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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5
    ☆、70书房,亦尽兴
    田甜双脚着地,两手被迫撑在桌沿,然而前xiong却被严序紧握着,借力扳着她的上身朝后仰。田甜暗骂,幸亏自己腰肢不算硬,不然死在他手下也说不定。
    心中暗恨还未消退,男人突然自身后刺入,彻底而又狠辣。
    田甜被这突如其来的进入不清道不明的感受,最后她只好紧紧抓住男人的胳膊。
    严序微停动作,看她:“真的不要了?”
    田甜xiong口起伏,吞了吞口水,摇头:“要……要……”她不是想让他停下来,只是……她需要一个缓解和发泄的出口。
    严序轻笑,狂风骤雨再次袭向田甜。看着身下女人意乱情迷,严序想,她的快乐,才是他的快乐……
    所以,就算听到了门外响起的敲门声,也不可以停歇,更不需要停歇。
    爱,要做的尽兴,才算没有亵渎这自然界最高尚的行为。
    田甜的意识开始些微涣散,尖叫一声高过一声,就在她阖上眼疯狂地感受欲`仙欲`死的快感之时,就在田甜觉得自己快要到达极乐的癫疯之时,严序突然慢慢停下动作,翻身坐起,抱着田甜在自己腿上。
    田甜一下子从云端跌落谷底,她慌乱地睁开眼,不明所以地看着严序。男人低眉,示意她主动一点。
    田甜喘了几口气,好不容易从方才的沉沦中恢复神智。她别过脸,气哼哼地撅起嘴,她才不要这么……骚。但无奈离高`潮仅有一步之遥的她早已饥`渴难耐,最后只好吻上严序的唇。
    既然她的身下得不到满足,那么只有勉强从嘴巴里得到补偿了。
    严序无奈,也不忍再这么折磨她,便不等她的主动,两手握住她的腰,抬起,按下。
    田甜顿时在他身上挣扎,两手不断拍打着他的肩:“不要!你放我下去!”
    她的口是心非,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下去?是像这样吗?”严序扬了扬眉,随即又抬起她的腰,然后再狠狠放下来。重力缘故,加上他同时挺起自己的腰,恰好碰触到她的那一点,田甜顿时高扬起脖子,难耐地长吟出声,整个身子也开始微颤。
    严序低笑,再次不厌其烦地重复着方才的动作,直到把身上的小丫头捣`弄到连喘息的力气都不剩,软绵绵地趴在严序肩上气若游丝时,才勉强停下来。
    彼时,他的额间,竟也密着一层细汗。
    趴在严序肩头的田甜一肚子怨气,太憋屈,做`爱做`爱,因为爱而做,做是为了爱,可是他们这般,哪里有爱?分明是他一个人的战场,她只不过是配合着他完成一连串的攻陷与占领罢了。
    况且,凭什么受苦受难受虐的一直都是她?凭什么他可以在她快要攀上着,他从裤兜掏出首饰盒,正欲单膝下跪,却被田甜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给喝住。
    这回轮到严序懵了,什么状况?再转眼,却见田甜蹲到角落,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严序狐疑着走过来,蹲到田甜跟前:“怎么了这是?”
    田甜抽抽搭搭的:“你见过哪个女人是一`丝`不`挂地被求婚的?”
    严序勾唇:“光和不光都是形式,重要的是内容。”顿了顿,严序叹口气:“好,我陪你。”
    三秒后,他刚穿好没有几分钟的衣服,再次被褪尽。
    活体大卫面不改色地拿出戒指,单膝下跪:“田甜,嫁给我。”说得郑重其事,深情款款。
    田甜险些被噎死,妈的,这货真是越来越无耻,越来越骚包到天下无敌了……
    鉴于戒指太好看,钻石又太大颗,向来不知浪费为何物的田甜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其实田甜知道,她早都已经答应他的求婚了,这一回,只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形式还真够独特的,或许他们就是……活生生的亚当和夏娃?
    无名指上多了东西并不等于身上多了件遮羞布,于是夏娃同志看了眼能晃瞎人眼的钻戒后,便及时从喜悦中抽回神智,眼睛偷瞄躺在地上的严序的衣物,再用余光扫过严序。
    很好,他还沉浸在成功求婚的激动兴奋中无法自拔,很好很好……田甜默念,3——2——1——go!
    田甜一个饿虎扑食,火速抓起严序的衣服就往身上套,套好之后又抓起他的裤子,后来想想他的上衣对她来说已经够长了,他的裤子不穿也罢。于是,心慈面善的田甜把严序的裤子——
    围到了腰上。
    下一秒,忽视掉严序在她的身后哀嚎,夺门而出。
    田甜正想狞笑着报复成功,却再一次傻了眼。门外,塑像一般站着一个人——
    秦韶飞?
    田甜怔了一瞬后,却突然想松口气,还好不是被长辈看到。再定睛,却见秦韶飞的身后还有两尊塑像……严奶奶和……严母?!
    田甜顿时石化了,凌乱了,她觉得自己可以去死了。
    书房里传来沉稳的一声:“奶奶,妈,韶飞,什么事?”
    田甜惊愕回头,却见严序裸着上身呈伏案工作状,而大卫的□……被写字台挡住了,只露一截小腿。
    严序清咳一声:“有些工作要忙,韶飞,帮我把门关一下。”
    秦韶飞干笑,挪两步关上书房的门,然后冲两位长辈微笑,点头,鞠躬,火速尿遁。
    剩下的四双眼,两两互对。
    田甜道行不深,自然无法达到书房里那个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境界,她小腿抖的都快颤崩了,在严家女人的眼皮子地下公然强`暴严家男丁,现在还穿着男丁的衣服到处招摇?
    罪不可恕。
    田甜自知自己做了不该做的,至少表面上看如此,她便决定自首,然后承认个错误,泪流满面一回,或许能保得一条小命,留在日后爆某人的菊。
    ☆、72火力,与对决
    田甜正在打腹稿,琢磨着到底该如何声泪俱下地请罪,最后她张了张嘴,正准备来出苦情戏,却见严奶奶拐上严母的胳膊:“我说四儿媳妇啊,那么多人都在客厅等着你呢,别在这磨蹭了。”
    严母拍了拍严***手:“妈,急什么,我儿子还没下去呢。”说罢,上前一步对着田甜。
    田甜顿觉泰山压,只是“呼啦”一下把门全部推开……
    ******
    田甜是被严母陪同着去的浴室,而后严母又送过来一套全新的家居服,并告诉她洗浴用品都放在哪里。
    田甜的心境还未平静,她只好频频点头,最后连声道谢,给严母送了出去。
    倾斜而下的水流里,田甜只觉得大脑空白,刚刚发生的一切,惊悚,太惊悚了——
    继大卫曝光于亲生母亲和亲***眼前之后,严母的第一反应就是安抚着严奶奶回房休息,然后再异常温柔地带着田甜来浴室洗澡,其前后态度的转变,让田甜心悸。
    至于大卫那边的情况……田甜叹气,自求多福吧……
    洗好澡出来,田甜猫着腰想要找个没人的房间躲起来,寻了半天不是有老女人在聊天,就是几个老男人凑一起打麻将。
    拐了个角,田甜敲了敲最后一个屋子的门,真好,没人应,于是推门而入……
    “啊——”
    “啊——”
    两个女人的尖叫。一个是田甜的,另一个是……
    浑身光溜溜的秦韶飞的。
    田甜一眼就看出来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深知好奇害死猫的道理,她并不打算知道男主角是谁。于是田甜转身,正欲逃离现场,却听秦韶飞歇斯底里地喊:“臭流氓!你不是说你锁好门了吗!”
    田甜步子一怔,继续逃,却听身后响起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韶飞,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唉?田甜脑子里打了个问号,这个声音……跟叶总的好像啊……终是没跟她没关系?”顿了顿,严母缓了缓声色:“严序,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八。”
    “虚岁!”
    “三十。”
    严母上身前倾,点点严序的肩:“你还知道你今年三十了啊,我问你,你是想三十几还是四十几当爸,嗯?”
    严序也有点被说的摸不着头脑:“不是,妈,这不着边儿的事儿,您说这个做什么……”
    “怎么不着边儿了!人家任以行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老婆都已经怀孕了!我告诉你,两年之内,我要见孙子!”
    严序急了:“妈,田甜现在才二十,还在上学。”
    严母冷哼一声,低眉盯着严序手上的戒指,再回想方才在田甜手上看到的……
    良久,严母抬起头直视严序的眼:“她不已经是你的未婚妻了么,生个孩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难道……你是想让别的女人跟你结婚?倒也可以,反正现在愿意给你生孩子的大家闺秀……都排着大长队呢。”
    ☆、73公事,太紧急
    严母的生日宴在傍晚落幕,之前席间,严序和叶寒面色均有点难看,而秦韶飞则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田甜知晓这个中缘由,更觉得对不住大家,是她害严序变成活体大卫在亲妈亲奶面前丢脸,也是她害叶总和秦总监偷行人间乐事被打断……
    田甜心中有愧,于是散席后,她蹭在大卫屁股后面跟着他回了家。
    从路上到进了家门,严序一直沉默不语,田甜几次开口想要谈谈今天的事,都被严序的冷面退了回来,而他的眉头似乎也一直皱着。
    田甜慢慢觉出今天自己的霸道夺衣服行径对他的创伤有多大,便继续耐着性子,小猫一样乖巧娇柔起来,对大卫的冰山脸视而不见,愣是死乞白赖地爬上了他的床。
    她知道,这错,今天必须承认,不然隔了夜,这厮为了报复她,还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至于他原不原谅,就是他的xiong襟问题了。
    严序背对她睡,呼吸平稳。田甜挪了挪,脑袋探过去,贴着严序的耳,轻声说:“亲爱的,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男人依旧睡相平稳。
    田甜拧眉,想了想,探手覆上严序的脸,轻轻摩挲:“亲爱的,我知道我错了,你不生气了好不好……”
    男人继续睡,连眼皮都不带动一下。
    田甜彻底没辙,翻身躺回来,挫败地眼一闭,爱咋咋地,睡觉。
    ……睡不着。
    田甜睁开眼,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这心里有愧的滋味,还真不好受。
    田甜翻了个身,或许严序现在正在梦里狠狠地打她骂她掐她吧,试想一下,如果是她被严序害,赤身裸`体地被田大壮和她爷爷以及叶寒看了个精光,会作何反应?
    田甜撇嘴,嗯,切了他的弟弟以泄愤。
    田甜吓得浑身抖了三抖,如此一想,现在严序对她的恨意,估计是罄竹难书了吧……田甜自知是她有错在先,便决定继续认错。她相信,就算他睡着了听不到,她的诚意也会感动上天的。
    再或许,他在梦里也能感受得到不是?
    于是,田甜再次挪过去,钻进严序的被子里,从后搂上他的腰,身子紧紧贴着他的背:“亲爱的,我今天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是我知道我这种不计后果的行为给你带来了多大的伤害。也许你还会生我的气,可是我只求你,千万不要丢下我,千万不要从此不理我了。我一直都没跟你说过,其实我……我是爱你的……”
    一直在为严母所说的“两年内见孙子”而纠结惆怅不已的严序,顿时心酥了一片——哪个男人后背贴着两团火球还能不酥?
    严序继续假寐,他知道,这丫头平日极少说真心话,或许这个机会,正可以让他好好听听她的心声。
    而田甜说着说着,竟也真的忘记了自己是在认错,憋在心里好久的话,一点点倾诉出来。
    田甜朝他靠了靠,手臂又搂紧一些:“严序,我知道你对我好,你也认为我什么都是好的,你更向我证明了,我在你的心里永远都是最好的。这些我都知道,我知道你的心意……
    可是,事实毕竟是事实,我怎么都不会有小涂姐的美貌,更不会有秦总监的才华……我虽然答应了你的求婚,可是我还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你,配不上你们严家……
    今天我又犯了错,你可能不知道,你只是稍稍冷淡了我一下子,我心里就特别害怕……我真的怕你有一天嫌弃我了,不爱我了……就像今天这样……那时候我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田甜喃喃自语,严序听得眼角微湿,如果一个女人不是爱你至深,又怎么会敏感脆弱至此?严序动了动身子,翻身过来一把搂紧田甜:“傻丫头,又胡思乱想什么呢。”
    田甜眨了眨眼:“这么说,你不生我气啦?”
    严序刚要开口说“不生气了”,再转念想,现在这丫头乖巧如白兔,这么好的压榨机会若是不加利用的话,对不起他这活体大卫不是?
    男人心中正憋着坏水儿,手机却骤然打破沉寂。严序探手勾过来,接听,脸色顿时一沉,半晌不语。
    收线之后,严序起身:“工作上出了点问题,我得赶去公司一趟。”说着他胡乱穿好衣服,居高临下地看着依旧在床上脸色呆滞的田甜:“早点睡,我一会儿就回来。”
    严序的声色听起来有点急,情绪似乎也更低落了。田甜“嚯”地起身,紧紧抓着严序的手不放:小脸皱成了包子,嘴巴也瘪瘪的:“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严序一怔,随即回身揽住田甜,轻声安抚:“我根本就没生你的气,更不会不理你。田甜乖,好好睡觉,等我回来再好好陪你好不好?这件公事真的很急,我先走了。”
    田甜再次搂紧严序不放:“那我陪你去好不好?我现在不想离开你……”
    严序叹气:“不可以,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给我睡觉。听话。”
    田甜不怎么情愿地点头,但却仍老老实实地躺了下来,目送他离开。田甜心里不是不犯嘀咕的,前阵子严序就以处理公事为由,连续好几天没去学校找她,而今晚,这种“公事”再度袭来。
    公司里真有事?还是根本就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私事?
    严序出了卧室后,田甜一直竖着耳朵听,直到听到大门合上的声音,她迅速掀起被子下床,穿好衣服冲出门,招手拦出租:“师傅,跟上前面那辆。对,就是那辆铁灰色的。”
    出租车一路跟进医院,田甜偷偷摸摸地跟在严序身后进了医院的门,却在该去哪一层的问题上犯了难。显然,她不能跟着严序进同一辆电梯,怎么办?
    田甜挠头,要不……就算了?也许严序真的没有骗她,也许真的是公司里哪个员工受伤了也说不定。
    田甜叹气,抬步欲走,却在听到不远处电梯间传来“叮”的一声响后,顿了步子。鬼使神差的,田甜回身跑到电梯跟前。电梯已经上行,二楼——三楼——
    田甜猛然觉醒,现在是深夜,这个时候并没有多少人走动,所以记下电梯在哪几个楼层停下来,她再有目的地去找,不就行了?
    田甜目不转睛地盯着电梯楼层号,不出她所料,电梯仅在五楼、七楼和八楼停了,而严序以及他要处理的“公事”,就有可能在这三个楼层的某一层中。
    当田甜揣着一颗不安的心踏进电梯按上“5”时,她才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他那么爱她,她却不相信他?
    ☆、74真相,已揭露
    田甜站在八楼的楼梯间,驻足不前。五楼和七楼都找遍了,没有看到严序,十有八九,他就在这一层。
    田甜却没有勇气走进去。
    现在的她,也许还有最有一次的机会。转身,下楼,就当她从来都没有来过,至少她还可以勉强地告诉自己,她相信了他。
    但就好像有着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田甜,还是让她情不自禁地抬起了步子,走进去,挨间病房找。
    她是在走廊里无意中碰见的严序,严序神色匆忙,像是急着出去。两个人四目相对,良久无言。田甜的尴尬之情,根本就敌不过严序脸上的惊愕。
    最后还是严序先开口:“同事病了,需要我留下来陪护。我先送你回去。”他的声色听不出异样,没有丝毫的愠意。
    “谁?”田甜脱口而出,说罢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错上加错,索性继续错到底:“谁病了?”如果真是同事,他刚刚没有必要骗她,现在更没必要瞒着她。
    严序垂眸:“不要问了,你不认识。”
    “同事我怎么会不认识?”田甜皱眉,严序越遮掩,她越觉得蹊跷。
    男人脸色开始变得难看,一手搂过田甜朝外走:“听话,别再问了,以后医院这种地方少来。”
    田甜顿步,死死盯着严序:“你在外面有女人了对不对?”
    严序一怔,被田甜说的莫名其妙,她是怎么能冒出这种怪异想法的?严序苦笑:“田甜,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点,我跟你说了是同事生病,你不相信我?”
    田甜抿了抿嘴,不做声。
    严序见田甜有些被说动了,便趁机赶紧带着她离开,送回家安顿她躺好后,再次出门,将门反锁上,回医院。
    田甜一整晚都没睡好,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他。她想要信,可是为什么她分明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一抹能够让人破碎的绝望,还有一丝道不明的纠结?
    这样的严序,她从来没见过。田甜翻了个身,长叹口气,明天,她一定要再次去这家医院,她要好好地问清楚……
    当晚,严序在医院呆了一整宿,第二天临走前,他犹豫着问出口:“真的……还是不告诉她吗?”
    点头,依旧是点头。
    严序去跟主治医师见了面,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后,他顿觉烦躁,狠狠捶墙。这种一直压抑着的苦楚,谁来替他分担?
    严序拿出手机,拨号,响了很久对方才接。严序情绪不佳,倚在车边抽闷烟:“十分钟后,老地方。”
    叶寒在那头直嚷嚷:“我靠你俩真是一个比一个损,妈的老子正在搞,你他妈打个屁电话啊!”
    严序眉一皱,“你俩”是指谁俩?还未回过味儿来,严序就听电话那头河东狮吼:“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搞’?啊?叶寒你个混蛋你个臭流氓你给我滚!”
    叶寒赶去酒吧的时候,严序已经自己先喝了两杯。严序看着气吼吼地跟过来的秦韶飞,打了个招呼:“没发现啊,嗓音挺洪亮啊。”
    秦韶飞脸一红:“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叶寒舔着脸揽过秦韶飞的肩,凑上她耳边:“小飞飞,刚刚不是让我滚?这会儿怎么又跟来了?”
    秦韶飞脸色骤变,还他一颗大白眼,一手拍走叶寒那张俊美到骚包的脸:“要不是严序说有正经事要商量,我才不会跟你在同一个地方出现。”
    叶寒微微一笑:“好,很好,我记着了。”说罢,收回眼里狡黠的那抹精光,正色看严序:“哥们,出什么事了?”
    严序见这二位终于打够情骂够俏了开始关心他了,便不再浪费任何时间,全盘托出:“田甜已经开始怀疑我了,可是舒阿姨还是不让我说,她甚至以死相逼。”
    叶寒挠了挠头:“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舒阿姨要瞒着田甜,田甜好歹也是她亲生女儿啊……”
    秦韶飞白了叶寒一眼:“你懂什么,你根本就无法体会女人的伟大。”
    叶寒被狠狠噎住,良久,他才梗了梗脖子:“对,我是无法体会你们女人的伟大,因为你根本就不大!”
    秦韶飞的脸“唰”的一下红透了,她气得xiong口起伏:“你个变态!我不大?我看你也没大到哪里去!”
    新一轮的争吵在即,严序无奈清咳:“大哥大姐,你俩就不能忍一会儿?”
    秦韶飞狠狠瞪了叶寒一眼,转脸对着严序:“先不急着告诉田甜,我劝你还是做做舒阿姨的工作,就算她不告诉田甜,她老公总得知情吧?”
    严序灌了口酒:“做工作可以,可是最重要的是时间。”
    叶寒正了正神色,犹豫着问出口:“医生说……还有……多少……”
    “最多一个月。”严序叹气,眼睛微红。
    秦韶飞吸了吸鼻子:“要不……就告诉她吧。”说罢,秦韶飞转脸询问般地看着叶寒。
    叶寒颦眉忖度半晌:“我同意。就算舒阿姨会不高兴,也得告诉田甜。这事田甜总有一天会知道,到时候,她不知道会怎么恨你。”
    严序一直沉默不语,直到桌上的酒都被他喝光了,他才缓缓起身,出了酒吧。
    夜空,黑如墨。好像把那未知的未来,也都染上了压抑的密不透风的浓墨,让人喘息不能。
    严序清楚,是时候告诉田甜了,倒不是因为怕她将来恨自己,而是出于一个为人子女的角度考虑,他觉得,再也不能瞒了。
    严序准备在第二天就带田甜来医院,却不料早上醒来时,身侧空无一人。严序下意识地觉得不妙,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冲出了门。
    直觉告诉他,她应该是去了医院。
    纵然他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舒伶俐的病床前,田甜哭得快要成泪人,任凭医生护士怎么拉她,都拉不走。
    严序走上前,一手握住田甜颤抖的冰凉的手,另一手将她拥进怀里,轻轻安抚:“使劲哭,哭出来就好受了。对不起田甜,是我一直瞒着没有告诉你……”
    田甜在他怀里狠狠摇头,抽抽搭搭地抬起头来,转脸对着半躺在床上的舒伶俐,一字一顿地说:“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75真相,太残酷
    转脸对着半躺在床上的舒伶俐,一字一顿地说:“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严序拍了拍田甜的背:“田甜,不告诉你是我的主意,你千万不要怪舒阿姨,都是我不好……”
    田甜轻笑,怎么可能是他的主意?她了解严序,小事上他或许可以替她做主,但是如此重要的事,他是不会不顾她的感受的。
    田甜吸吸鼻子,走上前几步,直视着舒伶俐的眼:“妈,我只想问你,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做你的女儿?”
    舒伶俐虚弱地扯了扯嘴角:“我的乖女儿,你一直都是妈妈最疼、最爱的乖女儿,妈妈怎么可能……”
    “那你为什么一直瞒着我?”田甜打断舒伶俐的话,声音因为激动而再次高扬:“你不仅瞒着我,还瞒着我爸,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要一声不吭地离开我们?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两个当成你的家人?”
    舒伶俐轻叹口气,别过头,喃喃自语:“是我对不起大壮……田甜,妈妈不告诉你们,就是怕你们伤心难过,这样妈妈心里也不好受……”
    田甜刚刚止住的眼泪再一次决堤,她咧开嘴,边哭边说:“妈妈你好自私!你以为不让我们知道我们就不难过了是不是?你以为你做坏人就可以让我们的生活从此幸福了是不是?妈妈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你怎么可以这样!你……”
    田甜哭到嗓子哑,到了最后话都快说不出来,严序见她情绪太激动,再这么下去也怕舒伶俐吃不消,便上前一步搂着田甜,拍着她的背安抚她:“好了田甜,不哭了,冷静点。你再这样,你妈妈只会更难受。”
    田甜在严序怀里转了个身,把脸埋进严序的怀里。严序分明感觉到自己的xiong口湿润了一大片,身前的小脑袋也一蹭一蹭的。
    他知道,她一直都是这么懂事,告诉她不让她哭,她便努力不哭,可是实在憋不住眼泪,就只能无声地掉泪。
    她的眼泪,一滴一滴都像是跌进了他的心里,让他的心一秒都跟着微润,轻颤。
    田甜很快便抬起头来,抹干净脸上的泪,逼着自己扬了扬嘴角,坐到床边,拉住舒伶俐的手:“妈,对不起,刚刚我不该那么跟你说话。妈,不管怎样,我和我爸都会一直在你身边,你要坚强。”
    而此刻田甜的坚强背后,却一直在憋着眼泪,憋着痛苦。严序看得出来,她憋得有多艰难。这样的田甜,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仿佛一瞬间长大,又仿佛在一瞬间,看到了她最让人疼惜的脆弱。
    田甜从病房出来后,直接去见了舒伶俐的主治医师。田甜开门见山:“医生你好,我是舒伶俐的女儿,我想知道,她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
    医生扶了扶眼睛,抬头看了严序一眼,严序犹豫片刻后点点头。
    医生拿出舒伶俐的病历:“hiv病毒感染,目前全身免疫系统已近衰竭,骨髓细胞大量减少,并发恶性淋巴瘤。”
    田甜忍着声音里的颤抖,继续问:“还能活多久?”
    医生叹口气,从医多年,像这丫头如此冷静坚强的女孩儿,还真不多见,竟让他一度不忍心说出实情。
    见医生吞吞吐吐,田甜厉了厉神色:“病人家属有权知道关于病情的一切。”
    “治疗的太晚了,如果早一点的话……”医生叹了口气:“照目前来看,最多一个月。”
    “就真的没有其他的解救办法了吗?多少钱都可以。”田甜异常冷静。
    医生摇了摇头:“病人在病情爆发期并没有及时就诊,况且一直消极配合,若不出现并发症倒还有点拖延时间的可能,可是现在……能用的药我们都用过了,可并发症接二连三,肺功能日益衰竭,加上淋巴癌……目前根本没有办法……对不起。”
    田甜缓缓点了点头,跟医生道谢,脚步虚浮地出了办公室的门,直到下了楼,来到在一楼大厅的休息椅上坐下来,田甜才卸下一口气,眼角的泪,一同滴落。
    田甜在哭,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也不知道她在为了谁而哭,她只知道,她的眼泪控制不住,她的悲伤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
    严序揽了揽田甜的肩,摩挲着:“大声哭出来吧。”
    田甜埋头进他的怀,哭得昏天暗地。她曾经以为她一生中最痛苦的事便是舒伶俐不要她了,她以为她会带着对舒伶俐的恨走过自己的一生。可是生活里永远有更残酷的在等待着她,现在的她宁愿舒伶俐是个没有丝毫母爱的坏母亲,宁愿是她背叛田大壮,宁愿让她被别人痛恨、唾骂一辈子。
    她真的不想,更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个残酷而冰冷的现实。可是她能逃避么?
    田甜从严序怀里撤出来:“陪我去个地方。”
    ******
    田甜再次回到田家时,田大壮喜出望外,然而看到田甜红肿的双眼时,笑容慢慢凝固。贾臻正在厨房里准备午饭,身后跟着长高了不少的田镇。
    田甜低头笑了笑:“爸,贾阿姨亲自下厨?”
    田大壮诧异,田甜从来都叫贾臻为“贾三儿”,这回竟叫她“贾阿姨”,着实反常。自己的女儿,就算不是天天见,多少也会有些心灵感应。田大壮握住田甜的手:“田甜你告诉爸爸,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田甜看着田大壮沧桑的脸上泛起的惊慌之色,心里揪着疼,她摇了摇头:“没有,爸,我就是想来家看看。”
    贾臻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恰好看见田甜和严序往客厅走,忙叫住他们:“饭刚做好,一起过来吃吧。”
    田甜没有拒绝。
    贾臻对田甜和严序的到来很是高兴,又是布菜又是倒酒,田甜扯着嘴角强迫自己微笑,丝毫不露破绽。
    严序在桌下握了握田甜的手,他知道,她一直在纠结着要不要告诉田大壮。告诉了,田大壮目前的安稳日子势必要起波澜;不告诉,对舒伶俐太不公平,对田大壮亦然。
    贾臻一脸笑意地看着严序和田甜,不停地跟田大壮说:“你看田甜,也算是找到了真正能对她好的人,你也可以放下心了。下一个重点,可就是我们田镇能不能娶到好媳妇了。现在的女孩儿啊,只认识那什么高帅富,所以我说啊,是不是该给田镇也加加行头……上次房展的那个售楼小姐,最近总是给我打电话……”
    田大壮咳了咳,面上露出几许难色,却仍旧勉强着点头应好:“我知道我知道,再等一等,好不好?”
    看着田大壮苍老许多的脸上皱起的纹路,田甜本就堵到发慌的心再次拧起劲儿来。本来她什么都不想说,是因为知道了舒伶俐的真相后,觉得或许应该给田大壮留份安稳平静的生活,自己正在承受的压力和痛苦,或许不应该加在田大壮的身上。他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如果谎言和仇恨可以让他远离痛苦,那么她愿意继续替舒伶俐瞒下去。
    可是现在看看,这贾臻当真的是敛财敛到了让人发指的地步。舒伶俐主动离开这个家,只是不想伤害任何一个家人,并不是要贾臻这种不入流的女人来胡作非为。
    恨意渐次在田甜心里蔓延,她犹豫片刻,终是从严序的掌心里抽出自己的手,起身:“爸,我有话要跟你说。”
    严序轻叹口气,说出来也罢,田大壮也该知情。或许田甜正是因为知道被隐瞒实情的滋味,所以才要这么做。严序掏出根烟来闷闷地抽,此刻还算温馨的家,在下一刻,会变成什么样?
    严序偏头,看着站在阳台上的田甜和田大壮,他看到田大壮惊愕的表情,看到田大壮便便的大腹因为痛苦而颤抖着,看到他一把有一把地抹着脸,似乎脸上的泪,怎么抹都抹不干净……
    田大壮在舒伶俐的床前陪了一天一夜,舒伶俐没有力气说那么多话,田大壮便兀自说给她听。舒伶俐醒着的时候他说,睡着的时候他也说。
    田甜站在病房外往里望,眼泪从来就没有断过。这一刻,他们一家人又是温馨如初,可是这片刻的温暖,到底能维持多久?
    田大壮一整天都不吃不喝,眼睛红了一圈又一圈,仅仅是一晚上的功夫,田大壮的头发里已经夹杂进了几根银丝。
    舒伶俐看着田大壮一夜间愁白了头,心里更痛,几次赶着田大壮回去休息,都被田大壮一口否决。最后舒伶俐把田甜叫过来:“田甜,我好久没有吃到家里饭菜的味道了,你和你爸回家做几道菜带过来,咱们一家三口,在这里吃顿团圆饭,好不好?”
    田甜含泪答应,拖走了田大壮。临出门时,严序和叶寒冲他们点点头:“我俩在这看着,你们放心。”
    田甜和田大壮走以后,严序让叶寒陪着舒伶俐,自己再一次去见了主治医。严序将门关严,压低声音:“医生,还是确定不了染病原因和时间吗?”
    医生紧皱着眉,良久,才长叹口气:“hiv病毒潜伏期很长,加上病人对染病原因一无所知,所以究竟是什么时候感染的,这期间会不会对家人造成伤害,比如会不会通过血液传染等,根本无法确定。”
    严序大口大口地呼吸,手指紧握成拳,为何造化要如此弄人?
    医生拍了拍严序的手背:“既然病人的女儿和丈夫已经知道了,就没有必要躲躲藏藏地取血样了,直接告诉她吧。”
    严序摇头:“不可以,她绝对不可以承受这种煎熬。”
    医生点了点头:“我了解你的心情,可是如果真的为了她好,就应该尽早面对现实。”
    严序良久无语,最后点头,眼眶,早已泛红。
    作者有话要说:请用花花解救我的恶趣味吧……默念一万遍我是亲妈……顶锅盖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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