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细心没人能跟赵怀律比。
昨晚迷醉时说的话他没忘,天刚亮,闻烟开了门,司机小林就站在外面,他将赵怀律送到公司后,马不停蹄的就回来接她。
“闻小姐,赵先生让我送你去医院。”
闻烟不想开口说话。
昨晚嗓子被烫,痛只是一瞬间的,可一整晚过去,烫伤不但没有好,反而更加严重,连吞咽唾液都是痛的。
没有必要再逞强。
她点点头。
跟着小林上车。
她坐在后车厢,偶尔能察觉到小林异样的看她几眼,掺杂着打量,质疑,甚至是好奇,好奇赵怀律一心想要的女人究竟有什么魅力。
事实是她什么魅力都没有。
论漂亮,自然有比她漂亮的,论身材,女人那么多,赵怀律想找,自然找的到更好的,实在没有必要非她不可。
可事实就是如此。
他非她不可。
“你老看我干什么?”闻烟没忍住,用不太友善地语气问了句,因为嗓子太痛,声音几乎是嘶哑着飘出来的。
她本身也不是个好相处的,温和的人。
小林没想到她会这样直白地问出口,当即愣了愣,结巴着开口,“我,我没有啊。”
“我感觉到了。”
“对不起闻小姐。”
“不用对不起,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一直看着我?”
这并不能算是个问题。
小林也不知道该怎么答。
因为好奇?
大概是的。
好奇赵怀律心心念念的女人是什么样的,所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是人之常情,他也没打算撒谎,而是实话实说,“之前我见过您,所以想确认一下您是不是当时的闻小姐而已。”
当时赵怀律将自己的手机落在闻烟那里。
派了司机来取。
想来这个司机就是小林。
那时赵怀律跟柳念念已经宣布离婚,可卢松月还是没放过闻烟,将她单独找出来,警告了一番后才作罢。
那之后,闻烟也是真的以为,她和赵怀律再无可能。
而这一年,也就是偷来的时光而已。
突发奇想,闻烟沉静了声,忍着嗓子中灼烧的疼去询问,“赵怀律对你们好吗?”
在离开前,她先多了解一些他的事情。
话匣子打开。
小林也自然了不少,像在聊天般随意,“好啊,赵先生是最温和的,对我们这些下属都很好,福利也给的很丰厚,我以前跟过不少人,他是最好的。”
答案显而易见。
赵怀律这样的人,对谁能不好。
闻烟默然,忽然觉得,跟他这样的人相爱,一生都值了。
到了医院,小林本想跟着她挂号,可闻烟只想一个人进去,她不知道自己这个情况该挂哪个门诊,在挂号厅前犹豫着。
她挤在熙熙攘攘的人堆里,单独拎出来是那么一个具有攻击性美的女人,可走进人群里,却好像对周围的一切都有些怯。
小林在医院大厅等着,看着闻烟的背影,忽然有些同情她。
这份同情大约是因为知道她是早晚要被抛弃的人。
刚走了神。
肩膀被身后的一只手拍了下。
小林乍然,条件反射转过头,是柳念念,她抱着用保温袋装着的食盒,里面似乎放了很多好吃的,她抱的很紧,脸上显现着灿然的笑,“真的是你,小林。”
“太,”话锋急转,柳念念不再是赵怀律的老婆,他也不能再称呼她为太太,“柳小姐。”
闻烟还在前面。
不动声色间,小林已经在心里幻想出她们前任现任见面的尴尬画面,光是这么想着,都觉得害怕,结结巴巴地,一句话吞吐不清,“柳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念念也是恰好过来,她最近胃口不佳,来弄些开胃的药吃吃而已。
“你忘记了,江封出车祸住院了,我在这的住院部照顾他。”
是了。
这件事传出来,小林是知道的。
更何况他是赵怀律的下属兼助理,这样的事,自然有所耳闻,只是暂时大脑空白。
“不好意思,忘记了。”
柳念念是很温柔随和的人,对谁都是一样的柔软模样,曾经她还是赵怀律的太太时对小林这些下属就不错,经常嘘寒问暖,送水送小饼干。
他们也都以为柳念念和赵怀律是恩爱的,谁也没想到,他们都是在演戏罢了。
“你呢?”念念抱着手里沉重的餐盒,她有些吃力,身子微微倾斜,想要往墙边靠去,小林忙扶着她,想要将餐盒拿过来。
她知道他的意思,甜软地笑着,“不用,不沉的,我待会就上去了,不然他吃冷的要难受的。”
从某些方面来说。
念念的确是个很好的妻子人选,她贴心,懂事,知道照顾人,细心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像个贴心小棉袄似的,谁见了都喜欢。
小林不敢将来医院的真实目的说出口,准备随便编造一个借口,话还没斟酌出口。
念念忽然歪过脑袋。
脑袋上圆润的发包跟着晃了晃。
“哎,”她拖了下音,“那个不是闻烟姐吗?”
遭了。
小林心沉到了底端。
却又听到她继续说:“闻烟姐怎么了?生病了?”
“这,”小林不知道该不该说。
念念敏锐,聪慧,几乎集合一个女孩儿该有的所有优点,见小林有所犹豫,就知道了他在顾虑什么,“你别怕,我跟闻烟姐关系很好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不太信,眼睛里都写着质疑。
“我骗你干什么?”念念笑着,“我都二婚了,还能跟前夫的现女友在大庭广众之下打起来吗?”
这么一说的确是挺扯的。
小林想为自己复杂的心思道歉,“闻小姐应该是被烫伤了,赵先生让我早上带她来看看。”
“烫伤?”念念眼中浮现点别的神色,“怀律哥还真是贴心。”
对爱的人,就是不一样的。
以前她也被烫伤过。
是烫到脚。
当时小严医生在一旁给她上药,赵怀律就在一旁,是无所谓的样子,因为两人都不爱,倒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来,这大约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
念念拎着餐盒上楼。
进病房时没有敲门,门刚打开,江封似乎受到了惊吓,下意识的忙将手机收起来,藏到了枕头下,嬉皮笑脸地对着念念,“回来了?”
女人都是敏感的。
她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却没有多说,“在干什么,鬼鬼祟祟的?”