫起来,意识里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她抑制不住自己,那匹野马的缰绳她有点抓不住,直往外挣。她知道这样不好,但这尿我得去撒呀!撒了尿就赶快上去!
    下了梯子穿上鞋,秀儿突突地就奔了外间厨房的泔水桶。红楼里的人家都是用泔水桶当夜壶,夜里尿了,早上拎出来倒进泔水窖子里,这有点儿像上海人家的马桶。不同的是,上海的马桶是竹桶或木桶,上海人早上倒掉后刷马桶,而这儿的是铁桶,倒掉后不刷。
    来到泔水桶这儿,内急的秀儿顾不得从未在叔叔眼皮低下撒尿的窘迫了,急三火四地褪下三角裤衩儿,撅起屁股翘在那很高的泔水桶上,哗啦啦地就撒起来。
    半支着身子发愣的衣占青,让这哗啦啦的尿声惊回了神儿,他突然有点儿窘,觉出当叔叔的这么窥视侄女的身子不好。他忽然一下子倒在枕头上,想收起刚才那灼心灼身的念头,可秀儿那丰满性感的肉身子的影像就是挥之不去,且秀儿那哗啦啦的尿声很长,没完没了地在响着。这又让他从尿声联想到尿线,从尿线又联想到排尿的地方——他想到了秀儿的隐秘处,他立时不能自制的燥热起来,他的手不自觉地伸到裆部,抓住了已经硬邦邦的那东西,脑子突生出了一个想法:我也去撒尿!他下地穿上鞋子,似乎心里像烧酒浇了似的热灼了一下,稍微一迟疑后,他就那么光着上身,下身只穿着个大裤衩子奔进了厨房。
    厨房里有灯,秀儿没开,借着间壁墙上透亮的窗子露过来的大屋里的灯光行方便。这泡尿很长,她正尿到快完时,听到屋里叔叔下地穿鞋奔出来的脚步声,她心里纳闷儿:叔叔这会儿出来干吗?正想着,叔叔这时已来到了厨房,并且啪地一声打开了厨房的灯。秀儿心里一惊,还剩点儿尿没尿完呢!她想站起来,刚一站起,见叔叔已来到对面儿,正好让叔叔看见了下身,便急着往上提三角裤衩,心急,一下子没提起来,一侧高一侧低地卡绷在她那两条雪白丰满的大腿根部。雪白的大腿之间闪露出黑黢黢的一片。秀儿惊在那儿不会动了。衣占青两眼直勾勾地盯牢秀儿那圆润和白中有黑的下身儿也怔那了。时间过了有二三秒钟,秀儿觉得很长了,衣占青觉得很短。还是秀儿挣脱了麻木,重又动作起来往上提裤衩儿。可是没想到的是,叔叔也突然动作起来,比她还迅速,像恶狼一样,忽地一下子扑了过来,右手伸进了秀儿两条大腿之间,左手和胳膊搂住秀儿的后脊背,右手往上一提,兜起秀儿把她提抱在了怀里,快步冲进了里屋,把秀儿扔在了他和衣大屁股的床上,秀儿压低声儿急促地喊:
    “你……你要干什么?”
    衣占青哪顾得她喊什么,像红了眼的恶狼,回身快速关了屋门,然后几乎是一步穿到了床上,急不可耐地压在了秀儿的身上。两只大手粗暴地抓住了秀儿那对丰盈的奶子,往起一掬,大嘴巴就一阵猛烈的吸吮。秀儿像被挑到了半空一样,悬着声儿哼叫起来。像鲨鱼闻到了腥味儿,衣占青呼哧哧地喘着粗气,三两把就扒掉了秀儿的三角裤衩,“这三角裤衩还是你姑娘给我的哪!”被扒掉的那一刹那,秀儿竟还蹦出了这个念头。
    “不……不行……不行……”
    “……行……行……别人不知道……”
    “不……我是你的侄女……”
    没等她的话说完,衣占青已野蛮地进入了她的体内。她的身子猛地一紧缩,她没说出来的后半截子话卡断了。
    进入的那一刹那,秀儿的脑子轰的一下子:完了……
    但这个念头很短暂,很快被急于想代替婶子让叔叔压在身子底下的那个秀儿占了上风。并且那个秀儿已经很快捕捉到了从叔叔进入的下身处传导来的快感。随之那缰绳撒开了,野马跑进了欲望燃烧的荒原,尽情地驰骋起来。
    一股殷红的鲜血溅了出来,渍红了床单,房间里弥散着淡淡的血腥味儿。这些并没有唤起衣占青的怜香惜玉,反刺激的他猛烈地动作起来。
    当他进入秀儿体内,向他的大脑传递来从没体验过的柔软弹性肉嫩和强烈快意感的信息后,强烈占有欲的冲击波,突然降到了波底,发热的冲动让位给了稍微清醒的意识:
    “这让人知道了可就完了……”
    但他那在秀儿体内的敏感部分对秀儿肉体的感应,让他舍不掉这无处可得的美味儿。像沾染毒瘾一样,很快成为了他体内的一种无法抗拒的嗜好。于是,第二波强烈占有欲的冲击波,很快以淹没和冲决一切的气势,从波底腾起,并且少了第一波的慌乱和孟浪,多了品味式的享受。
    当衣占青怪叫着瘫在秀儿身上时,秀儿也紧紧地抱住了衣占青。
    这一夜,秀儿没再上吊铺。而且自此到衣大屁股从乡下回来,都没再上吊铺,天天和衣占青睡在一起。俩人进入一种胶着状态,衣占青更是达到疯狂的程度。天色一黑,就急不可待地要拥着秀儿上床。白天也无心思上班干活,有时瞄着俩儿子不在家,从班上溜回来,大白天就把秀儿按在床上剥了一阵狂欢。
    夜里更是不让秀儿闲着。往往刚从秀儿身上下来,仅眯了个把钟头,就又骑了上去。还把秀儿颠过来倒过去地摆出各种姿势。
    就这样每天都是暴风骤雨的夜,一周下来俩人都明显地黑瘦了。
    这种持续性的狂乱,直到衣大屁股从乡下回来时才结束。
    欢乐时光过的快,衣大屁股刚走的头两天,衣占青迷勒魔勒时度日如年,搞上秀儿后,又觉得日子过得飞快。衣大屁股回来的当天,因为事先不知道,衣占青和秀儿只顾欢娱,并没有约定待衣大屁股回来时咋办。衣大屁股是中午回来的,衣占青中午回来吃饭本来还想和秀儿上床消把魂,见媳妇突然回来了,非常失望。表面上立刻恢复到了衣大屁股没下屯前的状态。秀儿的状态,衣占青开始担心她露出马脚,后悔只顾了享乐忘了叮嘱她了。可偷眼观瞧,秀儿竟也老练的像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似的,忙她原来忙的活儿。到了晚上,依旧是秀儿和表妹先爬上吊铺,然后衣占青和衣大屁股才脱衣钻进被窝儿。
    衣大屁股虽然淡漠了性欲,可离家这半个月头一次和丈夫分开这么长时间,心里也有点儿想念衣占青。想到这么长时间丈夫也早憋得不行了,钻进被窝儿后,她原以为衣占青会扑过来享用她,所以,就忍着想去抚摸衣占青的念想,不动声色地躺在那。可躺了半天也不见丈夫动作。莫不是要依原来的老做法,先睡一觉儿?不对!衣占青虽然躺在那没动静,但他没睡过去。
    衣大屁股不再矜持了,她探出上身,掀起丈夫的被头,将右臂搭搂住衣占青的xiong脖颈。她以为衣占青会就势将她搂进他的被窝儿,但衣占青没动。衣大屁股稍一纳闷,也没多想,又一鼓涌她的肥硕的下身,就滚进了衣占青的被窝儿。
    钻进来这一瞬和张嘴说话这一吸气,衣大屁股嗅到了一股少女的体味儿,这味儿虽然很淡,只是隐隐的和丈夫的体味儿混合在一起,但衣大屁股还是分辨出来了。她熟悉女儿的体味儿,知道少女体味的特点,不像岁数一大把的妇人有异味儿,而是散发着新鲜肉体的馨香。
    莫非是秀儿钻进了丈夫的被窝儿?不能吧?她们可是亲叔侄呀!可是这味儿?还有他和秀儿好像都瘦了一圈儿……更反常的是,他竟然对我的身子不理不睬的。
    “我……我有点儿累,今天活儿干得太多了。”
    衣占青沉了好一会儿才接上刚才衣大屁股的问话。他心里的确对衣大屁股没有了兴趣,反差太大了!秀儿的身子那么鲜美,而老婆的身子肥肥囔囔的让他反感。他没有丝毫的冲动。心中和体感却在回味昨天夜里拥揽抚弄秀儿肉体的滋味儿。虽然,老婆自乡下返回重又把他从乱伦的狂野中拉回到了以往的现实,意味着短暂的欢娱该结束了,现实的清醒让他意味到了罪恶感。但对秀儿近在咫尺不能得的渴望却压倒了这罪恶感,这使他只是表面的暂时的收敛,内心在想着伺机能与秀儿再行交欢。
    因为从来都是衣占青主动的,衣大屁股这少有的先动情意,换来的却是推托,这可是重来没有过的!他肯定有事儿了!
    衣大屁股心里对此已然认定七八分了。衣大屁股把胳膊抽回来,她这么一抽,衣占青似乎觉出自己这样不妥,他向衣大屁股这边侧过身,手臂搂住了她。衣大屁股并没迎合他,也侧过身去,给了他一个后脊背,把他的手臂甩了下去。衣占青没再动。这一夜,俩人都朦朦胧胧地没睡实。
    吊铺上的秀儿也不平静。婶子的返回也让她从狂乱中清醒了过来。她担心婶子发现她和叔叔的奸情,那样婶子会大骂她一顿,把她赶走。说不准还会写信告诉父母,即使不告诉父母,我也在这待不下去了,那样我的希望和开始的用心就白费了。婶子回来后她担心叔叔仍然放肆地对她动手动脚,但叔叔很收敛,让她放下心来。她自己也尽量装作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晚间上了吊铺,静躺下后,她的脑子也忍不住想昨夜以前和叔叔狂乱的一幕幕。被叔叔摆弄身子的眩晕迷乱和快感,她的皮肤细胞和体内仍都清晰可感,像海水拍打海岸一样,激荡那颗初尝欲果的年轻的心不能自己。
    衣大屁股从乡下回来的那一刻,衣占青在惊吓中,意识里还下决心痛改前非,怕老婆察觉事情败露。可几天下来,体内对秀儿的饥渴,就把这种怕丑事败露的胆怯驱赶得云消雾散,满脑子想的就是等待和寻找机会与秀儿再共浴爱河。
    暑假结束,孩子上学,机会终于来了。开学头一天,衣占青就忍不住趁老婆上班孩子上学都不在家,工作时间就火烧火燎地窜回家,急不可奈地抱住了秀儿。
    “不行!不行!不能再这样了,让婶婶知道了就完了……”秀儿开始还企图挣脱,但禁不住衣占青的大手和热嘴的揉搓,几下子身子就瘫软起来,并开始迎合衣占青的动作。
    由于分开太久又重新相聚的缘故,这次的交媾,让他俩品尝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快感。这快感强烈的程度,冲击的俩人完事儿后还紧紧地相拥不愿松开对方,仍甜蜜地亲吻,把丑事败露的恐惧早抛到了脑后。
    第二天,衣占青又在同样的时间从班上溜回家里,正当俩人像蛇一样扭缠在一起寻觅和品味昨日那令心灵震颤的快感时,衣大屁股突然出现在了他俩眼前。
    “啊……”
    衣占青和秀儿发现时,衣大屁股已在他俩跟前怒目圆睁,红头胀脸地站了有几秒钟了。他俩不是好动静地怪叫了一声,忙不迭地起身穿衣。
    “衣占青!你个畜生!你亲侄女你也敢干?”
    衣大屁股脸憋的通红,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是蹦着高说出来的。
    扑通!秀儿吓得给婶子跪下了,抽泣着向怒不可遏的婶子求饶。
    衣占青呆若木**,瘫坐在床边,脸青一块紫一块的,嘴里不停地嗫嚅着:
    “完了……完了……”
    看着秀儿那鲜嫩的肉体和相比之下自己那丑陋的囊囊膪的身子,想着丈夫对她已毫无兴趣,全身心地扑在秀儿的身上,衣大屁股突然绝望地嚎啕起来。先是干号了两声,听见自己的声音又想到伤心委屈处,就连声带泪地真哭起来,然后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两手拍打着劈伸着的肥短罗圈儿腿,嘴里数落着:
    “天哪!这可怎么过呀!呜……”
    她一边哭一边用眼睛余光看着衣占青和秀儿的反应,她心底里想的是要把秀儿哭回老家去。
    她这一号,衣占青更慌了,他怕她把邻居哭来,那样丑事可就外扬了。
    扑通一声,衣占青也给衣大屁股跪下了。像淘气的孩子闯了祸似的告饶说:
    “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婶子……再不会有这事儿了……”秀儿头也不敢抬喃喃地说。
    “谁知道你们呀!我能整天看着你们呀!不行!秀儿,你还是回你的家吧!”
    “婶子……你饶了我吧!我不会那样了,你别撵我回去……”
    衣大屁股又拍了两下大腿号了起来。
    嗵嗵几声脚步和开门关门声,随后声到人到。
    “妈!我回来了……”
    小女儿几步闯进了屋,看见表姐和爸爸跪在妈妈面前,妈妈哭天抹泪地坐在地板上,小女儿惊呆了:
    “妈!爸!你们这是咋的了?妈……爸……”
    小女儿的话音儿也带着哭腔,这阵势把她吓坏了。
    小女儿的突然出现和反应,把衣大屁股和衣占青吓了一跳,这事儿不能对女儿有影响,俩人像突然断了电的机床立刻停止了运转,收起刚才还呼天抢地的表情和动作,动作失调而滑稽地从地上爬起来,进入一种没事人儿的状态对女儿说:
    “没事儿!没事儿!”
    秀儿也跟着爬起来,低头钻进厨房忙乎饭去了。
    小女儿满脸狐疑,突然改变了的场景和又恢复了的常态,让她有些云山雾罩。爸爸妈妈还有表姐刚才那奇异可怕的表情姿势,分明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对!出什么事啦?你们瞒着我!”
    “没事儿!没事儿!”衣大屁股搂住了女儿,连哄带嚷嚷地帮她摘下书包,转移她的注意力。
    衣占青人虽然改变了刚才那异常的状态,但情绪并没有从异常的恐慌中挣脱出来,平静地去应对女儿。他在原地踅踅地转了两转。然后,走出了家门。
    衣占青出去时,衣大屁股在安抚女儿,对他的走也没往心里去。到秀儿把饭做好端上来,两个儿子也放学回来了,全家要吃饭了,衣占青也没回来。孩子们要等爸爸一起吃,尤其是小女儿,她心里知道爸爸是有心事走的。可等了半天也没回来,衣大屁股就张罗着说不等了,秀儿和小女儿说那就给他留出来吧!大家这才动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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